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在見到那兩個人之后,就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

應青辭也沒有著急。

走到岔路口的位置,她看到了街角處的書肆。

想到之前莫靈禾跟她說起的話本子。

她準備過去看一看。

剛走進書肆的大門,書童就看到了她。

但是打量了一番她的穿著,隨即臉上揚起了笑。

“姑娘可是來買話本兒的?”

聽到他的話,應青辭轉頭看了過去。

書童對上她的目光,臉上笑意未減。

接著開口“看姑娘的模樣,應該不是這京城中人吧?”

“此話何意?”

書童神秘一笑“姑娘有所不知,前段日子從南寧府那邊傳過來的話本子大火,京都的那些貴女啊,都聞聲而來。”

“姑娘今日雖然來了這書肆,但看起來神情淡然,而且聽到我方才說的話后,姑娘似乎并沒有什么驚訝跟震驚。”

“似乎對本子早就有所知曉,如果小的沒有猜錯的話,姑娘應該是從南寧府來的吧?”

聽到這小書童的話,應青辭挑了挑眉。

沒想到,這書肆里一個小小的書童竟然就如此聰慧。

“我確實是從南寧府而來,聽聞這京城中多了一個十分流行的話本子,所以想來看一看。”

“姑娘里邊請。”

小書童對于應青辭的回答并不意外。

連忙側身邀請她進入了書肆里。

這里的書肆跟她之前在十里鎮見到的書肆并不太一樣。

很顯然,這里的書肆要大上很多。

剛進門,就看到了最里面兩排大大的書架,最中間依舊是一個圓形的大桌子,三層隔板,每一層的隔板,上都擺滿了書籍。

沒想到,這里的裝潢如此‘潮流’。

她走到距離她最近的一排書面前。

清一色的四書五經之類的書籍。

她隨意地拿起來一本,書籍中是大陵專屬的字。

是一種類似于簪花小楷,但是又不同于簪花小楷的字,有一點點的瘦小,還有一點點的扁形,字畫的結構,也是有些彎曲狀的。

嚴格來說,已經偏離了楷書的輪廓。

但看起來卻還是比較美觀的。

書籍上的內容都是中規中矩的。

一旁的書童看到她翻閱書籍也沒有出聲打擾。

只是沒有想到,這位姑娘會對這些書感興趣。

等應青辭把書放下,一轉頭,就看到了位于她右手邊角落里的那一排話本子。

那一大排的書架上都是話本子,只不過種類不同,但占據了絕大部分的,都是那本包拯探案。

想起自己昨日剛完成的第三冊,應青辭在心里嘆了口氣。

小書童一直盯著應青辭的目光看,她一會兒嘆氣,一會兒皺眉的,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姑娘,您里面看一看,旁邊的就是那包拯探案的話本。”

小書童賣力地介紹著,說起這個話本,臉上還帶著些許的惆悵。

一邊嘟囔著。

“唉,就是作者寫得太慢了,根本不夠看!”

他在這書肆里,好處就是這里的話本基本上都看過了。

老板仁厚,只要不損害書籍,不會阻止他們。

更何況,最中間的那個圓形桌上原本擺著的,就是讓人觀看閱讀的。

最終,應青辭也沒有買話本,而是找了幾本古籍,都是抄錄版的。

小書童見她雖然沒有買話本,誰也買了古籍。

只要有生意,她就高興。

帶著那幾本古籍離開書肆,應青辭直接將書遞給了身側的凌虛。

“小姐,我……”

“我說過了,若是你沒有想通,就不要說了。”

應青辭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攤販上。

攤位上擺放著一些小物件。

她抬手拿起來那小小的耳墜,放在手心里,就像是一滴小小的水滴。

“姑娘真是好眼光,這是我從異域淘來的。”

“多少錢?”

比起那些華麗的飾品,眼前的這個小耳墜倒是深得她心。

“二十文。”

應青辭挑眉,攤販老板見狀,連忙開口。

“姑娘,您不要嫌棄貴,這耳墜,雖然是在我這小攤販上的,但是卻是獨一無二的。”

“我從異域淘來的東西,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絕對不會重復。”

攤販老板知道,這些世家大族的小姐都喜歡那些獨一無二的東西,要是撞在了一起,以免會感到不高興。

老板信誓旦旦地開口,這些東西確實獨特,跟京城的那些首飾的款式大不相同。

應青辭找出銀錢遞了過去。

二十文,不多不少,正好。

這耳墜確實好看,不過不適合她,若是朱晴戴著,應該十分合適。

凌虛跟在她身后,最終還是站直了身子,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小姐。”

“嗯。”

凌虛眼眸沉沉,看了應青辭一眼。“小姐,我不想連累你。”

“但現在你是我的手下,不是嗎?”

應青辭沒有回答他的那個問題,而是說的另一句話。

言外之意,他們現在已經綁在了一起,即便他不想連累她,若是被他的仇敵知道,也不會善罷甘休。

凌虛一噎。

確實,現在被趙頌他們見到了,不日定會查看到他的蛛絲馬跡。

所以,現在坦白,比起不坦白要更安全。

“小姐,其實我是凌國公府的嫡子……”

凌虛的母親,是凌國公的發妻,但是二人卻是因為聯姻結合在了一起,凌國公更是對凌國公夫人沒有什么感情。

在凌國公的心里,他的表妹才是他所摯愛之人,卻因為凌國公夫人,他們被迫分開。

后來生下了凌虛,但是凌國公對凌國公夫人依舊沒有絲毫的情誼。

連帶著凌虛,他也不喜歡。

還是老凌國公看不慣,一直將凌虛養在身邊,這才能讓他平安地長到這么大。

但是,即便如此,凌國公府的危機也遠不止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凌虛因為是嫡長子,自然是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后快。

從他長大以來,經歷過的刺殺,大大小小的一只手根本都數不清。

上次也是因為刺殺,比起之前更加洶涌,無奈之下他只能裝死,卻因為身負重傷,被拐賣到了南寧府,因此遇到了應青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