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攬希就沒有隱瞞的打算。
只要赫老爺子問，她連推卸責任都沒想過。
一如她決定回來一樣。
赫老爺子有資格知道赫司堯的情況，也有資格知道所發生的事情。
看著他，“我可以告訴您，但我希望不論我說了什么，您都可以氣我，怪我，但是，要保重身體。”
赫老爺子眼神沒了昔日的光彩，低聲說了句，“你說吧。”
于是，直接將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赫老爺子。
故事很長，葉攬希說得并不簡短，赫老爺子就靜靜地聽著，盡管有些事情他沒有親眼所見，但是聽到這些，他的心也跟著一陣陣的難受。
事情說完后，葉攬希看著他老人家，“事情的開始到結尾，就是這樣……”
赫老爺子剛要說什么時，忽而掃到葉攬希手上戴著的鉆戒，眼眸微微暗了下去。
“這是……”赫老爺子看著她的鉆戒怔怔問道。
順著他的視線，葉攬希看向手上的鉆戒，在看到后，她目光微微斂起。
“是司堯？”赫老爺子問。
葉攬希沒否認，點頭，看著鉆戒，那個夜晚便浮現在她的腦海里，她嘴角微微揚起說道，“是的，他向我求婚了……”
赫老爺子心情更為復雜了。
葉攬希回過神，抬眸看著他，“赫爺爺，我知道，您雖然時常罵司堯，但您比任何人都疼他，我也知道這樣的事情對您的沖擊很大……我不奢望您能原諒，我只希望您可以讓我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赫老爺子聞聲，看著她，“你還要照顧他？”
“是！”葉攬希斬釘截鐵地回答。
赫老爺子看著她，“你還年輕……其實不必把時間浪費在司堯的身上的。”
葉攬希聞聲，輕笑了下，“赫爺爺，您是知道我對他的心思的，除了他，我的心里從來都沒有過任何人，之前我可以義無反顧的嫁給他，現在，我也會！”
赫老爺子看著她，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的確，事情因她而起。
他的確有理由怪她，把任何不滿的情緒都發泄過去。
可在看到那枚鉆戒的時候，赫老爺子知道，他要是這么做了，臭小子怕是急得都會從床上跳起來跟他急了。
斂眸。
赫老爺子心情更為復雜了。
“赫爺爺，我可以不住在這里，我也可以不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丫頭，你不后悔嗎？”赫老爺子忽然問。
一句丫頭，讓葉攬希微微愣住。
抬眸看著赫老爺子，眼神有些意外。
“怎么了？”赫老爺子問。
葉攬希回神，而后搖頭，“我不后悔！”
赫老爺子深呼吸，“你都說了，他有可能隨時會醒，也有可能醒不來了，你這樣……很有可能是一輩子都搭在這里了！”
葉攬希的眼神頗有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也都一個個離開了，如果連司堯都不醒了，那么我的一輩子還有什么意義？”
赫老爺子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葉攬希意識到話語過于悲傷了，直接收起，看著他補充了句，“而且，如果他不醒的話，您，還有三小只就是我的責任，我有義務贍養你們！”
聽著她的話，赫老爺子點了點頭，“想好了？”
“嗯！”
“好！”他點點頭，“我答應你！”
聽到這話，葉攬希微微愣了下，“您、真的答應？”
“我還有一個要求！”赫老爺子說。
“什么？”葉攬希問。
“今后，你不只要照顧司堯，還要照顧整個赫家！”赫老爺子說。
葉攬希不明白赫老爺子的意思，但是來之前她就想清楚了，不管什么要求，她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想都沒有想，她直接點頭，“好，我答應您！”
赫老爺子看著她，這丫頭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她的秉性他最清楚不過，她從不玩虛的，而且，說到做到。
整個談話，她在交代事情尾末的時候，都沒有任何掩蓋或者推卸責任的樣子，她的眼神很透，也很堅定。
這樣的孩子，這樣的秉性，有時會太過了解，他就是想怪都找不到發作點。
事情說好后，赫老爺子看著她，“行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去休息吧！”
聽到這話，葉攬希看著他，“赫爺爺……”猶豫了片刻，她這才問道，“您不怪我嗎？”
赫老爺子看著他蒼白地笑笑，“丫頭，雖然你跟司堯是離婚了，現在又重新在一起了，但在我心里，你就是赫家的兒媳婦，這個人選從來都沒有變過。所以你有危險，司堯護著你是應該的，也是對的，沒有道理他為了保護你出了事情，就該怪你！”
聽到這話，葉攬希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她都做好了赫老爺子怒吼的準備，可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的……
“司堯自小就沒了父母，是我把他們父母親手送走的，我沒指望著他給我養老送終，但我也不想再把他也給送走……”
葉攬希的眼淚猶如斷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太能明白這種感受了。
曾經的爺爺，也是如此。
“我這上輩子應該是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注定是來受折磨還債的，我還能怎么樣？只能受著，只要司堯還有機會醒來，我就不會放棄！”赫老爺子說。
“赫爺爺……”
看著葉攬希在哭，赫老爺子深深呼吸了下。
“丫頭，赫家是個不幸的家庭，也連累你了！”赫老爺子說。
葉攬希哭得更兇了，搖頭說道，“赫爺爺，沒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您別忘記了，葉家也是這樣！”
說起這個，赫老爺子愣了愣，“是啊，忘了葉老頭也是這么過來的……所以希丫頭，你要好好的，不然葉老頭未必就能比我強到哪里去！”
聽到這話，葉攬希點頭如搗蒜，臉上掛著淚，她低聲說道，“我會的。”
赫老爺子看著她，“行了，時間不早了，葉老頭應該就在外面等著你，去吧！”
“那您……”
“我累了，休息一會兒！”赫老爺子說。
他都這么說了，葉攬希還能說什么，點點頭，“好，那您好好休息，有事兒隨時叫我！”
“嗯！”赫老爺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