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們去山里轉悠,特意還去了山谷中的菜地茶園一類的地方,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麂子或者獾類的小獸。
這些東西單個價格都不算太高,三五百六七百的樣子,主要是他們兩個家伙事都還沒到,各方面經驗也都有所欠缺,哪怕是我自己也還只能算是半吊子而已。
一晚上倒也有些收獲,兩只兔子一窩竹雞。
其中一只兔子還是阮梨發現的,我讓老黑用老弓射,兔子撲騰的時候他就撲了上去,沒花多大力氣就給抓住了。
兔子隔天老黑拿去鎮上賣,順帶買了點鹵菜回來,竹雞自己下了鍋。
第三天我接到了胖子哥的電話,他說他已經到了沙坦,讓我出去接一下。
我走到村口,見一輛陌生的長安小車停在路邊就上前確認了一下,胖子哥拉下車窗嘿嘿一笑,讓我上車說話。
我上到車里,他從后座抓過來一個黑布袋子,看著沉甸甸的,不用想也知道里頭裝著的是什么東西。
“這可是好東西,前幾年從縣武工部搞出來的。”一邊說著,胖子哥打開布袋,露出了兩支氣木倉。
我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從他手里接過。
東西確實是好東西,五十年代制式氣步木倉,膛線木托準星全都好得很,就是外表看起來磨損的厲害。
“這東西打子彈?”我問。
胖子哥應聲從后座下方翻出了一個紙箱,看著跟一個火柴包那么大,打開盒子里頭是一盒盒小盒子,硬紙殼包裝。
我從他手中拿過一盒看了看,包裝上寫著鉛彈兩個字,右下角還有一百發的字樣。
打開盒子看了看,就是一顆顆鉛坨,有點像雨傘邊沿的那個傘珠。
“怎么樣?”胖子哥嘿嘿一笑,“老哥我不會忽悠你吧?”
我心里是很高興的,一個勁夸贊他靠譜。
“東西是好東西,只是……這個被查到了麻煩也不小吧?”我說。
這么好的東西只賣五百,我心里是有些疑惑的,雖然我沒有買過木倉,但也聽說過一桿土銃都要三四百塊,更何況這種制式氣步木倉?
要說這里頭沒什么緣由我是萬萬不信的。
在我旁敲側擊之下,胖子哥也說出了實情。
這兩把氣木倉他早就有了,之前也就是閑來無事的時候用來打打鳥,近期查的緊,有幾次已經上了門,他感覺快藏不住了才想到低價賣。
賣給別人不靠譜,在城里的也一樣容易被查,而且給他們沒什么用,這才想到了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個道理我是懂的。
機遇與風險從來都是劃等號的,好用的家伙同樣容易出事,不過我在這山里頭只要不得罪人不招搖想來無事。
主要原因還是山區村里一貫以來有打獵傳統,男女老少多多少少也都知道有銃這東西,多數村民也都見過,不會過于驚訝。
我把一千塊錢交給他,順帶喊他吃中飯,胖子哥卻拒絕了,說還有事先走一步。
見狀我也沒留他,一個人提著布袋和鉛彈回到了家里。
老黑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看書,我買的那個。阮梨則在后頭鋤地,看樣子是想種些東西。
我把他們都喊進屋里。
老黑看見黑袋子一臉興奮,“東西來了?”
我點點頭,“剛拿到,確實是好東西。”
兩把氣木倉長度八十公分左右,氣瓶在木倉身里頭,從外觀上看和老式步木倉區別不大。
“我滴乖乖。”老黑拿過一把頂在肩上虛瞄。
“別乖乖了。”我拍了他一下,“找個地方去試試。”
任何東西都不能只看外表,只有真刀真槍的試上一試才做準。
哪怕是圖銃,每一桿都有細微差別,只有用習慣了才能得心應手。
我們三個帶著東西進了山,還特意扛著把鋤頭打掩護,來到一片樹林,確認不會有人過來才掏出東西讓他們都試試。
阮梨看著文文靜靜一女的,卻比老黑還要積極,按著指導上了十枚鉛彈,上保險,她瞄向了三四十米外的一只小山雀。
叭的一聲脆響,眼看著一道細微白線從木倉口劃出直奔那只小鳥而去,射速比想象中要慢,遠不像電視上看的那樣,子彈丟丟丟的轉瞬即逝。
“這都打不中。”老黑嘀咕一聲,另外找了個目標。
他瞄準的是一撮新發的嫩芽,比阮梨的目標還要小,距離倒是差不多。
一木倉過去同樣沒有中,惹的阮梨直翻白眼,“就吹牛皮厲害。”
老黑本就不白的臉此刻顯得更黑了,他悶著不做聲,再次瞄準射擊。
胖子哥給的鉛彈有一千發,先讓他們練著就是。
氣木倉子彈是沒有火藥的,依靠空氣壓縮動力,動靜也小的多,比銃隱蔽多了。之前我跟五叔進山他用銃,那聲響跟打雷似的,除了聲響以外還有一蓬白煙,氣木倉就沒這回事,聲音有點像人拿竹子抽輪胎皮,又悶又脆,僅僅是比我的復合弓稍響一些罷了。
凡事都是熟能生巧,我并不急著催他們快速上手,畢竟來日方長。
兩人剛拿到木倉,都激動得很,阮梨也沒心思搞中飯,我就隨便弄了一點,中午簡單對付了一下。
一整天他們都在山里練,見了小鳥松鼠啥的就射擊,晚上我一問他兩都打了四五十發。
這東西威力感覺不是很大,我跟著看了一會兒,有效射程三四十米,竹子可以打穿,手臂粗的木頭就只能留下一個孔,射進去兩公分左右,估摸著對付小獸沒問題,打野豬就很懸。
接下來一個星期天氣都不太好,上午陰沉沉下雨小雨淅瀝,晚上涼颼颼的我就沒跟他們進山,也趁著這個機會我一有時間就跟他們說有關打獵的事。
實際上更多的還是帶著他們一起看五叔的筆記,結合自己的見聞做出一些想象。
包括下夾子,找獸道,射擊瞄準和追蹤一類的知識。
“春華,要不過些天我們帶上東西去遠點好好干一票大的?”老黑突然開口。
我想了一下說隨便。
“往南一大片都是山,那里面肯定有好東西。”老黑嘿嘿笑,從房間里拿出了一張地圖,還是衛星圖。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搞來的,就是我們這個縣的衛星圖,農田房屋山地都看的見。
“再往南不就到江西了?”我嘀咕一聲,翻出買來的書上那幅小地圖。
“不止啊,要經過開化的一個邊,三省交界的地方,那里全是大山!”老黑指著地圖和我說。
其實如果早知道后來發生的事,我是絕不會答應跟他們去的,只可惜這都是后話,世上也沒有那么多如果。
人心不足蛇吞象,撐死了就只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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