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太子萬福 > 第426章 夠滅門抄九族的
  “白大當家的這話是何意?我聽不明白!”梁榮瑞低著頭,兩只眼睛慌的直轉。

  其實他哪里會聽不明白?

  他只是裝作聽不明白罷了,心里頭一陣驚疑不定,難道說,太子殿下手里已經有了很多他貪贓枉法的證據?

  趙晢三人一時間都不曾開口。

  梁榮瑞又磕著頭道:“太子殿下明察,下官在揚州數年,從來都是盡忠職守,不敢有絲毫營私舞弊,以權謀私。”

  “抬起頭來。”趙晢吩咐。

  梁榮瑞便抬起了頭,與趙晢對視。

  他心里還是慌的,但畢竟年歲大了,見多識廣,強行撐著也還算是能撐得住。

  “本宮不想與你多費口舌。”趙晢嗓音清冽,言語間干脆利落:“梁佐勛今日犯的是死罪。

  倘若你如實言明揚州與申州官場之事,本宮可免了他死罪。

  若你不愿,本宮也不強求。”

  “太子殿下,下官只是一個小小的揚州之府。”梁榮瑞聞言,一臉的冤屈:“下官怎么會知道申州府的事啊?

  那申州知府,可比下官職位高,下官便是相關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申州知府,不正是你的岳父么?”趙晢微微挑眉。

  “是,這是眾所周知的。”梁榮瑞自然不會否認這件事:“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下官在揚州任職,怎會去管申州的事?”

  “罷了。”趙晢面上閃過幾許不耐:“梁大人既然不想說,便請回吧。”

  “太子殿下,您……”

  梁榮瑞想求他放過梁佐勛,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殿下!”李璨很適時地朝著趙晢開口:“那梁佐勛所犯之罪鐵證如山,我便是見證。

  既然梁大人不在乎,那明日就將他帶到菜市口去斬了吧。

  這樣,表姐的婚事也作廢了,一舉兩得,豈不是甚好?”

  趙晢微微頷首:“你做主吧。”

  “既然殿下沒有異議,那我這就讓人起了文書,張貼到外頭去了。”李璨說著,便含笑站起身往外走。

  “準太子妃娘娘留步,殿下,娘娘,你們不能讓下官絕后啊……”

  梁榮瑞盡管知道,這二人一唱一和的,是做給他瞧的。

  可他還是忍不住要開口。

  這么多年,他膝下就只得了梁佐勛這么一根獨苗苗。

  倒是有不少婢女懷過梁佐勛的孩子,可為了白家那大筆的嫁妝,他一個也不曾肯留下。

  梁佐勛要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梁家可就絕后了。

  “梁大人怎么會絕后?”李璨站住腳,不解地望他。

  “太子妃娘娘,下官就這么一個兒子,若是斬了,可不就絕后了嗎?”梁榮瑞急的再次落淚。

  “沒關系啊。”李璨上下掃了他一眼道:“我看,梁大人的年紀不算大,回去叫你那些妻妾再生一個嘛。”

  梁榮瑞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來,要是能生出來,他還會只有一個孩子嗎?

  李璨不再理會他,繼續往外走,她就不信詐不到這個老狐貍的實話。

  “太子妃娘娘留步,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梁榮瑞終于抵擋不住,認命了。

  他連自稱都不用了。

  李璨轉過身,與趙晢對視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笑意。

  梁榮瑞低著頭道:“只是還請太子殿下要先準了我,留我全家性命。”

  “就本宮所掌握的你所犯之事,暫時罪不至死。”趙晢淡淡道:“此番好生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將功贖罪,本宮會在父皇面前如實稟報的。”

  梁榮瑞這是貪慕錢財,倒是沒有鬧出過人命,確實罪不至死。

  “是。”梁榮瑞頹然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好像瞬間老了十歲:“我說,全都說。

  申州知府是我岳父,我與他多有往來,在這兩地無論對方遇到什么事情,我們都會互相行個方便。

  申州官場,如今分成了兩派。

  一派以我岳父為首的,是岐王殿下的人,唯岐王馬首是瞻。

  還有一派,以何春源何同知為首,追隨效忠荊王殿下。”

