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戰辰用大手掌把蘇若星的長發向后捋了捋。
緊接著,他高大的身軀傾身而來,俊臉向她靠近。
蘇若星心里冷哼,喬教授你老人家是得了健忘癥吧?
是誰信誓旦旦,說以后再舔她,就是狗!
是誰一邊跟支西摟摟抱抱,一邊要跟喬馳璇結婚。
一邊還想跟她瞹昧?
他是皮癢了,吃她的耳光沒吃夠吧?
蘇若星的心里跑過一萬匹野馬,小手猛然高高揚起,不客氣地向狗男人的俊臉甩去。
喬戰辰看到女人甩過來的巴掌。
他不但沒有躲避,反而湊近她的耳畔,一副不怕挨打,不管不顧的模樣。
就在蘇若星的耳光要甩到他的臉龐之際,喬戰辰低啞著嗓音開口,
“蘇若星,你剛才說,耳后的血管變黑,意味著中毒,所以,你也中毒了?”
蘇若星想打他的手停滯在空中。
原來他撩她的頭發,是想看她的耳后血管。
蘇若星收回手,撩了一下頭發遮住耳后,假裝無所謂,
“中毒又怎么樣?為了上位,被利益集團控制很正常。”
喬戰辰的深邃黑眸里劃過一絲愧疚。
要不是蘇若星剛才揭發陸雅寧的時候說漏嘴,他完全不知道,她遭遇了這么多。
“蘇若星,你是為了救我,被利益集團控制,對不對?”
“不是,我是自愿的。”
蘇若星拉開和喬戰辰的距離,不想被他盯著耳朵看,
“喬戰辰,我們現在說的是孩子后媽的問題,你別岔開話題。”
“蘇若星,有事我們一起面對,你不要獨自承受。”
喬戰辰卻一句都聽不進去,牛嘴不對馬尾。
他越來越覺得蘇若星最近的反常舉止,跟這個毒有關。
他突然想起,蘇若星曾經著急想要化驗的那個美容丸。
是他大意了,當時竟然沒有起疑。
“蘇若星,你上次熬夜分析化驗的美容丸,最后分析結果是含有多種毒素,成分非常復雜。那個,就是利益集團的毒藥?”
“……”蘇若星的眸光一陣閃爍。
那是上次秦海擎毒性發作,她被逼無奈趕過去喝下毒藥,主上才把解藥給秦海擎。
而秦海擎忍著痛苦,把僅有的解藥交給她,想讓她拿去研究解藥成分。
蘇若星不擅長化驗,只好對喬戰辰謊稱是美容丸,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但是喬戰辰熬通宵分析,得出的結果卻是,解藥就是毒藥,根本沒有解藥。
“喬戰辰,你一遇到專業問題,頭腦就變靈光。
一遇到陸雅寧母女,你就變傻變瞎。你不會是被她們pua了吧?”
蘇若星真想扒開他的腦袋看看結構。
喬戰辰的眸色暗了暗。
陸雅寧母女對他的恩情,他要用一輩子去還。
所以,他經常睜只眼閉只眼,能寵喬馳璇,就盡量寵。
兒時經歷生死的痛苦往事,他不愿提及。
所以直到現在,蘇若星都還誤會喬馳璇是他的白月光,誤會喬馳璇是他藏在心頭的朱砂痣。
蘇若星想了想,既然喬戰辰已經知道她投靠利益集團,那她干脆趁機把有用信息透露給他,
“喬戰辰,實話告訴你,利益集團的實力非常雄厚。奉勸你不要跟他們在明面上硬碰硬。”
“他們有國際總部,是數個國際巨頭的聯盟組織,在世界各國都設有分部。”
“而他們華夏分部的掌控人,自封主上,真實身份不明,只知道他很可能是殺人狂魔的父親,手段兇殘狠毒還變態。”
“還有,支瑞和支西是總部派來的少主,支西的目標就是你。一旦你經不住誘惑,就會步入深淵。”
“少主?”
喬戰辰早已知道,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在效力利益集團,但他沒想到他們的地位竟然還不低。
難道利益集團的首腦,是他的母親,或是母親私奔的那個男人?
