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蘇晚晚顧君衍 > 第724章 王院士走了

王院士的身體越來越差,剛開始藥物還能緩解他的疼痛,隨著癌細胞的擴散,就連藥物都失去了效果。
他看著即將成功的項目,根本舍不得放下,哪怕身體疼到不行,都要堅持到試驗田去觀察草苗的長勢。
每次疼痛襲來,王院士都會借口上廁所,跑到隱蔽的地方釋放自己的痛苦。
蘇晚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等他從衛生間出來,還是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獻寶似的把草苗送到王院士面前:“老師,我們的科研項目馬上就能開花結果了。”
王院士看著綠油油的草田,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這次的項目若是能申請下來專利,他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他憐愛地看著蘇晚晚被曬得通紅的小臉:“晚晚,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蘇晚晚這段時間,不喊苦不喊累,不分白天黑夜地陪著他在草田里做試驗。
這次的科研項目能成功,離不開蘇晚晚的辛苦奉獻。
蘇晚晚搖搖頭,俏麗的臉蛋上掛著喜悅的笑容:“能看到自己的勞動成功,就算是付出再多的努力也值了。”
王院士還想說什么,胸腔里的氣體往上竄,發出劇烈的咳嗽。
蘇晚晚關心地上前:“老師,你沒事吧?”
“我沒……咳咳咳……”
王院士的咳嗽根本停不下來,他的臉都咳紅了,連跑去衛生間的力氣都沒有。
蘇晚晚心疼得不行,從包里拿出手機:“我給醫院打電話。”
王院士想攔下蘇晚晚,可他根本沒有阻攔的力氣,咳出一大口血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醫院的病房了。
王院士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妻子,滿臉擔心的蘇晚晚,以及關切的學生們,扯了扯蒼白的唇:“你們怎么都來了?”
學生們沒有說話。
師母泣不成聲,蘇晚晚溫聲道:“他們聽說你暈倒了都很擔心,一定要來醫院探望。”
王院士全身關節很痛,四肢也都腫了起來,根本動彈不得,但他還是催促驅趕道:“我沒事,你們不用在這里守著我,去草田里蹲著去。”
他們的實驗已經進入最后階段,馬上就可以收獲了。
這種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出現差池。
蘇晚晚明白王院士的擔心,安撫道:“老師別擔心,我安排了專人守護草田,不會出事的。”
這個項目關系到王院士的心愿和期待,蘇晚晚怎么可能讓它出現問題呢?
王院士把頭扭到一邊:“這么多人呆在病房里,我感覺氧氣都不夠用了。”
蘇晚晚沒好氣地拆穿他:“您正輸著氧氣呢,怎么可能不夠呢?”
王院士忍不住瞪了蘇晚晚一樣。
這丫頭就會拆他的臺。
盡管如此,蘇晚晚還是把幾位師兄弟都勸了出去。
他們臨走之前還不忘跟王院士保證:“老師,我們一定會守護好草田的。”
王院士看著他們紅彤彤的眼眶,心里很不舒服。
他最終還是沒有瞞過他們。
蘇晚晚坐在王院士的病床邊。
王院士看著平靜的蘇晚晚,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蘇晚晚肯定早就知道他的病情,不然不會這么平靜地坐在這里。
蘇晚晚也沒有隱瞞:“加入這個項目之前。”
“難怪!”
難怪這丫頭死皮賴臉地要加入這個項目。
難怪她放棄二人世界,陪他呆在草田里。
難怪她那么用心,完全是為了滿足他臨終前最后的希望。
王院士想明白之后,還不忘打趣:“我之前沒白疼你。”
蘇晚晚卻說:“我希望你以后也能疼我,你能不能配合治療呢?”
王院士苦笑道:“不管我現在配不配合治療,以后都疼不了你的。”
他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最后的時刻了。
蘇晚晚聞言,鼻頭一酸,強忍著沒有掉下眼淚。
她強硬地要求道:“我要在醫院里陪著你,你不準趕我。”
王院士煩躁地說:“我有老婆陪著我,你趕緊回家陪你老公去。”
蘇晚晚:“顧先生出差了,我自己不敢睡。”
王院士:“……”
這丫頭為了留下,什么借口都編得出來。
他也懶得理她,索性閉上眼睛睡覺。
然而身體的疼痛根本無法陷入深度睡眠。
蘇晚晚在醫院里守了幾天,王院士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陷入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他的情況很不樂觀。
顧君衍得知這個事情之后,動用自己的關系網為最新研發的草苗申請專利。
這批草苗擁有超強的抗寒性,能在最寒冷的地方野蠻生長,能有效解決大西北以及東北方向的綠化問題。
他又把王院士寫的一篇關于牧草病蟲鼠害的論文發表在最權威的媒體網站。
論文一經發表便掀起了狂熱的浪潮,將王院士的聲名威望推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蘇晚晚把這些成果拿給王院士看。
王院士艱難地坐起來,拿著平板,激動得眼角涌現出淚花來。
“我沒想到臨終前還能得到這樣的榮譽,晚晚,謝謝你,是你滿足了我的愿望。”
蘇晚晚搖搖頭:“老師,這一切榮譽都是你應得的。”
他在自己的崗位上低調勤勞耕作了那么多年,也該拿到屬于自己的榮譽了。
王院士點點頭,眼皮又變得沉重起來:“晚晚,我想吃醫院對面的小湯包,你去幫我買吧。”
“好。”蘇晚晚走之前不忘叮囑:“您一定要等我回來!”
王院士太累了,他說了一個好字便閉上了眼睛。
蘇晚晚不敢耽擱,用最快的速度去醫院對面買了湯包。
可是她的湯包買回來了,王院士卻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
蘇晚晚跌跌撞撞地走過去,趴在王院士床邊,望著他蒼老的容顏,淚水模糊了眼眶:“老師,你答應過我等我回來的,你怎么食言了呢?”
師母的手搭在蘇晚晚肩膀上,強忍著悲傷說:“晚晚,他走了,走得很安詳,他讓我告訴你,他這輩子能有你這個學生,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