一天又一天。
沈蕓芊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惡化了,身上都開始出現水泡。
太子卻一直親力親為地照顧她。
外頭匯報的死亡人數也在增加,這些數字沉甸甸地壓在沈蕓芊心里。
她看著手上毫無反應的玉鐲,終于開始懷疑這個玉鐲是假的了。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之前她搶走真的后,甄小姷總會急切地來搶回去。
可這次不但沒急著搶回去,還有意無意告訴她,玉鐲需要用自己的血去蘊養。
想得越多,她心里就越恨甄小姷。
已經穿上嫁衣扮上新娘妝的甄小姷聽到系統的殺意獲得提示,知道沈蕓芊又在掛念她,她心里都開始感動了。
看看人家女主,在她成婚之日還不忘送來聲聲“祝福”。
“郡主今日甚美!”韓十娘由衷地夸贊道。
“姑娘平日就很美,但今日最美!”綠茶也跟著夸贊道。
“郡主如此花容月貌,能娶到郡主定是鎮北王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常嬤嬤也不吝嗇地夸道。
“以后郡主有空常回家來看看。”侯夫人蘇氏笑著說道。
甄小姷抬眸看向鏡子。
鏡子里貼上紅色花鈿染上紅唇的女子眉眼間盈潤著淺淺的笑,好看得不似人間凡人。
她微怔。
有這么瞬間,她意識到,自己要嫁人了。
沒想到現實里家人年年期盼的事竟是在小說世界里實現了。
她爸媽肯定想不到,她穿到小說世界里來了,而且還要當王妃了。
也不知道現實里怎么樣了。
想到這,她臉上的笑意散去。
“怎么了?”旁邊的韓十娘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得低落,關心地問道。
“想我娘了。”甄小姷嘆了口氣。
韓十娘不由得看向旁邊的蘇氏,這位不是郡主的娘嗎?
蘇氏神情微僵,看了看外面,“我去看看時辰到了沒有。”
說罷,她就走開了。
“侯夫人不是郡主的娘嗎?”韓十娘問出了口。
“不是,我娘不在這里。”甄小姷沒有多說,有些事也不好跟人說。
韓十娘也沒有多問,只是安慰道:“郡主的娘親如果知道郡主能嫁給自己喜愛的人,定然會為郡主高興的。”
“嗯。”甄小姷笑了笑。
這時蘇氏從外面走進來,“快蓋上頭巾,時辰到了,該出門了。”
當頭巾迎頭蓋上后,甄小姷眼前只剩下一片喜慶的紅色。
她還是第一次親自體驗這種婚嫁儀式,心里的沉悶頓時就被新奇感驅散走了。
“斳兒,來背你郡主姐姐出門。”蘇氏的聲音從旁側響起。
韓十娘攙扶著她站起來,然后讓她趴在了一個比她家大反派要單薄的背上。
“郡主小心了,我要起身了。”沈斳背起她就往外走。
只聽到喜婆一路跟著唱詞,說上一些祝福的話。
一番折騰,她被放入了花轎中。
“娘子,可要坐穩了。”一聲帶著些許笑意的嗓音從前頭傳來。
甄小姷偷偷掀起頭巾,前面的轎門已經關上了,只能從兩邊微微擺動的窗簾露出的縫里看到花轎兩邊跟著的人。
常嬤嬤韓十娘還有綠茶都跟在轎子旁邊走著。
趙宗郢應當是在花轎前面一馬當先。
倒是看不到他騎馬的姿態了。
沿途不少路人駐足路邊圍觀,時有一些說話聲傳來。
“何人成親?”
“你竟然不知道,這可是鎮北王娶親!”
“難怪新郎帶著面具,聽說鎮北王面如厲鬼……”
“噓!你不要命了!”
“這位迎娶的是哪家小姐?”
“迎娶的是永安郡主,聽說那可是個大美人。”
“永安郡主?聽著有些耳熟。”
“就是那個出了一副無能能對得出的上聯的永安郡主啊,她雖是在民間長大,可這才氣卻是了得。”
甄小姷起先還會貼著轎子壁聽一聽外頭圍觀人群的話,后來靠著靠著她竟然在這種搖晃中打起了瞌睡。
早上起得太早了,她都沒怎么睡。
當花轎停下,轎門打開,趙宗郢入目的是一個靠在轎子角落里一動不動的新娘。
他心里一驚,還以為甄小姷出什么事了,連忙上前,正要不管不顧掀紅色頭巾,忽然聽到了很輕的鼾聲。
趙宗郢:“……”
能在花轎里睡著的新娘,甄小姷絕對是第一個!
哪個新娘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睡著?
誰上了花轎不是思緒萬千,百感交集?
趙宗郢無奈地笑了笑。
“娘子,該下轎了。”他伸手輕輕推了推甄小姷。
甄小姷驚醒過來,“啊?到了啊?哦。”
趙宗郢真是哭笑不得。
他遞上紅綢,“拿著。”
等甄小姷握住紅綢后,趙宗郢探身將她整個人直接從轎子里抄抱了出來。
“咦?是要抱著走嗎?”甄小姷還有點迷糊。
“有點遠,讓你少走點路。”趙宗郢低聲回應她。
“哦。”她乖乖地窩在他臂彎里。
外界的紛紛擾擾似乎都被他的這個舉動隔絕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喜樂才重新奏響。
一些圍觀的宮女太監看到眼前這個場景時,都不免咋舌。
他們頭一次看到新娘是被新郎抱著走的。
足以看出,這個永安郡主絕對是鎮北王的心尖寵!
甄小姷怕自己又睡著,就開始小聲跟趙宗郢聊天。
“外面熱鬧嗎?”
“熱鬧。”
“有很多人?”
“不少。”
“啊?那你抱著我會不會太奇怪了?”
“我抱著自家娘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甄小姷悶笑。
如今的大反派越來越不像最初她遇到的那個他了。
當初他連眼神都帶著殺意,一個抬眸就能讓人毛骨悚然。
如今,他不僅話變多了,連舉動都變暖了。
就是可惜,好好的一個殺意提取機就這么變沒了。
幸好還有女主在。
“該下來了,”趙宗郢把她放下時輕聲說了一句,“別怕,有為夫在。”
甄小姷捏著紅綢,微微側頭,雖然什么也沒看到。
不得不說,大反派很多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他特地為了她放緩了步子,與她并肩緩緩前行。
外面喜樂中還摻雜著一些隱約的說話聲,光聽著那些嘈雜的聲音,就知道她已經來到了主婚現場。
被蓋上頭巾時她不緊張。
上了花轎時她不緊張。
下花轎時她不緊張。
此刻,她卻突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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