  李璨了然的點頭,同知幾乎是與知府平起平坐的官,這兩個官職確實可以平分秋色。

  “這兩派人馬,都是貪得無厭之輩,我岳父好圈養美人,院子里就養著不少各地搜羅來的美人,時常……”他說到這里頓了頓,瞧了瞧趙晢的臉色,才含糊地道:“時常聚集手底下的一眾人,在一處玩樂,那些女子們當中有不少都不是自愿的……”

  李璨聽明白了,原來,梁佐勛這個壞種天生的,隨了他外祖父!

  趙晢面無表情地聽著。

  梁榮瑞又繼續道:“何同知瞧著斯文,卻是個極其可怖之人,他喜好殺戮,但凡是有不如他意者,又或是敢同他作對者。

  他都會派人去,悄悄將那人抓來,放在他私人的山林里,和集市上買來的那些奴隸一起,當做‘獵物’,閑暇時,便會與一眾同好,騎馬射箭,射殺那些‘獵物’……”

  李璨聽得心中不適,小臉都有些白了,照梁榮瑞這樣說來,申州那地方,豈不如同地獄一般可怕?

  趙晢見她害怕,朝她抬手。

  李璨走過去,將手放在他手心。

  趙晢闔住手心,寬慰的握了握。

  李璨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心中頓時安穩了不少。

  “這樣的知府與同知,如何能共處?”趙晢問。

  “不能和平共處。”梁榮瑞回道:“他們二人之間時常有黨派之爭。

  但面對外來的勢力,他們又會擰成一股繩,共同退敵。

  他們都很清楚,只有穩穩地扎根在申州,才能源源不斷的支持他們各自所趨附的勢力。”

  李璨聽著,覺得這個說法合情合理。

  趙晢微微頷首,問道:“他們二人所犯之罪,你知道多少?”

  梁榮瑞額頭上已經見了汗:“太子殿下,我岳父所做之事,其中有一部分我是知情的。

  還有一部分,我也不知道。

  而何同知那里,我并不太清楚,畢竟我是我岳父陣營的人,也只知道幾樁大事可能是何同知做的。”

  “將你所知的說來。”趙晢吩咐。

  “是。”梁榮瑞應下道:“我岳父在春申江邊掐強行囤積了大量的土地,導致那一片出走了許多流民。

  他還私藏了甲胄在家中,上回我去,他曾與我商議,說要試著找些能工巧匠,看能不能自己做出些甲胄來。

  另外,他還暗地里招募了一些兵士,對外便只稱是家丁,但其數目遠超知府該有的家定數目……”

  如此,梁榮瑞讓自己一家活命,將其自己岳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細細道來。

  趙晢聽著,面上毫無波瀾,握著李璨的手卻稍稍收緊了。

  李璨也聽得幾乎瞠目結舌,梁榮瑞的岳父所為,已經不能用目無王法來形容了。

  看來,江南真的是山高皇帝遠,一個知府就有這樣的膽量,就梁榮瑞所說的這些事,多數都是夠滅門甚至抄九族的。

  申州知府可真是敢啊!

  待梁榮瑞說罷了之后,趙晢問他:“就你所參與之時,你可愿意作證?”

  “我愿意!”梁榮瑞幾乎沒有太多的猶豫。

  只要能讓他一家活下來,他顧不了旁的了。

  趙晢頷首:“如此,你便先回府衙去吧。”

  梁榮瑞聞言愣了愣:“那犬子……”

  “你回衙門之后,一切如常便可。

  只當今日不曾見過本宮。”趙晢說著站起身。

  梁榮瑞想了片刻才明白過來,太子殿下這是要將梁佐勛留在這里,以免他泄露了太子殿下的行蹤。

  “是。”他別無選擇,只能答應。

  “申州若是與你通消息,第一時間來告知本宮。”趙晢再次吩咐,牽著李璨往外走。

  梁佐勛自然應了。

  “等一下。”李璨走到門口,想著轉過身來望著梁榮瑞:“還有一樁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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