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皮日休看自己的樣子，石十四心中不禁一絲惡寒。“這個皮大爺，不會是喜歡龍陽之好吧！！”他連忙轉過臉去，免得自己的目光和皮日休再次產生交集。
所幸皮日休很快又投入到了和王木的交談中去了。
“愣著干什么，把這個果盤送到3號桌去！”爾雙雙將一個時令果盤塞到了石十四的手里。
“是！”石十四二話不說，接過果盤，三兩步就來到了3號桌旁。
3號桌坐著的是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客。石十四將果盤放到她的面前道：“美女，你的果盤。”
“這位小哥，見你很面生。新來的嗎？”女客笑盈盈地問道。
“沒錯，我剛進公司不久，今天第一天來茶坊上班。”
“怪不得呢！”女客拿起果子，右手暗暗握住了石十四的健壯的胳膊道，“看得出來，你這小伙子平常肯定少不了鍛煉啊！”
“我以前是部隊里的。”
“原來是解放軍呢！怪不得呢！”那女客臉上頓時泛起桃花，“這位哥哥，可否加個微信什么的啊！”
“這個嗎？”石十四見是美女請求，實際上很是高興。但是想到剛才那個皮大爺，心中不免有些憂慮。
“好了，好了。龍姑娘，石大哥第一次來上班，不要幫人家給嚇著。”此時司徒允兒跑了過來道。
“允兒，你這小妮子！你家住海邊，管得這么寬！”那個龍姑娘十分不悅地說道。
不過司徒允兒可不管這么多，硬是把石十四給拉走了。
“小哥哥，你怎么這么就走了啊！”龍姑娘一臉落寞地說道。
“美女，不好意思，下回吧！”石十四沒辦法，只能無奈地回答。
“允兒，到底怎么回事。我剛和顧客熟絡，你怎么把我拉走了？”回到吧臺處，石十四忙不迭地問道。
“好心沒好報，幸虧我救了你。”司徒允兒沒好氣地說道，“你知道那個龍姑娘前世是誰啊！”
“前世姓龍的，我可不認識幾個。”石十四想了想說道，“不會是金庸筆下的大美女，小龍女吧！”石十四想想都有些小興奮來。
“你這個白日夢做得還真不錯，虛構的人物也能轉世嗎？你當是玄幻小說嗎？”
“這不是嗎？”
“這個......就算是吧！”司徒允兒嘆了口氣，“春秋時期姓龍的，你能想到誰？”
“龍？葉公好龍？不對......難道是那個龍陽君？”石十四腦中終于給他敲出來一個靠譜的人名了。
“算你的歷史還有些東西，怎么樣還想著那位姐姐嗎？”司徒允兒玩味地看著石十四道。
“不了，不了！”石十四忙不迭地說道。對于龍陽君這種偽娘的鼻祖，石十四一向嗤之以鼻的。一個皮日休，一個龍陽君，面對著這兩人的目光，石十四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允兒，莫不是這個茶坊里面都是渡塵者吧！”石十四問道。
“石大哥，還真給你猜中了。這個茶坊的所有客人都是渡塵者。”
“什么？都是嗎？”
“否則你以為怎么會每晚有這么多人來這么個偏僻的、沒有任何特色、毫無賣點的小茶坊？”司徒允兒道。
此時王木轉過頭盯著吧臺邊的三人，似乎再說：“你們幾個，我可是聽到了啊！”
“好吧，我以為這里真的有什么特色呢！”石十四說道。
“說白了，這里就是渡塵者的聚集地而已。”爾雙雙解釋道，“要知道我們渡塵者平常在普通人面前，必須要隱藏自己的身份，無法真正敞開心扉。而這個茶坊就提供了他們一個放飛自我的場所。”
石十四點點頭，很多秘密一直悶在心里，憋久了確實會有心理疾病的。
“這里只招待渡塵者嗎？會有普通人來嗎？”石十四問道。
“目前為止沒有。”司徒允兒道，“要知道這年頭酒香都怕巷子深呢！更何況一個毫無特色的不起眼的小店，也沒有任何網站或者APP做宣傳，怎么可能會有普通人來呢？”
“沒有嗎？”石十四連忙掏出手機來，一通搜索。“還真是！”他發現幾個主流的美食或者點評APP，都沒有“老王茶坊”的信息。“這不科學啊！”石十四道，“現在信息時代，就連我們小區門口那個賣蛋餅的，在APP上都有個點評信息，怎么這里會沒有呢？”
“呵呵，不要小看渡塵者工會的手段。”爾雙雙冷笑一聲，“只要是工會想要保守的秘密，無論任何代價都會掩蓋住的。”
石十四心中也不禁一寒，看來渡塵者工會的這潭子水，實在是有些深啊！
不多時，又有許多客人涌了進來。不過這些客人和之前的幾位一樣，都很自覺地坐到了固定的位子之上。
“這些人都是渡塵者嗎？”石十四問道。
“那是當然啦！”司徒允兒道。
“這位身著卡通衣服的COSPLAY者是誰啊？”
“這位前世叫項墨林。”