“所以,你跟支瑞搞瞹昧是因為他的少主身份?”
“我跟他只是說幾句話就叫瞹昧?喬教授對瞹昧的定義,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蘇若星沒忍住,破天荒給自己辯解了一嘴。
說完,她就后悔。
有什么好辯解的?她瞹昧不瞹昧,跟他已經沒有毛線關系。
“只是講了幾句話?”喬戰辰想揍自己。
他一定是昏頭了,為什么會滿心以為蘇若星在跟支瑞搞曖昧?
喬戰辰抓起蘇若星的小手,攏到自己的大手掌里,
“蘇若星,當務之急是研究解毒方法,讓我幫你。”
男人掌心的溫度,包裹著蘇若星的手,令她不受控制地悸動。
可她沒有失憶。
她和喬戰辰的關系,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他為了支西,把矛頭對向她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男人處處留情的博愛,她不需要。
“喬教授只要做到不讓自己中毒便可。”
蘇若星掙脫開喬戰辰的手,坐到另一張椅子上,拉開跟男人的距離。
“所以,喬教授,你不會再跟喬馳璇結婚的吧?”
蘇若星又一次把話題,繞到喬戰辰的婚禮上。
喬戰辰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尷尬了幾秒,神情有些低迷,
“我跟璇璇的婚事已經定下,不會改變。”
“你還是要跟喬馳璇結婚?”
蘇若星氣不打一處來,很想拿榔頭敲他的腦袋。
“喬戰辰,我費了這么多口舌,竟然只換來你的一句‘不會改變’?”
“蘇若星,難道你會取消和陸承基的婚禮?你又有什么資格指責我?”
喬戰辰答應娶喬馳璇,不僅僅是因為陸雅寧撒謊讓他欠她們母女的情,他有苦衷。
而且,他也急需一個拿得出手的妻子,帶著孩子們去國外學校面試。
關鍵是,他覺得善良懂事的喬馳璇,會是一個好后媽。
最重要的是,他有什么理由更換結婚對象?
除了蘇若星,其他所有女人在他的眼里,不都是一個樣?
“喬戰辰,難道你就不考慮家族倫理和喬家的聲譽?
喬老爺子如果醒來,發現遺囑被篡改,喬家倫理亂成一團,你讓他老人家怎么自處?”
蘇若星還企圖搬出喬老爺子來勸說喬戰辰。
可她不知道,家庭倫理這一關,對喬戰辰而言,完全不在話下。
以前,喬老爺子用倫理來阻止喬馳璇對喬戰辰有非分之想,喬戰辰沒有說什么。
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要跟喬馳璇超越兄妹關系。
他怕喬馳璇傷心,自己不好拒絕她的各種明示暗示,借助喬老爺子的手腕成功讓喬馳璇變成乖妹妹,他樂享其成。
“我會和璇璇解除兄妹關系,過幾天就會官宣,她不再是喬家養女,而是我的未婚妻。”
蘇若星“噌”的一下站起來。
這么說,一切都已經成定局?
“既然溝通無效,告辭。”
蘇若星不想浪費時間在跟男人磨嘴皮子上,只能另想辦法。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小陸,你來公司找我,就在門外?好的,我現在出來。”
蘇若星走出會議室,卻感到身后傳來一片強低冷氣壓。
而她手腕內側的封印,此刻,亮得嚇人。
說明,喬戰辰在生很大的氣。
可他有什么立場生氣?他吃飽了撐的,吃她一個水火不容的前妻的醋?
蘇若星沒有回頭去看喬戰辰,腳步不作停留地來到公司大門外,四處張望尋找陸承基的身影。
她和陸承基達成交易,他入贅蘇家,她送他一套房。
她還打算再補陸承基幾百萬,要求他在蘇家當一個名義上的入贅女婿。
事關蘇家的安定,為了穩妥,蘇若星趁休養的這些天,已經找律師幫她擬定協議,正要找陸承基簽字。
就在這時,一個老太太突然抱住她,嘴里喃喃,
“女兒,媽媽帶好吃的給你。”
老太太穿著洗得泛白的舊衣服,腳上穿的是一雙帶著泥土的舊布鞋,手里拎著一個紅色塑料袋。
蘇若星奇怪,老太太怎么會連自己的女兒都認錯?
