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蘇旭楊幽若 > 第24章 設計的局
和漢王這邊一樣,蘇旭連夜邀請方士前往東宮密談,事后又派禁軍護送的事,同樣也傳到了靖王和衡王的耳中。
事關皇位,東宮本就在三王的密切關注當中,如今一直不被人重視的太孫又展現出極深心思,三王對東宮的關注更是上了層樓。
再加上攤役入畝一策得到了景帝肯定……
完全可以說現在東宮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牽動著他們的心。
即便他們還弄不清楚蘇旭為何會連夜邀請方士前往東宮密談,但沒有一個人認為蘇旭此舉,僅僅是為了煉制那什么仙丹!
至于安插探子……
早在楊幽若大肆召集方士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出了相應準備。
只是到目前為止,探子都沒能傳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仿佛,蘇旭真的只是為了煉丹而煉丹。
不過真相如何,在化肥成品出來前,蘇旭是不可能讓風聲走漏,否則也不會特地在東宮騰出一座宮殿,還安排了禁軍護送。
“殿下,那三個方士昨夜在抵達您安排的宮殿后,便徹夜在花壇中開墾出了一塊空地,說是用來種植作物,您看……”
翌日,蘇旭用過早膳準備出發前往城衛司當值的時候,被派去‘保護’三人的禁軍伍長內心實在難以承受一株株名貴花卉被三糟老頭子連根拔掉的沖擊,哪怕他知道這三個方士在替自家殿下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于是在整宿的糾結過后,他還是選擇在蘇旭前往城衛司當值前稟報此事。
蘇旭不在意的笑笑:“不用管,只要他們安心煉丹不離開齊云殿便可。”
相比區區一些只能用于觀賞的花花草草,能增加糧食畝產的化肥才是重中之重,到時候別說他們在花壇中開墾空地,哪怕不留心把齊云殿炸了,蘇旭也權當樂呵樂呵。
禁軍伍長聞言一愣,旋即領命退下。
既然自家殿下都不在意,那么他這區區一個禁軍伍長更沒資格說些什么了,只需聽命行事,看好齊云殿就好。
隨著禁軍伍長離開,在東宮再無它事的蘇旭,也隨之動身前了城衛司。
不過明面上雖說是當值,但實際卻是在抵達城衛司喚來趙晨宇詢問了些有關文淵會逆黨動靜的消息后,便帶上一班人馬,直奔城防營而去。
“指揮使。”
來到城防營監牢,兩個徹夜守在此處的京都府捕快相繼躬身行禮,然后一左一右跟在蘇旭身邊說著昨晚自己等人在地窖外聽到的動靜。
現在回想起來,兩人都不住有些汗毛倒豎的感覺。
地窖內有什么,又布置了什么,大家皆是心知肚明,然而可笑的是,昨兒在蘇旭安排完這些時,他們居然滿是質疑和不相信,不認為單憑這區區一盆水,就能使連續扛過數道刑罰的方漢松開口。
現在……
他們雖然還未打開地窖進行審問,但單憑昨晚那一聲聲充滿恐懼的嘶吼,凄厲的求饒聲,就已經預料到今日的審訊將會是什么結果。
蘇旭點點頭,對方漢松心理防線全面崩潰并不覺得意外。
要知道,水滴刑可是專門針對心理防線的酷刑,即便是經過專業訓練,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扛得住這種折磨,就算扛住了,那無非再多加上幾天時間而已。
“打開吧。”
抵達地窖,蘇旭渾不在意捕頭以及另外四個捕快對自己一副欲言又止,見鬼的模樣,對身后城衛司卒役吩咐著。
“是。”
拆遠比封來的容易,不一會兒,在城衛司卒役,便將嚴實封存起來僅留一細小通風口的地窖入口給掀開,促使那被阻擋在外的陽光成功照射了進去,同時,在一股濃烈惡臭味中,借著陽光,眾人也再度看到了里面景象。
和昨日一樣。
方漢松還是原來的模樣被牢固綁在木床上,只是,此刻的他,雙眼外凸,眼球布滿血絲,連帶下身,也存在大灘的穢物。
哪怕地窖已經被打開,使人恍如隔世的陽光也照射了進來,方漢松仍舊呆愣愣的,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直到蘇旭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野,方漢松身體才猛地一顫,極致恐懼浮于言表,用嘶啞的聲音連哭帶喊的說道:
“我招!”
“我招,我全招!”
“放我出去,我不要再待在這里,放我出去啊……”
到最后,這個中年男人已經嚎啕大哭,像是劫后余生,又像是夢魘再現被硬生生嚇哭。
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無不倒抽了口涼氣,眼皮猛跳。
而蘇旭則是在濃郁惡臭中后撤了兩步,隨即揮了揮手,還不等城衛司卒役有所動作,想要近距離查看方漢松情況的京都府一眾便率先踩著木梯進入了地窖。
“老大,這……”
走近徹底看清方漢松此刻凄慘模樣,一個捕快吞了吞口水,始終都沒明白這是個什么原理。
“做事!”
捕頭扭頭瞪了他一眼,并沒有將自己心中同樣的疑惑表露出來,倒是這種詭異的刑罰手段……
想到京都府大牢里那十來個嘴硬的嫌犯,一時竟隱隱有些興奮起來。
“指揮使,嫌犯帶到。”
粗魯的將方漢松從木床解開,又讓人提來兩桶清水將他身上的污穢之物草草沖洗一下后,京都府一行人這才將成了灘爛泥的方漢松從地窖提了出來,丟到蘇旭跟前。
“把你知道的,全部招來吧。”
蘇旭坐在一塊石磨上,靜靜的看著這個癱在地上,身體還在不住顫抖的中年男人。
“我,我……”
聽著蘇旭平靜不摻雜絲毫情緒的語氣,在地上蠕動的方漢松打了個寒顫,然后艱難的支撐起身體,卻又因為手腳酥軟無力重新倒在地上,只得放棄掙扎,任由臉貼著泥土,呼吸粗重的說道:
“玉玨是誰丟到窯姐門前陰溝里的,我并不知情,密信只是交代我什么時辰去窯姐那里尋歡作樂,撿到青葉先生的玉玨后應該做些什么,包括被你們抓到后怎么回答,哪些話應該說,哪些話不能說……”
說到這里,方漢松頓了頓,用充滿恐懼的目光看向蘇旭。
“以及有哪些話,等你來了后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