“是不是那個明朝有名的書畫收藏家項元汴？”
“沒錯，今世不知怎么的迷上了二次元，現在經常出入大大小小的漫展，整一個宅男。”
“那這位胡吃海塞的大媽又是誰？”
“那是漢朝鑄錢大夫鄧通。”
“就是活活餓死的那位嗎？”
“沒錯，所以今世深怕自己再餓死，所以十分好吃。”
“允兒，再給我來個至尊套餐！”此時鄧大媽朝司徒允兒大聲叫道。
“來咯！”司徒允兒端著一大摞點心就走了過去。
“雙雙，靠窗的那位用刀把蛋糕成等邊三角形的是誰啊？”司徒允兒走了，石十四只能問爾雙雙了。
“那人前世是個外科醫生，有強迫癥。傳說是幫人家最后縫合的時候，少縫了一針，憋屈死的。職業病，沒辦法。”
“不是名人嗎？”
“不是名人。渡塵者又沒有什么指定特權，非要是名人。普通人也會轉世成渡塵者的。”爾雙雙道。
“那這個數茴香豆的是誰？”
“以前咸亨酒館里面的吃貨。”
“那個長得十分可愛，吃蛋糕的小蘿莉呢？”
“她前世是一個吃甜食的胖子，后來得冠心病死的。據說臨終后悔吃少了。”爾雙雙嘆了口氣，“太肥碩就不要有善終的念想！”
“今世她還不吸取教訓？”
“沒辦法有的人習慣在坑里摸爬滾打。好了，不要偷懶，快去招呼客人。”爾雙雙被石十四弄煩了，連忙把他給支走了。
等石十四招呼完所有客人回到吧臺處，那已經是一兩個小時以后的事情了。
“沒想到這茶坊的生意這么好啊！”石十四招呼完新的客人后，忍不住說道。
“沒辦法，今天是周末嘛！平常這些渡塵者可沒有時間，大家都要為衣食住行打拼。”司徒允兒說道。
“渡塵者還用擔心生計嗎？不應都有前世帶過來的一技之長嗎？”石十四奇怪道。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嗎？”司徒允兒道，“你前世再怎么尊貴，帝王將相也好，平民百姓也罷。到今世了都是普通公民，什么豐功偉績都是過眼云煙，哪還有什么福利給你吃啊？”
“前世的一些技能總能利用利用吧！”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不是所有的技能都派得上用場的。”爾雙雙說著，拿出一把指甲刀自顧自地修起自己的指甲來。
石十四立刻想到那天爾雙雙毫不留情的狠辣勁，心道：“你這殺人的技能還能在今世用上，還真不容易啊！”
“還有的渡塵者因為覺醒時間晚了，自己也被定型了。就算有一技之長也沒有辦法。”司徒允兒補充道，“因為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能力的話，那么渡塵者的身份也會被揭露的。”
“原來渡塵者覺醒也分早晚啊！”石十四好奇道。
“你看那個皮大爺就是好例子。他的職業是收廢品的。”司徒允兒道，“他覺醒的時候已經是六七十歲的年紀，再想舞文弄墨也不太合適。”
“這么慘嗎？”石十四不禁同情起這皮日休來，“這渡塵者工會不給予保障嗎？”
“渡塵者工會又不是善堂，而且大家都有手有腳，當然要靠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了。”
“不過這皮大爺的情況實在是太慘點了吧！”
“那是你的想法，你沒看到皮大爺樂在其中嗎？”司徒允兒指著正在和王木聊得火熱的皮日休道，“像前世受到過戰火洗禮的人來說，可能平靜的生活才是他最向往的生活吧！”
石十四點點頭，深以為然。
“當然也有運氣好，充分利用前世資源的渡塵者。”爾雙雙說著走到了那龍陽君面前。只見兩人高興地攀談起來，龍陽君還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禮盒，放到了爾雙雙手中。
“那龍陽君現在可是著名的化妝品帶貨直播，我們幾個的化妝品可都是從她這里拿的哦！”司徒允兒道。
“這也可以啊！”石十四也是大為吃驚。不過想來以龍陽君歷史上的記載來看，做美妝主播還確實是人盡其才了。
此時爾雙雙已經回轉回來，隨手將一支口紅丟給了司徒允兒：“拿去吧！這是龍姐姐給你的禮物！”
“謝謝，龍姐姐！”司徒允兒朝遠處的龍陽君用力地揮了揮手。
石十四不禁吐槽，這小妮子變臉變得還真快。
“歡迎光臨！”此時又有不少客人走了進來，石十四連忙停止自己的遐想，開始了自己服務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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