“婆婆,你家女兒叫什么名字,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嗎?”
“女兒,媽媽帶好吃的給你了。”
老太太卻重復同一句話,還從紅色塑料袋里,拿出一個自己舍不得吃的面包,塞給蘇若星。
蘇若星發現老太太的眼神渙散,語言單一,動作遲緩,手腳發顫。
老人家應該是得了阿爾茨海默綜合征。
蘇若星把老人家扶到公司廳堂的沙發上,正想給老人家搭脈,卻聽到一個女人一驚一乍的聲音,
“女兒?媽?蘇若星,你不是家里開醫館很有錢的嗎?怎么會……”
蘇若星回頭,看到是陸承基的母親站在身側。
陸母不可置信地瞪著老太太,一臉的嫌棄。
恰好,陸承基看到蘇若星和母親都在廳堂,興沖沖跑過來。
卻猝不及防的,“嘭”的一下,他跟剛從電梯里走出來的喬馳璇撞了一個滿懷。
喬馳璇踩著七寸高跟鞋,一個沒有站穩。
“什么人啊,不長眼睛?”她驚叫著向身后倒去。
陸承基出于本能,撲上去一把撈住喬馳璇的腰肢。
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以為這下不會摔倒,但下一瞬,陸承基的腳底猛然一個打滑。
他頓時抱著喬馳璇,雙雙向地面摔去。
“噗通”一聲,陸承基整個人都壓到了喬馳璇的身上。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鼻尖對鼻尖,大眼瞪小眼,呼吸交織。
他的手,一只摟著喬馳璇壓在她的背脊下,另一只卻正好按在她的胸上。
說不出的尷尬。
“喬小姐,你沒事吧?”同事們紛紛來幫忙拉起喬馳璇。
喬馳璇氣得想殺人。
倒是沒摔疼她,但好端端的,竟然被一個小男人給吃了豆腐?
“你誰啊?以前怎么沒有見過你?”
陸承基的臉紅了紅,“我是蘇教授的未婚夫,陸承基。”
“未婚夫?”喬馳璇上下打量陸承基,
原來蘇若星喜歡包養小奶狗啊。
喬馳璇立即變了一副嘴臉,綻開一貫人畜無害的甜笑,
“蘇教授真有眼光,結婚的時候,記得給我發喜貼哦,我叫喬馳璇。”
“喬馳璇。”陸承基剛才聽職員們喊她“喬小姐”,難道她是喬家的千金小姐?
喬馳璇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皺著眉頭朝前臺喊話,
“快讓柜臺給我送阿瑪尼的最新款套裝來,我身上的這套臟了,要扔了。”
前臺連忙打電話,然后又多嘴問了一句,
“喬小姐,你身上的這套是限量版的要十幾萬,才穿一次就扔了?”
“當然了,誰讓它臟了。難道我還留著過年嗎?”
“……”
陸承基咂舌,一套衣服十幾萬,只是沾了一點灰土而已,洗洗不就好了,怎么就扔了?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不敢想象。
他看看坐在沙發上的蘇若星。
這么一比,她的身上,卻看不到太多有錢人的影子。
陸承基尚且對喬馳璇花錢的豪橫看傻眼,何況是他沒有見過世面的母親。
陸母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
喬馳璇走后,陸母把陸承基拉到一旁說悄悄話,
“承基啊,蘇若星充其量只是工資稍微高一點的打工人,你看她的媽媽一副窮酸相,還癡癡傻傻的,以后還不得靠你照顧?憑你的長相和學識,完全可以找更好的。”
陸承基生怕被蘇若星聽到,連忙把他媽媽拉到更遠處,
“媽,你說什么呢?我喜歡的是蘇教授,跟錢沒有關系。”
“承基啊,媽是過來人,喜歡能當飯吃?我們老陸家,全指望你光宗耀祖呢。
你找一個普通人家的女人,比你大三歲不說,還是離婚的生過孩子,多虧啊。
承基啊,你聽媽的,這婚不著急,再找找,媽幫你找剛才的千金小姐。”
“什么?媽,你可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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