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搞的是他的內傷。
顧初暖先用針灸之術幫他止疼止血。
這才輕輕解開腹部的繃帶。
她動作很輕,仿佛捧著一個稀世寶貝,就怕下手重了,夜景寒就像一個洋娃娃般碎裂。
夜景寒氣得胸口不斷上下起伏。
他等著顧初暖繼續酸他嘲諷他。
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顧初暖開口說話。
睫毛眨了眨,夜景寒看向顧初暖,卻見顧初暖全神貫注的幫他處理腹部傷口。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的都是他的傷,清澈得不染一絲雜質。
哪里還有以前色瞇瞇的樣子。
夜景寒甚至還能感覺到她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顧初暖身上的氣息變了許多。 
全身上下不經意間流露著一種悲傷的氣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人都被人屠光了。
想到沐家慘死的畫面,夜景寒一時間竟有些心疼她。
都是至親的人,卻眼睜睜死在自己眼前,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可她絕口不提。
也沒有露出悲傷的神情。
越是這樣,越叫人難受。
夜景寒的怒氣消了許多,只是仍然紅著臉。
他不習慣光著身子在一個女人面前,被人這般...... 
"傷口太大,我需要縫合,有些疼,你且忍忍。"
"咝......"
夜景寒皺眉。
這個女人居然用針幫他縫合傷口。
他是衣裳嗎?
夜景寒冷汗都冒了出來,不過他死死咬住。
不知過了多久,顧初暖不僅幫他縫合了傷口,也幫他針灸好了。
一番功夫下來,夜景寒被折騰得氣息虛弱。
小太監帶著竹筒回來了。
看到那些竹筒,夜景寒愣了幾愣。
這是......
拔罐之術?
幾年前,阿暖也曾用竹罐幫他拔罐,吸出體內毒素,醫治他的雙腿......
拔罐之術普天之下只有阿暖一個人會。
她又怎么會?
難道是阿暖在她身體里,阿暖會的技術,她也都會。
"放心吧,你體內有毒,我用拔罐法幫你去除一些毒素,不疼的。"
夜景寒雙眼睜睜的看著顧初暖。
看著她動作熟練的消毒,吸罐,走罐,最后拔罐,放血......
連動作都一模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當年阿暖雖然用拔罐之術幫他療傷,她的眼里充滿靈氣,充滿戲謔,恨不得把他活活折騰死。
而她......
那雙眼雖然跟阿暖很像,卻少了幾分靈動。
"好了。"
顧初暖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放下手里的染著黑血的刀子。
夜景寒這才回過神來。
側身一看,床邊有好幾個木桶。
木桶里裝滿一桶桶的黑血。
他的腿上,身上被割了不少刀,毒血正是從他身上放出來的。
"有些毒是你從娘胎里帶來的,雖然有以前有人幫你清過毒,但......你自己太作了,硬生生讓那些毒素重新繁衍,以至于氣血淤堵,導至雙妥不良于行。"
"你腿上的毒素太多,貫通全身,想要全部驅除,很難,我只能盡力。"
"你為什么懂那么多醫術?"
"不知道,可能我天生就懂醫吧。"
夜景寒萌生了一絲希望。
阿暖會的,她都會。
那有沒有辦法喚醒寄身在她身上的魂魄?
讓他與阿暖見上一面?
"夜景寒,你跟女帝真的那樣了嗎?"
顧初暖以手勢比了比,投以曖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