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民來了？快，進來坐。”
張為民走進一大爺家里，這還是他第一次串門，更是第一次來一大爺家里拜訪。
老兩口住，兩間房子，一個大廳，一個耳房用來居住，兩個房間都不小，算是很寬敞了。
進門就是八仙桌，上面擺滿了喝酒的菜，有雞有魚，還有酒，還炒了幾個菜，不過菜確實不咋地，白菜，蘿卜，再無其他。
這倒不是一大爺摳門，而是蔬菜在城里確實不怎么好買，這要是農村，可能就是全都是菜，一個肉菜都沒有了，剛好反過來。
這是四喜丸子，這是小炒肉，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我就讓人去了一趟館子，點了幾個菜，這雞和魚都是自家鍋里燉的。
趕緊坐下嘗嘗，我去把酒溫上，咱爺倆喝點。
農村的四喜丸子，可不全是肉的，只是像而已，大個頭，但這全是饅頭泡一下，放入肉餡，放入蘿卜絲，豆腐，放入十三香等，攪拌好放入油里炸的丸子，
葷素搭配，咬一口倒是還算可口，純肉的那叫獅子頭，這樣的玩意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一大爺熱情似火，急急忙忙給他夾菜。
“一大娘，坐下一起吃啊，您老在一旁看著，讓我這個晚輩怎么放得開？”
“哎喲，都不是外人，有什么放得開，放不開的，你陪你一大爺喝酒，我就不參與了，這菜啊還有，一會餓了我會吃的，你就甭管我了。”
“對對對，男人喝酒，哪有女人上桌的道理？你就別管你大娘了，她啊，餓不著她，放心吧，鍋里留著飯菜呢。”
北京老爺們，六十年代，還是很有一家之主的風采的，說一不二，當然也分人，比如傻柱，要是娶了秦淮如，他就支棱不起來。
既然人家老頭子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再謙讓了，主動端起酒壺，給一大爺斟滿。
雖說知道一大爺等會的話，可能是讓他為難的，這酒席也算是鴻門宴，但禮數不能廢。
一大爺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禁搖搖頭，這小子滴水不漏，都做到副科級了，如此年紀輕輕，竟然心中絲毫不飄。
這要是換個人都是廠里副科級了，二人還是一個廠里的，那也算是他領導了，雖然不管他，但好歹也是他們廠里的領導吧？
這時候不應該二五八萬的跟他夸夸其談，說說現在的形勢，說說未來的發展？
然后喝的五迷三道的，在他這個一大爺面前大吹牛逼，才應該是年輕人該有的模樣嗎？
別說他這種副科級，就是農村出去打工幾年，覺得自己見過世面了的年輕人，回來和長輩們同桌都是夸夸其談，自命不凡，跟長輩們說點他們不知道的，然后給自己狠狠漲臉一波。
可你再看這小子，該倒酒，倒酒，該說話就說話，一點不張揚，絲毫看不出他是副科級干部的身影。
“一大爺，咱爺倆也喝了三杯酒了，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這一桌飯菜絕對下了血本了，雞魚可能不值錢，也就五塊錢就能搞定，但四喜丸子，可能是自己做的，小炒肉怎么也得半斤吧？一個月的肉量全在這里了。
再加上淘換這些菜，可以說很用心了，可不是人人都是張為民，那蔬菜都是新鮮的，想吃什么有什么，這時候大棚蔬菜，那是特供，老百姓想吃，別想，也只有這種蘿卜，白菜，容易保存的，老百姓才能吃到。
物資匱乏的年代，可不是說說的，不然許大茂從農村弄點山菇進入四合院還給幾個大爺見者有份，分一下了，那是相當稀罕啊。
“一大爺使了一個眼色給一大娘，一大娘心領神會，轉身走了出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咱們院里，人并不多，按理說應該相親相愛，相互幫助才對，你說是不是？”
一大爺一開口張為民瞬間懂了，說情？那就不是他有求自己，而是幫別人求自己。
這一大爺還真是大公無私啊，下那么大血本卻是為別人，那么他為了誰才會下那么大血本，已經不言而喻了，只有他的好大兒，傻柱。
而傻柱能求自己什么？張為民稍微一動腦子就明白了，這老小子不會是慫了，來這里求放過的吧？
雖說時間過去幾個月了，他的氣，早就消的差不多了，僅僅只是對許大茂還有些余氣未消，對傻柱，他已經不在乎了。
說白了，他就是個可憐蟲，跪舔了秦淮如半輩子，終于夢想成真了，最終卻被人家的孩子趕了出去，凍死在橋洞里了。
別的不說，就說目前的事情，不用問，肯定是許大茂指使，許大茂出主意，他傻柱，充其量就是個馬前卒，被人家許大茂和秦淮如利用了。
就是個傻缺，跟他太計較，那是真犯不上，就說工廠里的領導，不也被他的倔脾氣，弄得最后妥協了嗎？
他愛什么時間去上班，工廠里都不管了，這不就是被他這種老子有技術，但老子不想升職加薪，無欲則剛，看你們能把我怎么樣？
領導們都放棄拯救這個憨貨了，他張為民也不會跟這個傻缺死磕到底，真要是惹到了他，打斷腿送醫院幾天，就有幾天太平日子可以過了，起碼三個月時間還是有的，這樣不比跟他講道理來的快捷？
面對一大爺的詢問，張為民還能說什么？難道說四合院里的鄰里鄰居不應該相親相愛，相互幫助？
他只能點頭同意。
“嗯，是啊，本應該相互幫助才對，但也有一些人，故意搞事情，破壞咱們院里的安穩和平和。”
許大茂和柱子被人打傷住院的事情，你應該聽說過吧？
這許大茂和柱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誰，剛剛恢復了出院，結果回來的路上，又被人打了，唉……，你說現在的人怎么那么無法無天呢？
縱然是許大茂和傻柱有錯，但打一次報復一下，也可以理解，但揪著不放，就說不過去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你說說，氣的咱們所的張所長，揚言要嚴懲兇徒，后來我詢問柱子緣由，這兩小子，支支吾吾不肯說。”
我一看，這是他們有錯在先啊，我又跑去派出所求情，這才沒讓張所長大肆搜捕，不然如此大肆搜捕，擾民不說，最后還是他們兩個小子有錯在先，這不是浪費警力嗎？
所以啊，我就給勸住了，我說了既然是他們有錯在先，那受點皮肉之苦，那是他們活該，只要對方下次不要再動手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畢竟這人肯定是認識的人啊，誰進去了，這大過年的也不好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哪怕有錯，這兩次挨揍，再大的錯，也該被原諒了啊，你說是不是？
好家伙，這老小子是在點我？
話里話外都在點自己，讓自己適可而止，不然張所長要是大批搜捕，到時候誰也不好收場。
還挖苦自己，說自己無法無天，看來他是真不知道他的好大兒做了什么。
不然不會如此平淡的和自己說如此硬氣的話，還拿張所長點自己？
你怕不知道你的好大兒做了什么好事吧？
不過也不奇怪，說白了，一大爺也就是個工具人，那三個人肯定不會實話實說，把實情說出來，不然他們情何以堪？
說出實情，秦淮如人設直接崩塌，許大茂壞到流膿，傻柱為了報復不擇手段。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論怎么說，他們都不會把實情說出口，一大爺也是被利用的那個人，不過他卻是心甘情愿的，畢竟事關傻柱，他也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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