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隨著人族的迅速衰敗，仙界內的人族修士越來越少，甚至于明面上都看不到人族修士的存在了。
在這種情況下，殺人令也越來越少被點亮。
因而，自得到殺人令后便迅猛發展的天佑大族，在這些年來進入到停滯階段。
即便他們過去依靠著屠殺人族，已經讓全族上下得到了極大的修為加成，可他們并不滿足于此。
這些年來，仙界萬族大多遺忘了人族這個已經衰敗到極點的族群的存在。
唯獨天佑大族沒有忘記人族，一直在發動各種力量去搜尋人族余孽的下落！
哪怕在極其遙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兩名躲起來的人族余孽，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派出族內精銳成員前去誅殺，以此點亮殺人令！
此刻，在天佑大族的族地內，一座由白玉鑄成的塔樓的頂層。
兩名修士并肩而立，仰著頭，看著前方那塊佇立于天地之間的殺人令。
他們當中一名修士面容蒼老，滿頭白發，眼瞳之中泛著幽幽的蔚藍光芒。
另外一名修士則更為年輕，面容冷峻，眼眸同樣泛著幽藍色的光芒。
“太老，你此次出關……是否已經突破了原來的境界……”年輕的男修問道。
“不。”
年老的男修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陰沉。
“還是不行么……”年輕男修臉色微變，語氣也變得沉重。
“過去，我們全族上下的修為提升得太快，基礎尚未打好，因而各修為階段的成員大多出現了修為停滯，難破瓶頸的情況。”年老男修嘆息道，“這或許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反噬吧。”
年輕男修咬了咬牙，雙拳緊握，盯著遠處的殺人令，冷聲道：“要是能點亮殺人令就好了……不需要太多的人族余孽，但凡讓我們找到上百名人族余孽……就足夠讓我們族內眾多處于瓶頸期的成員得到突破！”
“很難。”年老修士搖頭道，“要在如今的仙界找到人族余孽，太難了。”
“太老，難道我們真的不能再嘗試到下層位面……”年輕男修問道。
“不可！”年老修士立即開口，語氣堅決，“當年那次教訓難道還不夠大么？為了點亮殺人令而到下層位面去屠殺人族……位面法則不容許我們這么做！”
“當年，我們為此付出了六十三名族內成員的代價，皆被位面法則直接降下懲罰而誅殺！”
“不要嘗試挑釁位面法則，再來一次，可能就是我們全族一同被懲罰了。”
年老修士的語氣極為嚴肅。
旁邊的男修臉色變幻，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能降位面去屠殺人族……該死的人族余孽全部躲在低層位面，這樣就能避過我們了。”
“我們這些年錯過太多次機會了！哪怕明明知道有人族余孽存在，都不能直接出手將其誅殺，只能費盡心思，花費大量資源，用一些手段將其廢掉！”
“可廢掉人族余孽，又不能點亮殺人令，我們卻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凌離，我明白你的心情。”年老修士沉聲道，“但我們這么做的原因，你并非不知曉。”
“我們這般屠殺人族，那么……只要人族不滅亡，就存在著被報復的可能。仙界萬族都很清楚，人族曾經有多么強大，當中出現過多少妖孽。”
“很多人族余孽出身于低層位面，但并不意味著他們的天賦就比仙界的天驕要低！若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后果不堪設想……我們既然發現了這些潛在的威脅，就該出手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名為凌離的年輕男修不再說話。
道理他當然都明白，只是如今修為陷入長久的停滯，讓他的心境產生了很大的波動，難以保持鎮定。
而這種情況，也并不只是出現在他的身上，而是出現在整個天佑大族的內部！
任何修士長期難以突破瓶頸，都很容易走火入魔，失去理智！
“要說害怕人族報復，其他大族也該害怕！包括神族！”凌離咬牙道，“人族就算再出妖孽，難道還能報復整個仙界！？”
“與我們在做同樣事情的大族，不在少數，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年老修士說道，“無論如何，曾經的人族……還是很可怕的啊。”
“當然，盛極而衰，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就像突然降臨到我們族內的殺人令，就像是……冥冥之中遞給我們的一把針對人族的屠刀。”
“想讓人族死的，并不是我們，而是這幕后遞刀的存在。”
聽聞此言，凌離瞇起眼睛，看著遠處的殺人令，躁動的情緒總算是平復了一些。
這些天來，他和族中很多成員一樣，情緒越來越暴躁，越來越感到焦慮難安。
只因前段時間，仙界流傳出一個關于人族祖星內還藏著諸多傳承的消息！
很多大族都派出成員降臨到最低位面，偏偏他們天佑大族不敢這般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