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是呢？”
蘇染反問。
司擎堯視線黑沉沉，像深海一般的注視著她。
一般人早就被吸進去了，但她卻依舊毫不動搖，只是靜靜的，直勾勾的望著他。
他湊過來，雙臂將她圈住，仿佛鎖鏈一樣，將她牢牢鎖在懷中！
他說：“做夢。”
蘇染：“嗯？”
“就算你真的想，也不可能。”
他低沉的語氣，狂放又霸道：“這婚，我絕不會離！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蘇染挑眉：“你就不考慮我的意愿？”
“其他事考慮，這件事，不行。”
他絕對不會放手！
蘇染嘴角抽了抽：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理直氣壯的人。
司擎堯又說：“不是一路人，我再劈一條路出來！”
非得讓我倆同時走到一條路上去不可。
蘇染一震：“你……”
“更何況，我不認為我們不是一路人。”
“哦？”
“新婚夜，你自己就說過：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既然都天生一對了，怎么可能不是一路人？
當時她這么說，司擎堯沒當回事，可現在回想起來，她說這話分明是有原因的。
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司擎堯直勾勾的盯著她：“你自己說的話，你忘了？恩？”
“我……”
當然沒忘！
“很好。”
司擎堯捧住她的臉，指尖輕輕勾了勾她下顎處：“既然沒忘，就老實把離婚的念頭打消，也別再說這種氣話戳我。”
蘇染還戴著口罩，他指尖這么若有似無的在她下顎處滑動，蘇染總有一種——他在威脅她的感覺。
他故意的！
看來，他已經猜到了，她臉上的妝容有問題。
其實她已經卸了妝，現在是純素顏。
她身體不太舒服，這種時候實在不太想帶妝，所以干脆戴口罩，遮掩一下。
現在被他這么若有似無的勾著，好像隨時都會把它扯下來。
蘇染眉目一沉，用力去推開他：“遠點！”
司擎堯不僅不遠，反而還往下壓了幾分。
蘇染：“我是傷患！”
司擎堯馬上停下。
不再壓下去了，但他還是保持著與她緊貼著的狀態。
他指尖再輕輕摸了摸她下巴，說：“把離婚的念頭從腦子里趕走，以后不準再提了，好好和我過日子，恩？”
“這是軟的不行來硬的？”
蘇染笑了：“你真的以為，我嘴上不說，心里就也沒這回事了？”
“我說了，我會改。”
信任障礙的問題，他已經意識到了，他會盡全力。
他語氣低了一點，透著幾分渴求：“你給我點時間。”
蘇染沒說話。
他又說：“遇到問題我們就解決，不逃避，好不好？”
任何人的相處都是需要磨合的，更何況是婚姻！
他和她的婚姻開局本身就不同尋常，路肯定會更難走一些，現在能發現問題，其實司擎堯還是挺慶幸的。
他覺得這是老天爺在給他們機會，只要他和她都磨合好，就能比別人走的更長遠！
他對蘇染說：“總不能一出問題就判我出局吧？死刑犯還有死緩，是不是？”
蘇染：“你之前提離婚的時候，不也是只憑一張照片就判我死刑？”
司擎堯一噎。
這事他實在沒底氣。
他再次道歉：“是我的錯。”
“……可我心里還有氣，我只要一想到，就覺得很委屈。”
“那你想我怎么做？”
司擎堯實在是黔驢技窮了，干脆將主動權拋給她。
對他這種人來說，這是非常難的。
蘇染也知道，她甚至感到很驚訝。
他望著她詫異的眉眼，說：“只要你愿意，這時候你要我的命都行。”
她推他：“誰要你的命！”
不過就是交出了主動權給她而已，他就要死要活的。
蘇染撇了撇嘴。
司擎堯捏了捏她下巴：“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到底想我怎么做，你才能不委屈？”
蘇染：“我也不知道。”
“蘇染！”
“我說真的。”
并不是在故意刁難。
司擎堯一怔：“那？”
蘇染：“我暫時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看到你就來氣，看到你就覺得委屈，所以，我覺得，我們暫時還是分開的好。”
“……你想怎么分開？”
“我先搬出……”
“休想！”
司擎堯絕不允許她搬出去。
離的遠了，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面，就算有感情也要變淡。
“我拒絕異地戀！”
他擲地有聲。
蘇染簡直無語：“我們哪來的戀？”
司擎堯馬上改口：“我拒絕異地婚。”
“……”
“換個條件。”
“你離我遠點。”
蘇染再次推他。
這次，他終于動了。
他拉開了與她的距離，站在床邊，視線緊鎖著她。
這眼神，莫名有一種，像是要被拋棄了的小狗，可憐巴巴的。
蘇染連忙別開臉！
這種時候心軟，對他們的婚姻并不是好事。
她硬下心腸說：“這樣，你暫時先別來找我了，讓我冷靜幾天，你先別急著拒絕，反正我這幾天住院，本身就不回家，剛好能冷靜一下。”
司擎堯抿唇：“可我想看到你。”
蘇染呼吸一窒：“你少在這種時候賣可憐！想解決問題嗎？”
“……你繼續說。”
“就，我住院這幾天你別來找我了，我看看我心情能不能好轉，對你的態度能不能有所改變。”
“如果有呢？”
“有，我就會叫你過來，我們……就當離婚這事沒發生過。”
“如果沒有？”
“如果沒有，那就再繼續冷靜。”
蘇染仰臉看向他：“一直到我出院，要是我還沒消氣，那就……繼續冷靜吧。”
司擎堯沉默幾秒，點頭：“行，我明白了。”
意思就是要他追她！
追到她回心轉意為止！
他雖然沒追過女人，但他可以學！
他那么聰明，一定沒問題！
蘇染：“？？”
司擎堯：“我就一個要求：不準搬出去，每天必須回家！”
他這么配合，蘇染也不好再堅持。
她點點頭：“好，不搬。”
“好。”
司擎堯深深的望著她。
幾秒后，他主動說：“現在我就走，給你空間和時間。”
說走他就走。
走到門口，他又回頭，對她說了句：“也希望你能給我機會。”
話音落下，他就真的離開了。
蘇染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里也有點空落落的。
但越是喜歡他，就越要把問題解決！
從這一天開始。
他再沒有來過醫院，她也如愿得到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