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婧腦子里一片混沌，幾乎要睡著了，本能的道，“望江公寓、”
說完她立刻反應過來，“不去那里！”
司邵斜她一眼，“都喝糊涂了，不會是因為那個男人借酒消愁吧？”
姚婧氣道，“你怎么那么多廢話，再廢話你就下去！”
司邵瞪著她，沒好氣的道，“我下去，誰給你開車？”
姚婧轉過頭去，一言不發。
司邵歪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頓時便慫了，“別哭啊，我又沒說什么，你平時可是不愛哭的。”
之前被他那么欺負都沒哭過。
姚婧側過身去，額頭抵著椅背，昏暗的光線下肩膀微微顫抖。
他皺眉看她一眼，輕嘆出聲，這丫頭，動感情了。
片刻后，姚婧靠著椅背睡著了，司邵帶她去了自己的房子，進門后，扶著她進了主臥，將她扔在床上，“死丫頭，人家失戀都是暴瘦，你這又沉了啊！”
姚婧閉著眼睛嘟囔，“我、不是喝酒了嗎？酒不占重量啊、”
司邵失笑，拉了被子給她蓋上，“看在你失戀的份上，主臥給你睡了，別踢被子啊，沒人過來給你蓋！”
姚婧含糊的應了一聲。
司邵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床頭，才關上門出去。
*
次日一早，喬家
喬太太起床后下樓準備吃早飯，卻見書房的門半開著。
晴姐在旁邊低聲道，“少爺半夜回來的，抄了一晚上的經書，我勸他，他也不肯去睡。”
喬太太輕蹙了一下眉，抬步往書房走，開門進去，見喬柏霖果然坐在書桌后，臉色淡淡，看的出一晚上沒睡，旁邊抄好的經文在桌子上已經摞了厚厚的一疊。
喬太太拿起來看了看，字跡略潦草，可見抄經的人心一點都不靜。
她忍不住輕笑，“不是最討厭抄經嗎？之前怎么按著你，都讓你安靜不下來。”
喬柏霖扔了筆，靠著椅背垂眸低聲道，“睡不著，找點打發時間的事做。”
喬太太還在看他的字，輕輕搖頭，“和婧婧的字差遠了！”
喬柏霖皺眉，“別提她！”
喬太太輕聲道，“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過的開心，分開后也不應該互相怨懟。”
喬柏霖俊臉陰沉，薄唇抿直，“我咽不下這口氣。”
喬太太道，“你不是咽不下這口氣，你是放不下婧婧。”
喬柏霖一怔。
喬太太拍了一下他肩膀，“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好了下來吃飯。”
說完，喬太太轉身出去了。
喬柏霖看著外面依舊未散的薄霧，心里也像是堵著一團霧，灰蒙蒙，冷意涔涔，讓他無法暢快。
他拿起筆繼續抄經，一頁經書沒抄完，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他看了一眼，拿起來接聽。
“喬總！”對方道，“姚小姐昨晚一直在司邵家里，現在、還沒出來。”
喬柏霖胸口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拿著筆的手輕顫，一滴墨汁落在宣紙上。
他掛了電話，突然間，心灰意冷，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在這一刻消失，心里只剩空蕩蕩的蕭索。
一切都變得乏味！
喬太太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放在桌子上，“想不通也要吃東西。”
喬柏霖半垂著狹長的眸子，啞聲道，
“媽，你說，我是不是該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