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這傷勢都堪比肖雨軒了吧。
尤其是這內傷,五臟六腑幾乎都被震碎了。
不知道是誰用深厚的內力幫他延續性命,否則他早就見閻王去了。
四目相對間,他看到夜景寒身子微微一僵,瞳孔微微瞇了一下。
顯然是認出了她。
沒認出她還好。
認出了她,夜景寒手腳并用掙扎,被鐵鏈鎖住的手腕鮮血淋漓而出。
顧初暖從他傷痕累累的手腕上可以看出。
他掙扎過不少次。
磨得手腕上的骨頭都露了出來。
只是沒有掠影那般厲害。
"如果你也治不了,那你跟他們一起見閻王吧。"百寧冷聲道。
"治得了,就是傷得太重,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多久?"
顧初暖沉吟了一下,"能下床的話,起碼要一個月的時間。"
她不是在說謊。
依著夜景寒的傷勢,一個月能下得了床都是逆天了。
"太久了。三天,三天讓他下床。"
"那你把我腦袋也砍下來吧。"顧初暖攤手,渾然沒有像其他大夫一樣貪生怕死。
邊上的太監聽得替她捏把汗。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這可是在皇宮,百寧大人一句話就可以讓她腦袋搬家,她居然還敢這般放肆。
果然,百寧冰冷的眸子瞇了起來,審視顧初暖。
顧初暖大大方方的讓她審視。
"你最好想清楚了,砍我腦袋容易,但把我腦袋砍了,這世上也就沒人能救得了他了。"
"七天。"
"說好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如果等不了,就另請高明吧。"
"放肆,若是有人能醫得了,陛下需要詔告天下以求名醫嗎?"
"要嘛等一個月,還你一個活生生的人。要嘛等著他死。"
百寧負在身后的手拳頭攥緊,她的眼死死盯著顧初暖,似乎要將她全部看透。
"就依你所言,一個月。一個月后若是你不能將他醫好,到時候砍的就不只是你的腦袋,而是你九族的腦袋。"
顧初暖沒有理會她,而是自顧自的翻著醫藥箱,找出里面的銀針,醫刀等。
一個小太監匆匆而來,在百寧耳朵耳語了幾句。
百靈皺眉,吩咐一邊的小太監,"盯著她,她需要什么配合她。"便離開劍閣。
顧初暖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幾下。
"去砍一些竹子過來,竹子一節留底,一節留空做成杯狀,再用沸水煮過。"
"大夫,您要竹筒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當然是治病用的。"
"抱歉,百寧大人讓我們盯著你,我們不能離開。"
"她不也還說,我需要什么,你們便配合什么嗎?"
"這......"
"我倒是無所謂,要是真沒把人醫活,我還有你們幾個人一起陪葬,黃泉之下也不孤單。"
"這......大夫息怒,小人馬上去辦。"
"我需要安靜的環境施針,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進來。"
"這......不大好吧......"
"怎么,難道你還怕我逃了不成,這里是皇宮,我逃得了嗎?"
"小人沒有那個意思,小人馬上照辦就是。"太監是不放心的。
可這里是皇宮,料想她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故而全部退出。
諾大一個劍閣,只剩下夜景寒跟顧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