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婦人見得秦天這動作，卻是嚇得連忙和他拉開距離，生怕他得罪了青山道場還連累了自己。
這時一個弟子上前兩步擋住了秦天的視線，氣勢洶洶道。
“喂，看什么看，這不是你能看的東西！”
秦天禮貌性地笑了笑，指著鐵籠問道：“那里面關著什么東西啊？”
“這不是你能知道的！”弟子厲聲道。
說話間，他上下將秦天打量了一番，眼神里帶著一抹警惕。
“看你樣子不是本地的人吧？你不會是別的道場來的，想要窺探我們仙丹的秘密？”
“要不是來買藥的就趕緊離開，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趕你下山了。”
秦天擺手解釋：“我是來找雅惠仙長的。”
“找我們仙長？”弟子瞇了瞇眼睛，眼底的懷疑更濃了：“找我們仙長做什么？”
“我來找他要債的。”
秦天倒沒有隱瞞，如實回道。
誰曾想，聽見他這話，那兇神惡煞的弟子立馬換了副面孔，變得熱情起來。
他上前兩步，拉著秦天的手問道：“你是天庭追債使？”
這弟子忽然的熱情讓秦天有些無法適應，他嘴角抽了抽，將自己的手抽離了出來，心中暗想，這個人不會是自己的小粉絲吧？
“你認識我？”秦天指了指自己，詢問道。
弟子搖頭：“不認識，但是仙長說了，他算到今日會有個貴人上門找他要債，說是名叫‘天庭追債使’讓我們一定要好生招待，千萬不能怠慢。”
秦天恍悟道：“原來是這樣。”
他還以為，自己的名聲都已經擴散到三界任何地方了！
那弟子沖著身后的幾個同門擺手說道：“你們幾個把藥材送進煉丹房去，我帶追債使前去大殿。”
旋即，他向秦天恭敬拱手道：“追債使大人，我帶您進去！”
秦天最后看了一眼那遠去的板車，沒有繼續去在意，點點頭跟著那弟子走進了大門。
跟隨弟子的腳步，二人來到大殿正廳。
正廳內，左右各有三個弟子站在一旁把守。
見到秦天和那弟子走進來，他們紛紛行禮。
“李師兄。”
那姓李的弟子點了點頭，伸手指向秦天介紹道：“這位是仙長的貴客，你們好生招待。”
“是，李師兄。”
隨后李師兄看向秦天，伸手做出‘請’的姿勢，指著一張紅木太師椅恭敬說：“追債使您先請坐，我去后殿叫仙長出來。”
李師兄走后，一位弟子恭敬的為秦天端上一杯茶水。
“您請用。”
秦天點頭，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一邊喝一邊環顧四周。
整個正廳與一般的正廳沒有什么區別，和天盟的正廳差不多布局，左右幾張太師椅，上方是主座。
只有正廳上方中央一副畫卷讓秦天十分在意。
畫卷上，是一個須發皆白半徐老人，面露慈藹之色。
他身穿一件桃黃色道袍，手中持有一柄木劍，一只手捋著發白的胡須，置身于云端之中。
在他的腳下，有無數群眾朝著他的方向跪拜。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啊！”
正當秦天看的出神的時候，后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循聲望去，便看到一個身穿道袍的慈藹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身后跟著那位給秦天帶路的李師兄，雙手還捧著一個深紅色的雕花木盒。
那慈藹的男子與畫卷上的那人一模一樣。
想來，這位便是雅惠仙人了。
雅惠仙人一邊往這邊走，一邊熱情地沖著秦天拱手。
“追債使大駕，小仙有失遠迎，還請追債使不要見怪。”
秦天起身，拱手客氣道：“哪里哪里，雅惠仙長太客氣了。”
雅惠仙人沖著身后的李師兄擺了擺手。
李師兄將木盒雙手捧上，兩步上前來到秦天面前，深深鞠躬，將木盒舉過頭頂，遞給秦天。
“這是？”秦天看著眼前的木盒，有些疑惑。
雅惠仙人笑吟吟的打開木盒，露出一顆散發著淡淡金光的丹藥。
“這顆丹藥就當是小仙的小小心意，還請追債使收下。”
