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次循環——
上京，楚家大院，練功室
楚千秋掏出玉簡，有些得意地說道：
“是時候，使用義父留下來的玉簡了。”
“還真有點想念靈州的人，想回去看看小小，看看崔家三姐妹，看看師師姑娘。”
“最好讓義父看看自己現在的修為，狠狠地嚇他一跳。”
楚千秋想到這里，嘴角都忍不住向上勾起來。
畢竟他聚相成功，遠比其他的武者要困難。
對于普通的武者來說，他們不挑不揀，有什么武功就練什么武功，能修煉到武相，那就是人生大圓滿了。
沒有幾個人能像楚千秋這樣，挑挑揀揀，非得找到滿意了才下手，否則他早就可以凝聚一尊閻王了，可他偏偏就不愿意。
直到最近逮到了孝宗皇帝這種冤大頭，狠狠地薅了一波羊毛，這才凝聚成功武相。
這也讓楚千秋的面前，有了兩條不同的道路。
其中一條是繼續收集功法，或者靈藥，比如光明丹，用來凝聚光明王佛，練成第二尊武相。
還有另外一條路子，則是繼續升級，把司命星君的武相提升起來。
楚千秋不急著去弄那【光明丹】，因為他沒有《光贊經》的武相部分，沒有相關的設計圖，所以他采取第二條路子，把第一尊武相持續提升，用來應對敵人。
楚千秋將真氣輸入玉簡，玉簡開始大方光明，一枚精神種子飛入眉心祖竅，他瞬間來到了光的國度。
毫無疑問是光明王佛的凈土，義父正端坐在佛國面前，有些驚嘆地說道：
“老衲一直在想，也許等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沒有成就聚相成功。”
“但你已經創造過太多的奇跡，讓老衲都有點懷疑，這武道的常識在你身上沒有幾條可以應驗的。”
義父放心，那武道常識還是對的。
我是一步一步走來的，走得都很結實。
就是我花的的時間與資源，跟大家不一樣而已。
“既然你已聚相成功，老衲也就不多說廢話了。”
“武相分為三個境界，聚相，顯形，真身。”
“而顯形也分為三個階段，分別為【常定】、【化形】、【守真】。”
“常定，化形，守真？”
楚千秋有些疑惑地看著義父。
然而劉都統卻像是固定的程序，沒有解釋這三個名字的意思，繼續說道。
“千秋，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為什么大部分的武相，會選擇佛陀或者仙人？”
“佛門有阿彌陀佛，如來佛祖，彌勒佛，道門有太上老君，原始天尊，靈寶天尊，就連儒門也有大成至圣，亞圣，復圣等等。”
“武相既然已經有了神通，為什么不用自己的形象捏出一個形態呢？”
“難道道尊，佛祖，他們真實存在嗎？”楚千秋忽然想到了真武門與摩訶寺的探索，有些吃驚地問道。
“真不真實存在，沒有人知道。”劉都統笑呵呵地說道。
“有史記載以來，就沒有見到他們出手過，一萬年以來皆是如此。”
“但是民間對于佛陀，道尊的信仰，香火，念頭，卻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飄散在天地之間，無比龐大。”
“而顯形的階段，就要引入眾生的念頭，用來淬煉武相。”
“引入眾生的念頭？”
楚千秋皺著眉頭。
“不錯，天地之間有眾生凝聚的佛陀信仰。”
“所以佛門有高僧直言，先有眾生，后有佛陀。”
“還有人斷言道尊，佛陀，都是眾生香火誕生的產物。”
“他們的模樣不過是根據武道高手的形象，逐漸演化而來的。”
“南無阿彌陀佛。”
劉都統簡單念了一聲佛號，并沒有覺得自己誹謗了佛陀。
然后他見到楚千秋眉頭緊鎖，還是有些不太理解，便開口繼續解釋道：
“簡單理解，就是利用香火愿力，眾生念頭，用來淬煉武相。”
“記住了，是淬煉，而不是吸收。”
“武相是自己的，念頭是別人的。”
“我們只是借助眾生的念頭，來洗禮武相，讓他變成眾生所想象的模樣。”
“切記，切記。”
劉都統連忙說了兩遍切記，然后繼續解釋道：
“千秋，你一定要記住，這個過程無比地危險。”
“眾生的念頭有著太多的愛恨貪嗔癡。”
“他們對于神明，佛陀，仙人的信仰，是為世俗之事而來。”
“有的是為疾病而來，渴望佛陀保佑，有的是為富貴而來，渴望佛陀保佑等等，不一而足。”
“有善，有惡，有愛，有恨，凡此種種，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有情眾生。”
“這些念頭，在佛門看來，又像是那【欲界】的天魔一般。”
“因此顯形的第一步，又往往被稱呼為【引天魔】。”
“等等義父，剛才不是說叫【常定】嗎？”楚千秋連忙追問道。
“千秋，不要著急，聽老衲慢慢道來。”劉都統輕笑兩聲，像是預判了楚千秋的問題一樣。
“《華嚴經》有云：無量劫中修行滿，菩提樹下成正覺。”
“釋迦牟尼在成佛以前，坐于菩提樹下發誓，不成正覺，不起此座。”
“那【欲界】的第六天魔王【魔波旬】率領眾魔軍來攻打，要讓釋迦牟尼離開座位。”
“不管是武力恐嚇，還是嬌媚天女，都不能讓太子心動，最終魔軍一敗涂地，消散得干干凈凈。”
“此所謂降魔成道。”
“相傳太子降伏魔已。放大光明。即便入定思惟真諦。”（注1）
“所謂入定，就是不再受到天魔干擾，能在眾生的念頭中保持自我。”
“所謂【常定】，便是無時無刻都能保持自我。”
這下明白了，楚千秋恍然大悟。
顯形的第一步，就是接引眾生的念頭，直到自己能夠承受眾生的愛恨為止。
這修行的步驟，還挺復雜的。
“一旦【引天魔】開始，原本凝聚的武相，就會不斷被腐蝕，被眾生的愛恨貪嗔癡腐蝕。”
劉都統說到這里，臉上掛了笑容：
“一般來說，門派的武功秘籍都不會提到這里很危險。”
“因此野生的武者一修煉，就會當場暴斃。”
“最好的結果，也是武相盡毀，重新開始。”
“千秋，第一次接引的時候，千萬不能逞強。”
義父放心，我一定不會逞強的。
這套路真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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