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這話一出，眾人很是詫異，畢竟賈張氏看兒媳婦那叫一個嚴防死守，去傻柱屋里收拾屋子都是看著時間來的。
如今卻屁顛屁顛的同意了這個方案，不得不讓人唏噓不已。
“別別別，就像傻柱說的那樣，她一個寡婦去伺候我，多有不便，我可不想被您緊盯不放，我怕你聽墻根。”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哈哈大笑，畢竟這種事她賈張氏不是沒有做出來過，傻柱就被抓到幾次。
原本小手都摸到了，結果賈張氏一聲咳嗽，嚇萎了。
“咳咳……，怎么會呢，你堂堂副廠長，怎么會看上我家兒媳婦，不存在，不存在，你放心，她去你那里，我很放心。”
嘴上說著放心，但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但絕對不大就對了，就跟她說的那樣，張為民的年紀跟秦淮如相差太大了，完全犯不上。
“是啊，為民，你的為人院里人還是清楚的，誰敢亂嚼舌根子你給我說，咱們幾個大爺替你做主。”
易中海發話，劉海中不甘其后，三大爺緊隨腳步發聲。
“行，既然三位大爺都同意，那我就勉強同意這個方案吧，一天一塊，這樣三個月后，就算還完了債了，如何？”
嚯，這話一出，又是一片嘩然，好家伙，就洗洗涮涮，伺候一下用餐，洗一個碗，縫補個衣服什么的，一天就給一塊錢？
什么概念呢？一個月三十塊錢，比秦淮如在工廠累死累活一整天賺的還多。
泥瓦匠大師傅一天也就一塊五而已，技術不怎么樣的也就一塊錢，你看看二人干的活，一個累死累活，一個輕松無比。
畢竟洗衣做飯，縫縫補補，洗洗涮涮，這種活是個婦道人家就能干啊。
這一天給一塊錢，相當高了。
可惜，這一百元是罰款，秦淮如一分錢拿不到，而且罰款數量有些虛高了，估計張為民也是知道這點，才愿意一塊一天的吧。
“行，那此事就這么定了，淮如啊，以后先幫人家做好飯，再做你們家的，別讓人家久等。”
臨走一大爺說了一句，算是定了調子，秦淮如慌忙答應。
院里眾人散去，秦淮如跟著一大爺進入了家里，不久提著幾十斤米面走了出來。
“為民，為民啊，秦姐給你送米面來了。”
院里人看的很清楚，這米面是跑一大爺家借的，十斤面，二十斤大米，十斤面一大爺有，但二十斤米他是真拿不出。
但好歹給湊了五斤，也算聊勝于無吧。
張為民打開了房門，秦淮如走了進去。
“為民啊，這面還好，這大米，實在是，秦姐拿不出啊。”
確實，如今為了還北熊國的債，國家都快揭不開鍋了，糧食緊缺，加上部分地區鬧災，全國上下都過得緊巴巴的，只有張為民燜米飯，燉紅燒肉。
可院里人沒人起疑，無他，全市的工廠，幾乎都靠他這次弄來的物資過活呢，不然鐵定吃不飽，說不定又搞一個憶苦思甜讓你吃麩糠窩頭，即便如此你還不能罷工停產，無他這是憶苦思甜啊，難道你要忘本？這可不是工人老大哥該做的事啊。
他們能吃上二合面饅頭，能吃上蔬菜和肉，全靠人家一人撐著，這時候搞張為民，別說軋鋼廠，全市的工廠工人都不答應。
所以用吃肉這種借口說他腐蝕，小資，對別人有效，對張為民免疫，因為人家不是在吃獨食，那么有本事，自己給自己弄點怎么了？采購員給自己采購，被抓也不過是在采購科被訓斥一頓而已。
給工廠加工火腿，點心的工人經常偷吃，領導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吃膩了自然就不吃了，這就是不成文的規定，包括點心鋪的伙計，第一天上班，老板先給十斤點心，連吃一個月，你就不會掰斷點心故意偷吃了，那么點心賣相就不會破損，影響顧客購買心情了。
你真以圣人標準嚴格要求，那就不近人情了，你去捐精，又要你捐，又不讓你胡思亂想，那你只能捐尿了。
所以眾人也理解，張為民有本事，享受享受怎么了？為這個抓了他？讓全市工廠吃憶苦思甜飯？真當做大官的是傻子嗎？