秦天還未開口，一旁的弟子便發出艷羨的聲音，雙眼放光。
“這是融靈丹？”
“融靈丹？仙長竟然要把這顆價值三千萬功德值的融靈丹送給他？他到底什么人啊？”
秦天有些驚詫：“三千萬？這仙丹這么貴？”
這一顆仙丹能買太上老君二十顆大還丹了吧？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昂貴的仙丹！
李師兄向秦天解釋道：
“您別看這一顆融靈丹小，煉制它可是需要整整一年的時間呢，而且還需要很多珍稀的藥材，這可算是我們青山道場的極品仙丹了。”
“對啊，凡人吃了它可以直接飛升成仙，要是修仙者吃了它，可以增加五百年的修為呢！”
“五百年？”
聞言，秦天有些心動。
要是吃了它，豈不是可以少修煉五百年了？
但轉念一想，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畢竟三千萬呢。
而且，靠外力增長修為，只會適得其反。
秦天擺手婉拒：“算了，這太貴重了。”
雅惠仙人呵呵一笑，從李師兄手上拿過雕花木盒，遞到秦天面前。
“你就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不過區區三千萬而已，不算什么。”
雅惠仙人越是這么說，秦天就越是不敢接了。
他連連擺手拒絕：“真的不用了。”
兩個人你推我讓，手中的木盒一不小心從雅惠仙人手中脫手。
二人眼疾手快，雅惠仙人接住掉落的雕花木盒，秦天接住盒中的融靈丹。
雅惠仙人在接住木盒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秦天的脈搏，不由心中輕疑。
‘這追債使的脈搏怎么這么虛弱，像是將死之人的脈搏？’
‘但看他樣子，容光煥發，精神十足，哪有半點將死之人的樣子……’
秦天同樣蹙眉，看著手中融靈丹，感受到一絲不對勁。
他這仙丹，和太上老君所煉制的丹藥相差太多了。
開啟瞳力仔細一瞧，還能看到微微黑氣從丹藥中飄散出來，黑氣中還夾雜著幾縷少許的仙氣。
大上老君所煉制的丹藥，所散發的可是純正的仙氣。
這融靈丹，不對勁！
不等秦天細想，雅惠仙長便露出一抹關切的神色看向秦天，開口問道。
“追債使你的脈搏為何這么虛弱？你是最近受了傷嗎？”
秦天笑了笑，沒有詳細解釋：“我也不知道，可能跟我之前昏迷有關系吧。”
“哦？”雅惠仙長指著秦天手中的融靈丹說道：“那你更需要服用這仙丹了，它可以幫助你快速恢復。”
秦天再次搖頭，將融靈丹放進木盒當中：“多謝雅惠仙長好意，還是算了吧。”
見到秦天將融靈丹放了回去，李師兄上前勸道。
“這可是我們青山道場最好的仙丹了，外面那些人想買都買不到，您錯過了這次機會可就沒了。”
其他弟子亦是附和。
“是啊，這可是五百年的修為啊，追債使您真的不要嗎？”
“好了，既然追債使不要肯定是有他的理由，亦或者是他現在的修為根本不需要這五百年修為，你們就不用再說了。”
雅惠仙長沖他們擺手道，旋即看向秦天，笑臉詢問：“追債使，你看我說的可對？”
秦天笑笑沒有回答。
他之所以不想要這融靈丹，一是這仙丹里面藏著古怪，他可不敢亂吃。
二者，隨意服用仙丹，會不利于自己修煉，很有可能會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
雅惠仙長失落的嘆息一聲：“唉，看來我這青山道場怕是要敗落了。”
秦天好奇：“雅惠仙長何出此言？你這道場外門庭若市，怎會敗落。”
雅惠仙長欲言又止，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那些弟子，隨后沖著他們揮揮手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
隨著正廳內那些弟子離開，雅惠仙人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道：“唉，一言難盡啊！”
