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最近出現的頻率確實有些高。

至于這個鄭岫依……應青辭不動聲色地抬頭,將孫僑生他們的目光盡數收歸眼底。

“僑生——”

聽到孫僑生的話,鄭岫依面色一變。

“當初的事情,我也是被逼無奈的,你知道,我心里的人是你啊……”

孫僑生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心里的人是他?這是他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了。

“鄭小姐,還請慎言。”

“你心里的人是誰?我并不關心,只是咱們之間已經沒有什么關系了。”

“鄭小姐若是來此買藥材,我回春堂自然歡迎,但若是為了旁的事情,恕不遠送。”

孫僑生的態度十分強硬。

根本沒有接鄭岫依的話茬兒,更是沒有將她的臉面放在心上。

劉坤聽到這話,心中也嗤笑一聲。

心中有他們東家?

若心中真的有他們東家,都當初出了那件事情后,也不會急匆匆地上門來退親了。

甚至在第二天,就傳出了與王家少爺之事。

鄭岫依自詡為京都鄭家的小姐,但其實不過是被養在這南寧府的一個棄子而已。

京都之中,大家閨秀何其多,尤其是在大門戶之中,庶子庶女更是數不勝數。

鄭岫依不過是鄭家一個不起眼的女兒罷了。

她自稱為鄭家大小姐,但實際上不過是個庶女。

如今稍稍入了鄭家的眼,還是因為那王家。

沒想到,現在竟然又這般不安分地跑到他們面前。

當初跟孫家的婚事,還是鄭岫依的母親。

鄭岫依的母親曾經無意中救過孫僑生的母親,為了報答,孫僑生的母親就跟鄭岫依的母親許下了娃娃親。

當初結下娃娃親,也是因為鄭岫依的母親深知為妾的難處。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那個吃人的環境里,孤苦無依。

她其實并非妾室,而是那鄭家老爺的糟糠之妻。

只是后來為了攀上高枝,就被貶妻為妾。

而鄭岫依自稱為嫡小姐,其實也并沒有錯處。

只不過在外人眼中,她不過是鄭家的一個庶女,真正的嫡小姐,可是鄭家鄭房夫人所出的那位。

鄭岫依沒想到孫僑生竟然這般絕情。

以前只要她有所求,孫僑生即便不愿意,但還是會盡量滿足她的。

可現在——

兩極的落差感,讓她十分難受,甚至有些難堪。

“僑生——”

“鄭小姐,不要這樣稱呼在下,若是被旁人聽到,誤會了你我之間有什么關系,于我而言,是件不小的麻煩。”

“我——”

鄭岫依面色一變,突然看向了應青辭。

“僑生,這段時間你不見我,是不是因為她?”

不期然地對上她帶著狠辣的眼眸,應青辭眉頭輕挑。

不過并未放在心上。

孫僑生見她竟然將矛頭指向了應青辭,面色大變。

“鄭小姐,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旁人。”

原本心中還只是懷疑,現在聽到孫僑生竟然如此維護應青辭,她的面色越發難看。

“僑生,難道就是因為她,你才不要我的嗎?”

這下不僅是孫僑生,就連應青辭臉上都多了一絲玩味。

這位鄭小姐,是聽不懂人話嗎?

她跟孫僑生之間清清白白的,她怎么總是把她們兩個放在一起比較?

她是嫌自己心里的堵不夠多嗎?

“鄭小姐,請你適可而止!”

孫僑生的語氣稍稍加重,鄭岫依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生氣。

即便是當初她上門退親,也不見得他臉上露出這般憤怒的表情。

這也讓她更加肯定,這個應青辭,跟他的關系,絕對不止表面上那么簡單。

最起碼,孫僑生對應青辭的心思不簡單。

這是她身為女子的直覺。

“當初的婚事,是你親自來我這里退的,我也成全了你,如今鄭小姐卻又背著未婚夫來我這里,到底是何居心?”

鄭岫依面色一變。

當初巴結上王子俊,還不是因為他是王家的嫡少爺。

而且還有一個背景強大的舅舅在京都做高官。

要是她嫁給王子俊,到時候也能回到京城,揚眉吐氣一番。

誰曾想……王子俊竟然會被直接抓進了牢獄。

而且,這么多天來沒有絲毫的信兒傳出來。

她的心里,不由越發擔心了起來。

要是王子俊出不來,那她……豈不是根本就沒有了指望?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斃。

而這時,孫僑生的事情又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想到以前的事情,她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來。

卻沒想到……

“僑生,當初的事情我也是被逼無奈的,你也知道,王子俊的背后有一個神秘的人,那人。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

就算是京都的鄭家,也惹不起。

孫僑生并未因為她的話,臉上掀起絲毫的波瀾。

“鄭小姐,你可知方才你得罪的人是誰?”

鄭岫依一愣,目光落在應青辭身上。

回味過來孫僑生的話,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不過是一個農女罷了,能是什么人?

自從上次退婚,看到她那副丑惡的嘴臉之后,孫僑生就派人去調查了一下鄭岫依。

這才知道,鄭岫依從前的那副溫婉,善解人意的形象,全都是偽裝出來的。

私底下,她動輒打罵下人,更是看不起那些身份低微的普通百姓。

希望那些善良,幫助窮苦人的形象全都是她裝出來給他看的。

“鄭小姐,你可能不知道,這位,乃是當今圣上親封的福慧郡主。”

鄭家的地位,可是遠遠比不上她的。

而且,南寧府如今是她的封地,只要應青辭想,完全可以將鄭岫依趕出南寧府。

“什,什么?”

鄭岫依猛地轉頭,不敢置信地看向應青辭。

一旁的丫鬟也是一臉慘白的看向應青辭。

這,這個賤…她竟然就是福慧郡主?

“福慧郡主?怎么可能?”

鄭岫依脫口而出。

說完后,卻看見大堂中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震驚,也沒有慌亂。

難道,她真的是福慧郡主?

“怎么,鄭小姐不信?需要我將圣上的圣旨拿出來給你瞧一瞧?”

當今天子下達的圣旨,豈是人人想看就能看的?

她原本并未想用身份壓人,不過,既然這位鄭小姐這般看重身份,那便也拿來用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