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看著大黑蟒消失后，一陣感嘆。
這么大的一條蛇出沒，這得引起多大的動靜，難道張果老一點都不擔心？
還有洞里的靈霧，為何會不停地流淌，莫非里面有一口靈氣泉？
那這條蛇在里面修煉得多幸福啊！想想自己每次去方寸山上修煉，還要繳納高昂的功德值。
如果自己不是天庭追債使，沒有那么多功德值，估計再用百年的時間，都修煉不到現在的境界！
“張果老，你不擔心這條大黑蟒驚到附近的普通村民？”
“不擔心！”
張果老捋了捋胡須，滿臉自信地說道：“這條蛇兒跟了我上千年，聽話得很。”
“而且，從我這里到董公真仙的修煉之地，全程都是山洞，根本就沒有擔心的必要……”
額……
“這洞不會就是這條大黑蟒打穿的吧？？？”
“對，你怎么知道？”
秦天差點一跟頭栽倒地上。
雖然不知道這里離董公的修煉之地有多遠，但就這洞邊上的石頭，一看就堅硬無比，這蛇居然能將它打穿。
這蛇，簡直比凡界的挖掘機強了無數倍啊！
須臾，秦天再好奇地問道：“張果老，這些靈霧怎么來的？”
張果老鼻孔朝天，臉上得意的神色，更濃幾分：“具體怎么來的我也不知道，這么多年也沒斷過，我之所以選擇在這里安家，就是因為發現這些靈霧……”
“追債使大人，你如果覺得這里不錯，來這里修煉吧，友情價，只要兩萬功德值一天！”
“噗……”
秦天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發覺張果老就是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
給他點顏色，就敢開染坊！
老子才是金主爸爸好不好？
隨即，秦天沒好氣地瞪對方道：“快去煉丹，我馬上就要，不然，立馬還我一千三百萬功德值！”
嘩。
張果老臉色瞬間一變，內心雖有點不爽，但面上又不敢發火。
強笑著說道：“呵呵，老頭馬上就去為追債使大人準備！”
話畢，張果老轉身走回洞內，小聲嘀咕道：“不會是想趁我不在，偷偷修煉吧？哼，穿得冠冕堂皇，也不過是想撿我小老頭的便宜！”
秦天聞言，差點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這張果老把他當成什么人了？
他差這點功德值？用得著來撿這個便宜？
等秦天一陣腹誹之后，發現兩位童子采完藥，和張果老朝著一間茅舍而去。
獨留他一個人。
沒人搭話，時間一長，秦天也覺得挺無聊。
要是在凡界，還可以玩玩手機，刷刷新聞視頻啥的，打發時間。
但這在神界卻是不行，沒網絡。
過了會兒，秦天在地上撿起一顆石頭佯裝飼料，手朝著池中的仙鶴揚了揚手。
決定逗逗池中的仙鶴玩玩！
可仙鶴仿佛沒看到他一般，自顧自地抓著池塘里面的小魚。
而且，秦天發現，他站的地方，就連池中的魚都遠離他。
“嗨，我好心好意喂你們，居然還不領情！”
“沒意思！”
秦天將手里的石頭扔進池塘里面。
頂著這份無聊，自己再呆了會兒，秦天索性來到張果老的房間。
準備喝喝茶，吃點水果，等張果老把丹煉好。
但很快，秦天不自覺地屈膝，雙手放在置于腿上，放空腦海中的那些雜七雜八的糟亂想法，進入了空明狀態。
直到一個時辰后。
“轟隆隆……”
大黑蟒行走的聲音將秦天驚醒。
秦天睜開眼睛，喝了一口尚且還有余溫的梅花茶，但并未起身。
因為外面已經響起了急促的喊叫聲。
“張果老，你人呢？”
過了幾秒鐘，聲音再次響起。
“咦，張果老，你玩我呢？叫我來面都不見？”
也許是張果老正在煉丹，不想受到打擾，一直都沒有回話。
董公真仙叫罵了幾句，自顧自的走向張果老的居所。
“嗯？？？”
當他踏出一只腳，準備進屋時，發現秦天也在打量著他。
渾身灰色的素袍，一頭白發，手上拖著一個佛塵，看起來就是一副不染凡塵，得道高人的模樣。
“想必你就是董公真仙了！”
秦天收回目光，客氣地說句。
董公真仙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緊接著好奇地詢問：“你是？”
“我乃天庭追債使，是我叫你來的。”
秦天說完，將空間戒指中的蝙蝠妖丹拿了出來。
