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黃青霞的慘狀，在場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別人對黃青霞不了解，但大發奎對她了解頗深，知道她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蝎。
可以后……再也沒有美人蝎這個人了。
望著眼前的陳小凡，大發奎等人既震驚又欽佩。
先是省城董家低頭認賠，然后徐氏藥業集團完蛋，現在連治安所黃隊長都栽了。
而這一切背后的原因，僅僅是陳小凡被捕了。
這聽上去太不可思議了，不過想到發生在陳小凡身上，一切似乎又都變得理所當然。
等陳小凡等人離開治安所，黃青霞才從呆滯中回過神。
她心里充滿了委屈和不甘，明明自己是大順風局面，一轉眼怎么就淪落成犯人了？
黃青霞知道自己完了，可是還有太多疑惑，于是聲音嘶啞著問道：“許署長，我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一個小中醫，能叫來這么多人？”
“小中醫？”
許署長眼神復雜地看著她，嘆了一口氣：“其實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你嘴里那個小中醫，是北斗的人。”
“北斗？”
黃青霞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整個人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審訊室里也沒開空調，可她卻感覺如墜冰窟。
北斗的人！
因為治安署獨特的性質，需要經常配合去執行任務，因此黃青霞對北斗有所了解。
那可是凌駕治安署之上的機構，可以和花旗國特情局相媲美。
可是自己竟然有眼無珠，居然把北斗的人逮捕了，還是誣陷！
黃青霞感覺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滿是屎尿的地板上。
她眼神逐漸暗淡下來，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
忽然又氣急敗壞罵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早點告訴我你的身份？”
“你要是早說是北斗的人，我怎么會誣陷你、抓捕你？我跪舔你還來不及！”
“誰讓你扮豬吃老虎的，害得我丟了董家靠山，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我淪落蹲小黑屋的結局，你要負全部責任！都怪你不說啊！啊啊啊啊！”
黃青霞聲嘶力竭地吼著，眼里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她覺得自己雖然有錯，但陳小凡難道一點錯都沒有？他錯得更多！
同時她后悔不已，不僅董家大樹沒攀上，還葬送了自己后半輩子！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許署長搖了搖頭，將審訊室厚重的大門緩緩關上。
……
出了治安所的大門，陳小凡轉頭看一眼大樓，隱約還能聽到黃青霞的咆哮。
此刻，陳小凡終于體會到北斗的強大之處。
在北斗面前，省城董家要賠自己公司，徐氏藥業集團要讓出渠道，治安所小隊長也陷入囹圄，哪怕玄符大師的徒弟也得偷偷溜走。
頗有些魑魅魍魎徒為爾，菩薩見我亦低眉的味道。
在郝玉閣的眼神示意下，陳小凡讓萱姨等人先回醫館，自己和她們父女兩人邊走邊聊。
“可惜那個丁健大師跑了，不然還能幫你訛……咳咳，索賠一點符藥。”
郝玉閣遺憾地咂了咂嘴，一副訛詐太少、意猶未盡的模樣。
陳小凡咧了咧嘴，心里對郝玉閣刮目相看，沒想到他這樣嚴肅的人也有腹黑的一面。
“來日方長，以后還有見面的機會。”
陳小凡不著痕跡摸了摸口袋，那里裝著丁健的九枚玉符，其實索賠已經拿到了……
而且在醫館對面商務車里，他拍了兩下丁健的肩膀，已經悄悄送給他一份“大禮”。
“北斗的傳統就是護犢子，哪怕現在你是編外人員，也要讓有些人知道，國之重器不容褻瀆。”
郝玉閣的語氣非常平淡，就像是在炕頭嘮家常一樣，但神情充滿凜然不可侵犯。
這份強大的底氣，正是來源于北斗。
“我明白，北斗編外考核，我會全力以赴。”
陳小凡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郝玉閣的用意。
大半夜為自己大張旗鼓，縱然有他說的護犢子原因，但也沒必要把事情搞這么大。
因為從治安署署長的態度看，基本上他一個電話就能搞定。
思來想去，郝玉閣背后也有些小心思。
一方面展示北斗的超然地位，哪怕省城董家也得乖乖低頭，好讓自己下定決心加入北斗。
另一方面，用董家和徐家的巨額賠償賣給自己人情，讓自己去對抗御天原基因公司在溫陽市的動作。
這兩層隱藏的用意，對陳小凡來說并不厭惡，反而讓他覺得郝玉閣這人有血有肉。
陳小凡最怕北斗是個機器，一個只有服從的無情機構。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郝玉閣誠意滿滿，那自己也不是不識趣的人。
拿了董家和徐家的賠償，自己多少要做出點樣子。
董家……陳小凡忽然想起董泰華的姿態，有些好奇地問道：“省城董家很厲害嗎？”
郝玉閣正色道：“相比溫陽市的家族，董家就是碾壓的存在，尤其在商業上堪稱龐然大物，無論是徐氏藥業集團，還是你的龍源商會，都差點意思。”
頓了頓，他以為陳小凡擔心被報復，話鋒一轉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只要順利加入北斗，董家絕對不敢動你一根毫毛。”
陳小凡搖了搖頭：“我不認為董家不敢動我，相反，我覺得董泰華已經恨上我了。”
“嗯？”
郝玉閣愣了一下。
迎著他們疑惑的目光，陳小凡認真解釋道：“因為剛才在治安所，董泰華看了我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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