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曹正和王雅珍看到門口的曹太山，趕緊叫道。
曹太山一臉笑意的看著陳韻道：“看看，怎么樣，我說他們今天來吧！”
接著葉問蟬，曹悅，曹雪也都從車上下來，挨個對曹太山問好，叫“爺爺”。
“好，都好！”
曹太山笑瞇瞇的點頭，接著目光落在葉問蟬身上，一雙混黃的老眼中，帶著些許的回憶意味，又好像帶著一些迷茫：“問蟬，你是問蟬！對，沒錯，你就是問蟬！”
曹正和王雅珍看到曹太山的神情，對視了一眼，同時驚訝。
曹太山有十五六年沒見過葉問蟬了，此時竟然能一眼認出，還能一口叫出對方的名字，這真的是阿爾茨海默癥？
“爺爺好！”
葉問蟬笑瞇瞇的看著曹太山，神情平靜。
“圣人，圣人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曹太山竟然把拐杖一丟，直接對著葉問蟬跪了下去。
這一下可把除了葉問蟬之外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幾個人七手八腳的伸手去拉曹太山。
曹正和王雅珍都快嚇傻了，剛才還覺得老頭不是阿爾茨海默癥呢，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是晚期了。
葉問蟬也是伸出手，一把扶住了曹太山，將他拉起，輕輕的拍著曹太山的手道：“爺爺，我是你孫子，不是圣人。”
“哦……孫子，孫子？不，你不是我孫子，我曹家可沒有你這么出息的孫子，我曹家不配，不配！”
曹太山突然有些發狂似的說道。
“來，您看，這是您兒子對吧？”
葉問蟬把曹正拉過來對曹太山問道。
“對！”
曹太山擲地有聲。
“我是他兒子，自然就是您孫子，是這個理么？”
葉問蟬一邊拍著曹太山的手，一邊跟他說著，同時一雙攝人心神的眼睛盯著曹太山的雙眼，臉上帶著笑。
這一刻，曹太山似乎迷失了，就這么怔怔的看著葉問蟬，足足看了十幾秒后，老頭子突然拉長了聲音，像是喘了口重氣一般：“哦……對，對，是這個理！是這個理。”
接著，曹太山朗聲長笑：“哈哈哈哈……”
這一笑，中氣十足，倒是真有幾分小伙子的姿態了。
葉問蟬也是淡淡一笑，收回手掌。
這老頭確實患了阿爾茨海默癥。
不過這種病，屬于一種記憶性的精神疾病，在老頭子的精神世界中，甚至已經可以看到一些未知的未來和過去。
只是他的精神長久的處在未來和過去之中，無法回到現在，就會顯得神神叨叨的。
而葉問蟬剛才用自己的元氣幫曹太山梳理了一下身體經脈，又用自己的精神將曹太山的精神拉回到了現在，老頭子現在雖然沒有說痊愈，也是回想起了七七八八。
至于剩下的那點，也會滿滿沉淀，直到恢復正常。
這種病在其它醫生看來是最難治療的，但是對葉問蟬來說，或許是最好治療的了。
聽到曹太山的笑聲，別墅中的子女們也都迎了出來，曹太山扭頭看了一眼，竟然挨個喊了起來。
“老大，老三，老四，老五你們看看誰來了！”
曹太山有三子兩女，曹正排行老二，這走出來的，有老大曹莽家的，有老三曹真家的，也有老四曹霞，老五曹穎家的。
放眼望去，別墅小院里，竟然站滿了人。
這些人分布在各行各業，而且位置都不低。
當然，這樣的家族比起蘇北首富王滿堂王家，中海陸家等真正的世家就差遠了，更不用說高高在上的那些京師世家了。
“老二回來了！還有小悅，小雪，還有問蟬，看看問蟬來了，十六年了，我們有十六年沒見了吧？”
“哈哈哈，他終于又進我曹家門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站好了，恭迎老二一家進門！”
曹太山指著葉問蟬，一副貴客登門的語氣。
曹正頗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爸，咱不用這樣的。”
“沒事，您值得！”
葉問蟬淡淡說道。
就沖他給曹太山治好了病，曹正就值得被如此恭敬對待。
“對，你值得！”
曹太山在一旁神色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在曹家，老太爺說話還是好使的。
對面，一群跟葉問蟬沒什么血緣關系的叔叔伯伯姑姑阿姨之類的看著曹正一家時，目光復雜玩味。
審視中帶著一絲絲冷漠、嫉妒、羨慕。
別看曹太山有阿爾茨海默癥，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心里是有自己排位的。
偌大家族，曹太山站在別墅門口親自等待的，就只有曹正一家了。
便是第二代的曹莽和曹真，老爺子最多只是點點頭。
至于后輩中，老三家曹志德回來，老爺子或許能正常的說兩句話，其它時候，都是瘋瘋癲癲的。
但是曹正這一回來，曹太山就變得夸張起來，不但親自迎接，還讓他們列隊相迎，簡直讓人不可理解。
你曹正有什么可傲氣的，一個養活一家人都費勁的廢物，竟然敢在我們這些人面前耀武揚威？
還讓全家人列隊相迎，也真不怕折壽！
幾個兄弟姐妹不自然的，就對曹正一家有些排斥。
當然，這種態度，也跟當年曹正當過兵有關。
多年前，曹家幾兄弟中，就曹正愿意入伍，這很得身為軍人的曹太山喜愛，認為曹正能成為他們曹家的那個將！
但是后來曹正干了三年，就不知什么原因被退伍了，如果不是曹太山的關系，怕是連退伍證都拿不到手。
也因此，曹正被曹家人所不齒。
只有曹太山喜歡這個兒子，只是惋惜，天妒英才，曹門無將，終不算豪門貴族！
這也是為什么曹正后來一氣之下，遠走青州，在小鎮度日的原因。
他性子耿直，最受不了家中閑氣，又不愿別人說他占曹家便宜過日子，便遠走他鄉，每年回來看看老父親，日子一天天下來，卻是依然在為柴米油鹽醬醋茶奔波。
此刻看著大哥曹莽，三弟曹真，四妹，五妹，以及兩個妹夫臉上不自然的神色，曹正略顯蒼老的臉上，頗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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