泛著溫溫白色霧氣的妖丹，立馬吸引了董公的注意。
董公上前幾步來到茶桌前，毫不客氣的，將秦天手里的妖丹拿過手中仔細打量。
“好丹，好丹啊！”
“好久沒有看到這么好的妖丹了！”
董公打量了一陣，將妖丹捂在手里，略顯激動地說：“我的規矩你懂吧？”
規矩？
秦天一臉迷茫，他知道對方屁的個規矩。
“說來聽聽。”
“嘿，張果老這老不死的居然沒和你說。”董公氣吐槽一聲，解釋說道：“很簡單，看這顆內丹品相不錯，應該能煉出三顆成品丹，我的規矩就是我要留下一顆，你意下如何？”
留一顆？
看董公的樣子，這妖丹似乎能煉制出很不錯的丹藥。
莫非，這大蝙蝠的妖丹很吃香？
這一刻，秦天有些后悔把它直接拿出來了。
若對方提出要功德值還好，現卻提這樣的要求，讓秦天有些猶豫。
片刻后，秦天還是想通了，就把妖丹拿給對方煉算了，對方煉出來后，收一顆就收一顆，總比自己拿著一顆妖丹，什么都干不了的好！
“成交，但我時間緊，我馬上就要。”
“好說！”董公很干脆地說：“半天時間，小黑蛇給你送過來。”
還沒等秦天點頭同意，董公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原地。
這么著急！不會是上套了吧？
秦天忍不住想到。
但董公已經走了，現在說什么都為時已晚。
不管了，這么好的地方，不修煉一番豈不是可惜。
后來，秦天再次開始凝神靜氣，靜靜等待張果老和董公煉丹成功的好消息。
半日之后。
秦天一直處在修煉當中。
直到有兩人的談話打斷了他。
“董公老兄，你確定沒騙我，追債使在里面？”
董公：“哎，我說太白金星，你說我騙你干什么，騙你的錢，騙你的色，這些你有嗎？”
太白金星忍不住癟嘴。
這都說到哪里去了。
“行吧，走走走，去看看，我還真不信，有這么巧的事情。”
秦天側耳傾聽，和董公談話的，竟然是太白金星！！！
這家伙怎么找來了。
秦天無比疑惑，不等他起身，兩人就進到小屋里面。
“追債使大人，真是你！”
太白金星看見秦天，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滿臉不可思議。
秦天淡淡一笑：“怎么，太白金星，才多久不見，看到我，需要這么驚訝嗎？”
“哎，真是……”
太白金星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現在玉帝滿世界找人，擴充自己的隊伍，里面肯定有對付秦天的意思，太白金星也很無奈，整日東奔西跑。
秦天看到太白金星欲言又止的模樣，砸吧砸吧嘴問道：“太白金星，最近天庭發生了什么新鮮事兒？”
“沒，哦不，好像有……”
太白金星本想不說，但想起當時自己可是答應秦天，天庭有什么風吹草動就會告訴他。
“有你怎么不通知我？”
秦天側了側身，翹起了二郎腿，玩味地看著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苦笑。
“也沒什么大事，還是老樣子，玉帝叫我到處招攬人才。”
見秦天沒說話，太白金星繼續道：“你放心，經過上次的事情，玉帝雖然很氣，但沒再叫人對你出手，包括你的父母。”
秦天玩味的笑了笑：“呵呵，是嗎，那你到處招人干嘛？不會是，玉帝功德值多得沒處花吧？”
“這……你也知道，我只是聽命行事，玉帝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太白金星苦著臉道。
董公在旁邊，愣住了。
太白金星怎么回事，從兩人的對話中，他聽出來太白金星似乎有些懼怕秦天！！！
不過心中疑惑歸疑惑，他此時也沒好多問什么。
畢竟先前太白金星來找他，是要詔安他上天庭當差的。
這樣的大好機會，他不想錯過。
而且，對于加入天庭，董公心底其實是非常愿意的。
不為別的，實在是他的處境太尷尬了，靈山不要，道教也不愛！
但他知道此次如果上了天庭，估計短時間內是回不來的，所以就想著和張果老說一聲，另外將已經煉制好的丹藥交給秦天。
另外，太白金星也有拜訪一下張果老的意思，所以兩人一路前來。
在路上，太白金星聽到董公說手上的丹藥是給追債使的，立馬就嚇了一跳，接著心里產生一絲懷疑。
