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惡心的蠱蟲,他們寧可面對熏藥。
但現在突然不讓熏了,感覺安全感都沒了。
“大周怕是要完嘍!”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守城軍紛紛緊鎖眉頭,當即嗆聲:“你胡說什么?!”
“難道我說錯了?”
人群分開,走出一位拄著拐杖的老漢,滿頭銀白,垂垂老矣。
他似乎很有聲望。
旁邊跟著幾位青年,面對他眼神很是恭敬。
百姓中也有人認出了老漢。
“是徐家老翁!”
守城軍將領瞇了瞇眼睛。
徐家清流出身,三代為官,皆在朝中擔任要職,是京城一等一的世家。
而眼前這位老漢,恐怕就是徐家的老祖宗了。
“徐老祖,你這是何出此言呢?”
有人還記得剛才的那句話,好奇地問道。
徐老祖擼了擼胡子,出言諷刺:“民間的滅世預言,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他老鷹一般犀利的眼睛,掃過眾人。
“不要忘了當今圣上是罪臣之子。駙馬謀害先皇,長公主大開殺戒的事情,難道你們都忘了嗎?!”
說到最后,情緒激動起來,狠狠地砸了兩下拐杖。
“咳咳!”
這一段話,似是用了全部力氣,徐老祖咳得渾身發顫。
身旁的幾名小輩,連忙上前攙扶。
他咳完,眼神開始黯淡無光,像是又老了十歲。
“地獄之門大開,血腥之主大開殺戒。”
“死了!都要死!”
緩步走過人群,進了城門。
但最后留下的兩句話,卻狠狠地打在了眾人的心里。
“難道真要滅世了?”
其中一名年輕的士兵,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過了幾秒,城門再次恢復正常。
有人發覺徐老祖沒有登記留像。
也沒有太過在意。
搞了那么大的陣仗,難道還有假?
便隨手在畫冊上涂了兩筆。
“下一位!”
徐家老祖乘坐的馬車駛入內城,卻沒有回徐家,反而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到了山腳下的一處民宅前,馬車停了下來。
車簾掀開。
露出徐老祖滿是褶皺的臉頰,陰翳的眼神左右環顧。
“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一開口卻是年輕的嗓音,中氣十足,全然沒有剛才的一腳踏進棺材板的頹態。
“是!”其中一位跟隨在旁邊的小輩,低聲應答。
轉身離去時,袖口的雛鷹刺繡一閃而過。
……
宣武門下,大兵壓境。
齊暮云面部肌肉繃緊,抿著薄唇緊緊地注視著高大的城墻。
一身戎裝,長劍在陽光下,閃著危險的寒芒。
時隔三個月,終于有了大戰的苗頭。
誰輸誰贏,就在這一戰了。
“給我殺!”
一聲咆哮。
齊暮云長槍一甩,率先駕馬沖前。
幾十萬人馬黑壓壓地直沖城門。
然后預料中殘忍血腥的攻城戰沒有發生。
城墻之上空無一人。
城門在眾目睽睽之下,“吱嘎”一聲,被緩緩推開。
門后是站著一隊渾身浴血的兵士。
看盔甲上的標志,就是白虎軍。
皆是一臉癲狂,嘴邊沾染著紅白之物,吃吃地笑。
“真可惜,槍還沒見血呢。”齊暮云一甩長槍,可惜地道。
飛鷹軍攻入京城。
不費一兵一卒,毫無傷亡。
“讓開!”
“都讓開!”
齊暮云為首,帶領最精英的騎兵,在京城的主街上疾馳。
不遠處就是高聳的宮墻。
到了宮門,齊暮云驚喜地發現。
果真如古竹所說,沒有一絲抵擋。
一路穿過長長的宮道,來到大殿前。
御林軍不知去了哪里,始終不見蹤影。
這一切似乎順利過頭了。
“保持警惕!”
另一邊,山腳下的民宅。
古竹仰望星空,手指擺動,嘴里念念有詞。
他在算天,算輸贏。
其實不算也沒什么,他對自己的謀算很有信心。
寒凌楓已經在劫難逃了。
但變故突然發生。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
古竹怔怔地看著測算出來的結果。
“怎么可能?”
結果竟是必敗。
為什么?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與此同時,齊暮云也朝著殿內邁出了一只腳。
沉重的殿門被徹底打開。
他抬頭望去,寒凌楓就坐在龍椅上,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
旁邊的軟塌上,則坐著帶著淺笑的慕容雅雅。
齊暮云咽了咽口水。
隱約覺得哪里不對。
他們在等著自己?
還沒等他多想,凌厲的劍鋒從身側刺來。
齊暮云瞬間反應過來,側翻躲避,但還是劃到了手臂。
正好砍在盔甲的連接處。
里面的軟甲也被劃破。
對方的力氣驚人。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了。
“司徒炎?”
齊暮云捂著胳膊,連連后退。
臉上滿是疑問,顯然對司徒炎的存在感到十分驚訝。
“你怎么會?”
司徒炎嗤笑一聲:“怎么會在這里?讓蠱人給我下藥?你也是真夠天真的。”
“你早就知道有蠱人?”
齊暮云心中驚訝萬分。
“娘娘,早就發現了克制蠱人和果人的辦法。”司徒炎笑著松了松肩膀,“這段時間還要配合演戲太累。我還是適合面對面打架。”
聽到這話,慕容雅雅頓時不樂意了。
“沒有我你不一定能硬剛呢?說不定分分鐘被蠱蟲附體。”
司徒炎連連點頭稱是。
齊暮云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原來這一切都是陷阱。
枉費他沾沾自得,以為自己即將勝利。
這三個多月的隱忍,仿佛都成了笑話。
“哈哈哈!”齊暮云崩潰失笑,指著寒凌楓咬牙切齒,“你真是好算盤啊!”
“你蠢還能怪誰?”
寒凌楓淡淡的語氣,現在聽起來簡直氣死人不償命。
“身邊躺了個假貨也不知道。”
齊暮云驀然怔了怔。
“你說什么?”
突然覺得心里被堵了一下。
慕容雅雅側臉,看了眼寒凌楓,嘆了口氣道:
“白沫沫早就不是她自己了。”
對上齊暮云三觀崩塌的眼神,她忍住不自在,細細講述。
原來她早在白沫沫被救走前,便在她身上下了藥。
只需要一點就會令人發狂,產生嗜血的沖動。
這種藥是不可逆的,根本沒有解藥。
后面白沫沫恢復正常,自然不是用了正常手段。
“白沫沫成了古竹的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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