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如張為民意料的那樣，四九城內直接炸鍋了，消息就像是龍卷風，按說這只是軋鋼廠的三個倉庫，他們就是糾察也是糾察自己人的，就比如婁家，就屬于軋鋼廠的股東，你讓他們去查人家丁秋楠家，那就不可能，因為人家農機廠自家事自己管。
當然還有一類人，街道的糾察小組，不管你是什么廠的，只要在這條街上，就歸人家監管。
也就是俗稱的鄰居可能舉報你，這不屬于工廠的，但絕對屬于社會的敲打。
所以四九城內好東西還很多，畢竟被抄家的不在少數，而被抄家的也不只是軋鋼廠一家。
軋鋼廠都光顧了，沒理由不光顧其他幾家吧？
其實像這種倉庫，并不難找，不說一找一個準，但也不會很難找。
所以自軋鋼廠倉庫的寶貝被神秘失蹤后，就像是打開了閥門，一發不可收拾，像是監守自盜的紛紛效仿。
四九城內一個接一個的倉庫神秘消失物品。
倒不是所有東西，但每個倉庫里的好東西都會消失，像是家具，已經不會消失了，但古董字畫，大黃魚之類的，那是首選。
一連七天，整個四九城的倉庫，都被光顧過，區別就在于拿多拿少的區別。
去倉庫，收東西，走人，甚至不用三分鐘，然后換地方繼續。
因為家具已經足夠多了，遇不到非常好的，他是真不想拿太多，倒是收了許多書籍。
全是一些有價值的書籍。
一連七天，要說軋鋼廠是出內鬼，來了個里應外合，那么其他廠里，單位的倉庫失竊，就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你說有內鬼吧？整個四九城的看守人員不至于沒有一個有覺悟的吧？
總之就是蹊蹺的很，要不是打擊封建迷信，說不定還真有人往外傳播負能量。
不過縱然沒人到處亂說，還是被傳的人盡皆知，這也直接導致了軋鋼廠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因為其他單位或者廠的倉庫消失東西都是幾件，或者貴重物品，但軋鋼廠的是全部，這就沒處說理去了。
所以有人懷疑這是因為軋鋼廠的失竊，讓部分同志紛紛效仿，畢竟沒有軋鋼廠的失竊，別人也沒丟東西啊？
軋鋼廠在火上烤，李廠長自然更加難受，直接被撤了廠長職務，被調查了。
許大茂更慘，直接進了局子，沒說的，在他沒說清楚如何出現在李廠長家門這件事前，他是很難出來了，很可能會被判勾結外面偷竊公共財產罪。
縱然他可能是被拋棄的從犯，也足夠他進去十幾年了。
李廠長雖然被調查，但懷疑他是因為那把鑰匙，但鑰匙是許大茂帶過去的，被調查也是想搞清楚，許大茂為啥誣陷他？而不是誣陷別人？又或者說許大茂背后的人，為何要誣陷李廠長？
畢竟無緣無故，你不會恨一個人，除非這個人是軋鋼廠的。
那就間接性證實了，軋鋼廠倉庫的東西消失，屬于內部人串通外人，里應外合導致的。
軋鋼廠如火如荼討論此事時，國家某些部門也在開會，他們在討論發生在四九城內的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有人說是跟軋鋼廠一樣，絕對有內鬼，這屬于效仿性犯罪，有人說頗有詭異，另有蹊蹺，就差說可能有鬼了。
雙方爭執不下，被大佬叫停，
“我叫你們來，不是問你們東西是如何沒的，找東西這件事，輪不到我，也輪不到在座的各位。”
“叫你們，是問你們最近發生的這些事，該如何處理，才能最大程度減少影響，引導大眾思想觀。”
言下之意，此事愈演愈烈，讓本就還沒徹底拋棄糟粕的百姓，有復蘇的可能，鬼神之說，這時候可不能再被提起，不然有心人借鬼神之說，籠絡人心，趁機搞事，就會給國家添麻煩。
“依我看，統一口徑，以軋鋼廠的某人為突破口，蠱惑人心，趁機籠絡各大廠的糾察人員，勾結外來勢力，盜竊財務。”
好家伙，這就是找個替罪羊，既然找不到真正的兇手，又怕愈演愈烈，那就只能先推出一個兇手，等查明后，是否還對方清白，那就再說了，畢竟此事的確是軋鋼廠惹出來的。