不為別的，追債使什么身份的人，會找沒什么名氣的董公給他煉丹。
他在神界隨隨便便找個人都比董公強吧，即使他沒朋友，孫悟空、豬八戒、牛魔王還能沒有？
所以太白金星在看到秦天時，才會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秦天將視線轉到董公身上，所有所思的道：“太白金星，你這次來是為了詔安董公？”
太白金星不敢隱瞞，如實說道：“不瞞你，確實如此！”
秦天再看向董公問句：“你答應了？”
董公毫不猶豫地點頭，也許是受到白金星的影響，對秦天的態度比較客氣了。
秦天直直盯著董公：“張果老沒給你說，現在整個天庭烏煙瘴氣，玉帝連功德值都發不出來。”
“這些我都知道。”董公說道：“追債使大人，你不知道我們這些散修的苦處，功德值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名聲。”
“天庭的情況，張果老沒給我少說，但我還是想加入，成為一個天庭正神。”
尼瑪！
秦天感覺自己胸口被什么堵住了。
還有這種人，不看重利，就為了一名？
他真的想不通，做一個散修逍遙自在不好嗎，非要一個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
但他不得不承認，不管天庭也好，妖域也罷，人家的名氣大，和董公這樣，想要投奔他們的人不在少數。
要是云霧學院名氣夠大，還需要自己費心費力的來神界找老師嗎？
根本不需要。
但玉帝的為人，秦天清楚，什么神位不過是個幌子，忽悠他們上天，主要是想利用他們為自己所用罷了。
秦天沒有理會董公，用犀利的眼神望著太白金星道：“你就沒告訴他，玉帝根本不會給他神位。”
“啊？”
董公聽到這話，嘴巴瞬間張得老大，條件反射道：“不會吧？？？”
秦天冷笑一聲：“不會，太白金星你說吧，你招攬的人，有誰真的封了神位？”
秦天也不知道為什么去幫董公，也許是看在董公幫自己煉丹，或者是原本心里就對玉帝所作所為厭惡。
太白金星沉默不語，不敢接話。
要是換做其他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一頓忽悠，但面對秦天，他心生畏懼，不敢撒謊。
董公見狀那還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他就是個傻子了！
頓時怒火猛地升騰起來，指著太白金星的鼻子開罵：“好啊，我是沒想到，多年的老友，你居然騙我！”
“從此以后，我們劃清界限，你是你，我是我，誰特么都別說認識對方，我丟不起這個人。”
太白金星：“你、我……”
董公冷哼一聲，拂袖轉身。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太白金星哀怨的白了秦天一眼，都是對方壞了他的好事。
嘆了口氣，只能轉身離去。
“太白金星，我會通知神界的朋友，所以我勸你，少和玉帝做那些害人的勾當。”董公不滿的補充說道。
剛走兩步的太白金星一個釀蹌，差點沒摔一跟頭，馬德，還不忘斷我后路。
看著太白金星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董公回過身來，將煉制好的丹藥交給了秦天，也許是感謝秦天告訴他天庭的內幕，直接將三顆全拿了出來。
“這，你不留一顆？”秦天接過丹藥，錯愕道。
“不留，留下又有什么用，再強的修為，再強的技能，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都是多余。”
董公臉上流露出濃濃的苦澀，自嘲地說：“原本就不被世人認可，但有一個信念支撐著我，就一直想著是金子總會發光，能成神成佛，可到頭來，卻像傻子一樣被人利用，可笑……”
秦天聽見他這樣說，卻是眼睛一亮，暗道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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