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眸色微深地緊緊盯著她，良久后低低地應了句，“嗯，后悔了。”
這個答案，姜桃十分滿意。
至少證明，她曾經的付出，都不是單方面的。
望著他，姜桃突然湊近了些，“唐夜，你說，你以前是不是就喜歡我了？”
“是不是，重要嗎？”
“重要，我要知道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姜桃望著他，眼神堅定而明亮，仿佛了兩顆閃爍著勇氣的明珠，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唐夜眼神深邃內斂，望著她的神情透著無盡的深情，許久之后才開口說道，“從你生病那個晚上開始。”
“生病？”姜桃皺了皺眉，她不太記得了。
“不記得了？”唐夜問，“有一天晚上你發燒，抓著我的手抓了整整一夜，就是從那個晚上開始。”唐夜淡淡說道。
姜桃瞇了瞇漂亮的眸，回想起那個晚上，“我想起來了……”說著，看著唐夜，繼續好奇地問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會在那個夜晚喜歡我？”她問。
唐夜微微抿唇，“不知道，大概就因為你小小的一只，就有一種想要保護你的沖動。”
姜桃聽著他的回答，漸漸沉浸在了回憶中。她不是一個喜歡追究根本的人，但此刻，她還是她忍不住問道，“那為什么后來又拒絕我呢？”
說起這個，唐夜臉色微微僵了一瞬。
他望著姜桃那小巧玲瓏的臉龐，心中涌上了一股疼痛和懊悔之情。
別開目光，他淡淡開口，“沒什么。”
姜桃伸手，忽然捧住他的臉直視著他，“唐夜，別想逃，回答我。”
回答……
怎么回答。
這個答案一旦說出，那么剛才所有的一切溫情，都將不復存在。
他既然決定邁出了這一步，也決定了用一輩子來守護她，唐夜就不打算再將這個秘密翻出來。
見他不說話，姜桃繼續堅持著，他一定要知道唐夜心里最深處的秘密是什么。
“唐夜，告訴我，你到底在顧忌什么？”姜桃輕聲問，頗有循循善誘的既視感。
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她很清楚唐夜一直有事情瞞著她，而那事情，就是阻隔了他們這么多年的原因。
不弄清楚這個原因，她擔心他也會遲早因為這個愿意而再次離開她。
“唐夜……”
屆時，唐夜忽然抬眸，目光直直地注視著她，仿佛可以把她的靈魂洞穿一般，“能是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姜桃怔了下，皺起好看的眉。
唐夜忽然換了副神情，痞里痞氣的，“想知道？”
“嗯。”姜桃茫然點頭。
這時，他湊過去，在她耳邊忽然開口說了句，“自己養大的，不忍心下手，覺得自己太禽獸了。”
姜桃，“……誰是你養大的，我是自己野大得好嗎？”她問。
“那也不一樣。”
“再說了，最多，你算是我的恩人，又不是我的親人。”姜桃說。
“男人嘛，思想總是謹慎又邪惡的。”唐夜說。
姜桃的眸子中透露出一股疑慮，半信半疑地盯著他，“是嗎？”
“當然了，男人，可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唐夜說。
“那你呢？”
“我也不是。”
姜桃蹙眉，“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
“這是實話。”
“你這么說是不是在給自己鋪墊，這樣等你哪天再離開的時候，也可以肆無忌憚地告訴我，你早就說過你不是什么好東西，是你自己不信，是不是？”姜桃問。
唐夜聞聲，笑了，“你是跟小四看言情劇看多了嗎？”
“那不然你為什么這么說？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唐夜……你是我生命里的光，是給我希望的人，沒有你，我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
下一秒，唐夜忽然欺身，對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姜桃微微愣了下，而后也漸漸學著他，給他回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后，唐夜才慢慢地放開了她。
兩個人之間，呼吸粗重，喘著氣息，充滿了曖昧。
他的手穿過她的發絲，下頜抵在她的發頂，輕輕地蹭著，好似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幾許后，他喃喃開口，“姜桃，我向你承諾，這輩子我都會愛你，護你，直到你厭棄我為止。”
姜桃就藏在他的懷里，聽到他的話后，直接說道，“那你可沒戲了，因為我永遠都不會厭棄你，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也不會，下下輩子也不會……”
聽著她傻里傻氣的話，唐夜笑了。
“怎么，你不信？”姜桃看著他問。
“人只有一輩子，哪來的下輩子和下下輩子？”唐夜問。
“你怎么知道沒有？”
“站在醫學角度……”
“那只是醫學角度，你又沒經歷過，你怎么知道就沒有呢？”姜桃反問。
唐夜看著她，“這件事情，永遠都沒有定論。”
“沒有定論，那我的話就是定論，不管這輩子還是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而你，只能屬于我！”姜桃看著他，占有欲十足地說道。
唐夜聞聲，笑了，“好，我永遠都只屬于你……”
“這還差不多！”姜桃滿意一笑，再次投入了他的懷里，抱著他，此刻，沒有什么時候是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候了。
唐夜也抱著她，“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嗯。”姜桃點點頭，而后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嗯，以前總是幻想著能躺在床上這樣抱著你，現在，總算是夢想成真了。”說著，嘴角微微上揚。
唐夜聞聲，垂眸看著懷里的人，看著她嘴角滿意的笑時，眸光晦澀。
姜桃的愛，向來都很強烈，直接，沒有半點圈子可言，更不讓人質疑。
她活得絢爛，像極了烈日下的驕陽，即便傷痕累累，可依舊敢愛敢恨。
這樣的她，真摯，勇敢，美好。
他又怎么會不愛呢？
與其說他是她的光，倒不如說她是自己的方向，在沒有遇到她時，他永遠都在漂泊，漫無目的，沒有方向，直至她的出現，那顆迷茫的心好似有了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