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里,顧初暖劃破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一滴滴的淌落碗里。

    碗是大碗,鮮血滴了許久也沒滿,顧初暖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太勞累的原因,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好幾次險些栽倒。

    可她強行撐著,努力將自己的鮮血逼出來,裝滿大碗。

    看著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以及蒼白的臉色,夜景寒心里劃過一絲不忍。

    他沒辦法,想要找到顧初暖的魂魄,只能用這個法子。

    “咝……終于滿了。”

    顧初暖身子晃了晃,扶著椅子坐下,順手扯過紗布,將自己的手腕包扎起來。

    “你還撐得住嗎?”

    “撐不住也得撐不是嗎?你要是有良心就捐點錢讓我補補血。”

    “這是補氣丹,不僅可以補氣還可以補血,你先服下。”

    “能折合成銀子嗎?”

    夜景寒嘴角一抽。

    這個女人句句不離錢,想錢想瘋了吧。

    仿佛猜出他心中所想,顧初暖悲涼一笑。

    “可不正是想錢想瘋了,如果你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會不會焦慮?”

    “我只想找到阿暖的魂魄。”

    夜景寒哪里還有心情管錢不錢,百姓不百姓,他的手心都攥出了汗,唯恐這碗血找不出阿暖的魂魄。

    顧初暖懶得跟他多說。

    這個男人眼里除了那個女人還是那個女人,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

    她凝神聚力,摒棄一切,默念咒語,一個個金黃色的符文圍著血碗紛飛。

    夜景寒情不自禁的將輪椅往前推了推,心臟撲通撲通跳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碗里的畫面。

    一盞茶。

    兩盞茶。

    三盞茶……

    兩個時辰……

    血碗還是沒有絲毫動靜,夜景寒的心一寸寸的失落下去。

    “能不能將范圍擴大一些?”

    顧初暖搖了搖頭。

    她已經盡力了。

    最多皇宮范圍內,超過她也感應不了。

    “你養好身子,我用錢買你的血。”

    “天地茫茫,就算我的血能供應得上,你怎么知道在哪兒施法?”

    何況一次放這么多血,她還不知道多久才能養得回來。

    上次施法到現在她元氣還大傷著呢。

    “總會找到的。”夜景寒喃喃自語,失魂落魄,周身充斥著悲慟的氣息。

    顧初暖心里莫名一痛。

    “你去哪兒?”

    “我該想到的,她有一縷魂魄在這里了,怎么可能還有第二縷……你停止吧。”

    “皇宮里應該還有一縷她的魂魄。”

    顧初暖咬牙,繼續催動功力,“我能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不過很微弱,很難捕捉。”

    夜景寒眼睛驟然一亮,推著輪椅急速上前。

    “你剛剛說什么?皇宮里還有阿暖的魂魄氣息?你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嗎?”

    “廢話,你真當我吃得了撐著跟你開玩笑嗎?如果皇宮里沒有她的氣息,我早就停止法陣了,還需要堅持那么久。”

    “阿暖在哪兒?”

    夜景寒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等會。”

    顧初暖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毫無血色,眼看明明捕捉到了她的氣息,卻始終無法確信,也無法知曉方位,顧初暖索性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鮮血在半空涂涂畫畫。

    咝……

    血碗出現一幅畫面。

    畫面是冰國皇宮西南角落。

    可具體是西南角落哪兒怎么也無法顯示。

    顧初暖與夜景寒紛紛激動,彼此對視。

    “阿暖還有魂魄在皇宮,居然還有魂魄在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