“行吧，反正我也不缺這點糧食，只是你拿什么還？”
剛剛還說不缺，這會又問拿什么還？
“為民，二十斤大米，幾斤臘腸，你就真的為難你秦姐了。”
這米別說易中海，領導家也沒有余糧啊。
而臘腸更離譜，首先肉現在還是十分稀缺，每人幾兩的肉票，哪怕是副廠長按量也不會超過二斤。
秦淮如不過一級工，幾兩肉票，做成臘腸根本不夠看。
“你看，我用時間頂行不行？”
一點不還說不過去，可剩下的她確實拿不出，包括鍋碗瓢盆，這些張為民不要被偷走的了，這讓秦淮如去哪里給他買新的去？
“行吧別說我欺負你，大米差了十五斤，臘腸算三斤吧，鍋碗瓢盆，加一起算三十元，不過分吧？”
大米雖然貴稀缺，但并沒有肉貴，主要是票，肉才七八毛一斤，但你沒肉票白瞎，除非去鴿子市。
大米也是一個道理，如果算是票錢，三十還真算差不多，畢竟可能票不值那個錢但你去兌換人家肯定坐地起價，畢竟如今稀缺啊。
“行，那就加一個月，四個月。”
見她楚楚可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這白蓮花的茶技實在是……。
“咳咳，我要吃紅燒肉，你去做吧。”
二斤肉已經放在了案板上。
秦淮如趕緊上前，切肉，沸水過濾，炒糖色，肉下鍋，放入蔥花，姜末，花椒大料，放入溫水，小火燜煮兩刻鐘。
趁著有時間，秦淮如趕緊淘米，準備燜米飯，不久房間里就傳出了一股誘人的香氣，整個中院都聞得見。
不僅院里人流口水，秦淮如自己肚子也是咕咕亂叫，想想自己過得什么日子？再看看人家。
“為民，飯菜做好了，可以吃了。”
她話音落下，外面傳來了孩子的聲音，是小當牽著不到兩歲的槐花，在放門口怯生生的站著，眼巴巴往里瞧。
看著兩個娃眼巴巴看著，秦淮如的眼淚如掉了線的風箏，一發不可收拾。
秦淮如這人，算計傻柱算不得好人，但她的確算是一個好母親，起碼她沒有重男輕女，對待兒女都一樣心疼，只是身在賈家，她做不了主，給不了閨女更好的而已。
張為民坐在那里，瞟了一眼外面和哭花眼的秦淮如側臉一下。
“加十天，可以給你閨女一小碗紅燒肉。”
真是周扒皮，可秦淮如雖然內心罵著周扒皮，手上卻不停，拿了一個成米飯的小碗，成了滿滿當當一小碗，朝著兩個閨女擺了擺手。
拿回去她們也吃不到，不如在這里喂兩個閨女。
她們能來肯定是賈張氏攛掇的，但張為民不在乎，幾塊肉而已，但他的東西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當然不會白給。
十天，相當于十塊錢啊，可張為民只給了一碗肉，但話又說回來了，你一個月才幾兩肉票？就算你有肉票，你有糖票嗎？花椒大料，蔥姜蒜不要錢嗎？還是做好的，這要是在大飯店，五塊錢還是有的吧？而且未必有這個好吃，畢竟張為民不在乎材料，舍得放。
“媽，肉肉真好吃。”
秦淮如破涕為笑，一口一口喂給兩個閨女，她一口沒吃。
“不夠可以自己成，十塊錢可以讓你兩個閨女吃到飽，我不是周扒皮不會壓榨你。”
張為民不經意間的一句話，讓秦淮如心中暗暗琢磨，他怎么知道我心里罵他周扒皮了？
其實這只是巧合，他是覺得這個秦淮如雖然一身白蓮花氣質，但為母還不錯，兩個女孩還小也不能知道她們以后是白眼狼就無視兩個小女孩可憐的眼神吧？
秦淮如沒說話，默默又成了小半碗給兩個閨女解饞。
貌似伺候這個小男生也不錯，起碼閨女能吃飽吃好，總比在家伺候賈家老婆子要強吧？
“剩下一些紅燒肉的湯湯水水，你要是不要我能不能拿回去？不然平白無故加了四十天，我無法交代啊。”
三十天是抵債，十天是抵紅燒肉的錢。
你負責刷鍋洗碗，湯湯水水，你愛倒哪里那是你的自由，不用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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