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和唐紀淮是何其聰明的人，對他們撒謊，絕對不會有好后果。
老爺子聽完，臉色就漸漸沉了，威嚴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失望道，“她偷精換子，你知道后，卻打算娶她。”
唐祈年低著頭，沒說話。
“我不知道這個陳最一開始偷精換子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既然她是偷，那就是犯法。法容不下她，我唐家，更容不下她。”唐祈年不說話，老爺子威嚴又氣惱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那爺爺打算怎么樣？”唐祈年問。
唐紀淮和向婉瑩也看著老爺子，等著他的答案。
“很簡單。”老爺子說著，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要么去母留子，要么去子留母。”
“爺爺，我辦不到。”唐祈年拒絕。
“還有第三條路，那就是兩個都不留，你自己看著辦吧。”
話落，老爺子也不再理會唐祈年，直接就走了。
向婉瑩看著跪在那里的兒子，有些心疼，想要替他求求情，可是卻被唐紀淮阻止，拉著一起走了。
......
沈鹿溪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是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守歲的時候。
唐祈年沒跟大家一起在屋里，他去了外面抽煙。
沈鹿溪過去的時候，唐祈年的腳邊，已經有七八個煙頭了。
見他又要點燃一根，沈鹿溪趕緊伸手過去，將他叼在嘴邊的煙給搶了。
唐祈年掀眸看她，笑了笑，“你管沈時硯就夠了，管我干什么。”
“他早就不抽煙了。”沈鹿溪斜他一眼，“你再抽，人都被熏臭了。”
唐祈年又笑了下，沒說話了，只盯著手里的打火機玩。
“哥，你是真心實意的想娶陳最，還是只是因為，她肚子里懷著你的孩子？”看著他，沈鹿溪問。
“唐家規矩你很清楚的，娶了你就沒有后悔藥可以吃，這輩子就得和陳最綁在一起了。”
“怎么，你不喜歡她？”唐祈年瞥她一眼問。
“沒有，我沒有不喜歡她。”沈鹿溪搖頭，“你是我親哥，我希望你的婚姻能幸福美滿，這樣唐家的以后也才能更加欣欣向榮。”
看著唐祈年，她又說，“你要是真心喜歡陳最，真的想跟她生活一輩子，那我一定祝福你們，也一定會幫你去爺爺面前求情，讓爺爺成全你們。可如果你是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妥協，要委屈自己一輩子，那我不贊成。”
唐祈年笑了笑，低斂下雙眸，一時陷入了沉默。
沈鹿溪也不急，就看著他等著。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陳最肚子里懷的是我的孩子？”唐祈年忽然問。
沈鹿溪點頭，“嗯，上次住院的時候，陳最怕李慕喬對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所以就告訴了我，后來爺爺去醫院檢查身體，碰到了陳最去醫院產檢，我一時沒忍住，就告訴了爺爺和母親。”
“難怪。”唐祈年笑了笑，又不說話了。
“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一起求爺爺，爺爺一定會放過陳最一馬的。”沈鹿溪說。
“你覺得，陳最會接受母子分離？”唐祈年問。
他明白沈鹿溪話里的意思，就是陳最和孩子都留下。
這一點，老爺子很有可能答應，但是，老爺子和唐紀淮還有向婉瑩，絕不可能答應讓陳最帶走孩子。
“所以，你才想娶陳最。”沈鹿溪嘆息一聲，“成全陳最，委屈自己。”
她看得出來，唐祈年對陳最確實是不一樣，肯定是有些喜歡的，可也并沒有到達深愛并且歡歡喜喜愿意娶她的地步。
否則，他們之間，不用耗這么多年，唐祈年早就下手把陳最娶回家了，唐祈年也不至于去睡李慕喬。
現在，因為陳最偷精換子，唐祈年不得已把她娶回家，心里肯定是有那么一根刺的。
不僅是唐祈年的心里，唐家其他人的心里，也有一根刺。
結了婚以后，唐祈年和陳最的感情好，那就會相安無事；如果感情不好，那這根刺，就可能引發所有一切的矛盾。
唐家家訓，家和才能萬事興。
如果唐祈年和陳最婚后感情不好，整個唐家也會跟著遭殃。
“我也沒有多喜歡非要娶的人。”唐祈年笑笑，又摸出根煙來叼進嘴里，“娶誰都差不多，所以算不上委屈。”
沈鹿溪，“......”
“你至少再好好想清楚，不用這么著急做決定。”她說。
唐祈年看著她，伸手揉揉她的發頂，“你要不是我妹妹，我就下狠手把你從沈時硯身邊搶過來。”
沈鹿溪，“......”
“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好巧不巧，沈時硯走了過來，聽到了唐祈年最后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