說跟軋鋼廠沒關系，這些人也是不信的。
“行，那就讓這位李廠長，先把鍋背起來吧，畢竟其他人，等級太低，說他們籠絡人心，也做不到啊。”
幾個人舉手表決，定了調調，下午就接到通知，軋鋼廠直接貼了公告，李廠長的罪行直接公布。
李廠長主犯，許大茂從犯，屬于溝通橋梁，二人因分贓不均，事情敗露。
好家伙，聽上去，不明事情真相的還真以為這就是事實，畢竟李廠長認識很多四九城的廠領導，不說全都熟，但也相差不大。
說他是兇手，各大廠不信，但也沒辦法，自己廠丟東西是事實，不責怪，給你們找了替罪羊不感激就算了，你還想替別人申冤鳴不屈嗎？
別鬧了，都是各掃門前雪，個人顧個人，誰也別說誰自私，因為他時代不允許你多管閑事啊。
（亮劍里趙剛不就是看不慣著個，看不慣那個，被搞得很慘嗎？這是原著里寫的，可不是我編的。）
因為倉庫失竊事件，導致糾察隊抄家的事情一拖再拖，因為抄家了也沒用啊，還不如不抄，那樣起碼東西還在。
這也導致很多資本逃過一劫。
一時之間很多有錢人，竟然覺得李廠長人還不錯。
下面的人不知道，上面的人還能不知道嗎？所以沒抓到主犯和失竊的財務錢，抄家沒有意義，區別在于抄家了可能只是方便別人偷。
一時之間，四九城大肆盤查，各大能藏東西的倉庫和收破爛的地方被公安四處搜查。
把四九城翻了一個底朝天，甚至把所有獨立院落都搜了一遍，都沒有結果。
像是四合院，人多嘴雜，尤其是工作還不在一個廠，這種地方是不可能藏贓物的，尤其是贓物還很多的情況下。
一連十幾天，翻遍四九城，硬是沒找到一件丟失的物品。
軋鋼廠作為第一個目標，接近一萬人，每家都被當地街道辦光顧過，說是關心生活，其實不言而喻，但一樣，沒用，就連張為民讓薛五租來的院子都被人進去查過，但什么都沒有。
張為民給的借口也是合情合理，他是采購科的科長，有些老鄉來送東西回去晚了，只能住城里，但城里旅館他收錢啊，要是麻煩，人家就不給你送了，太遠嗎，但你要是服務周到，給人家租房，還有煤炭爐，還不要房錢，那就意味著不怕天黑回不去，還不用花錢，僅僅是今晚在哪里睡而已，這都不叫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人家干采購的，這些招數，小道兒，也無話可說。
總之一番搜查，四九城被翻了個遍，毛都沒找到一根。
慶幸的事，那個賊沒有再出手，就像李廠長真的就是兇手一樣。
這讓幾個大佬真的懷疑李廠長就是背后真兇了，畢竟之前壓著不讓繼續抄家，就是怕打臉，畢竟這邊剛剛公布李廠長是兇手，那邊抄家得來的物品又消失了？
可好幾天，倉庫沒少東西，抄家繼續，依舊沒少。
不過此時他們也不敢太過分了，原因很簡單，他們懷疑這個賊在等，等養肥了再偷。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一般也不抄家了，罰款他不香嗎？
“準備好了嗎？踏上這條火車，可就需要五年時間啊。”
張為民站在火車入門口看著丁秋楠。
她爸媽弟弟就在不遠處，也在看著她。
“謝謝你，讓我走的有那么一絲尊嚴。”
是的，十幾天時間，他終于找機會見到了農機廠的廠長，并且讓他幫了自己這個小忙，看似簡單，但公告不是想貼就貼的。
張為民也是付出了一些東西，并且說明用意，人家才勉強同意，這位廠長是農機廠廠長，軋鋼廠是友誼廠，張為民還給他們廠送過豬肉呢。
既然是友誼廠，那么當然參與了當年分資源的事，所以張為民認識對方，只是這老家伙趁機讓他搞資源，不然就不肯幫忙。
棉紡廠，選了的是交好，農機廠選擇的是交易，兩個廠長，面對張為民時，給出的態度，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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