“其實小仙是想再問您借兩億功德值的……”
頓時間，秦天明白了什么！
難怪雅惠仙長會一見面就給自己這么貴重的仙丹，原來是因為有求與自己。
同時，秦天心中也發出疑問。
他看向雅惠仙長問道：“你這一顆仙丹動不動上百萬功德值，你這青山道場還會缺錢？”
“追債使你有所不知。”雅惠仙長一副無奈的模樣，搖了搖頭道：“這仙丹雖然是能賣出三百萬一顆，買丹人是絡繹不絕，但你不知道，這一顆仙丹所需要耗費的成本也差不多在幾百萬了，其實我一顆仙丹根本賺不到多少錢。”
“不僅這仙丹賺不到錢，而且最近五十年時間里還虧了不少。”
“今天本是我約定的還款日，可若是我將所有債務償還干凈的話，那我道場上的那些弟子怕是就要餓死了。”
“所以我想著償還完債務之后，再問您借兩億功德值。”
“可我怕你不愿借款，我才會想著獻一顆融靈丹給你，到時候你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原來是這樣！”
秦天心中暗道。
看著雅惠仙長這般誠懇，秦天稍微沉吟便道：“我可以答應借錢給你……”
不等秦天說完，雅惠仙長雙眼一亮，面露驚喜。
“您說的是真的？”
秦天伸手道：“你先聽我說完。”
“借錢可以，但在借錢之前我需要考察一下你們青山道場是否具有還款能力。”
“怎么考察？”雅惠仙長問。
秦天想了想道：“我需要知道你們仙丹煉制的過程。”
“這……”
雅惠仙長露出了一抹為難的神色。
秦天發出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
“我知道你們煉丹之人的規矩，不能泄露煉丹之法，但你想要從我這借錢的話，我必須要知道你們煉丹的過程，這樣我才能知道，你們青山道場是否具有償還債務的能力。”
秦天這么做并不是真的為了考察什么‘償還能力’，而是為了解答心中疑惑。
想知道為何這融靈丹到底是怎么煉成的。
“……”
雅惠仙長依然眉頭緊蹙，一臉糾結。
見他遲遲不說話，秦天伸手道：“既然雅惠仙人不愿意答應，那我也愛莫能助了，還請仙人先償還你欠下的欠款，連本帶利一共是五千三百六十萬功德值。”
聽到這一龐大的數字時，雅惠仙長咬了咬牙，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好吧，那我帶追債使您去煉丹房看看。”
“但追債使您要向我保證，帶您看了之后，您不能泄露我煉丹的秘密，也不能反悔。”
說這話的時候，雅惠仙長眼底閃過一抹陰翳。
秦天并未發覺這一抹不對勁的神色，想也不想，便點頭答應。
雅惠仙長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指向了左側方說道。
“追債使請跟我來。”
秦天跟著雅惠仙長的腳步離去，離開正廳側門便看到了一條冗長的走廊。
通過走廊的盡頭便看到一堵墻面。
只見雅惠仙長掐指結印，一道亮光在他指尖亮起。
隨著他伸手一指，墻面出現一條縫隙，透出微微的亮光。
亮光逐漸放大，墻面開出一個入口。
入口處傳來一股刺鼻的藥材味。
雅惠仙長指著入口做出‘請’的姿勢說道：“追債使里面請。”
這便是整個青山道場的煉丹房。
秦天走進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半丈高的灰黑色壇子架在一個火堆上。
壇子里不知道在煮著什么東西，那液體漆黑，在火堆的持續加溫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同時，那液體還發出一股濃郁刺鼻的味道。
整個煉丹房只有幾盞星星點點的燭火照亮，光線十分灰暗。
在煉丹房的三面墻體內，還鑲嵌著好幾個鐵籠。
“唧唧唧……”
鐵籠里有十幾個身影在來回竄動，發出暴躁的聲音，它們一個個拍動這鐵籠的柵欄，試圖從那里逃脫出來。
“別吵！啪！”
鞭子的聲音伴隨著那些凄厲的‘唧唧’聲響起。
它們每拍動一次鐵籠，便會遭受一次鞭打。
秦天逐漸適應煉丹房內的光線，視線也逐漸清晰，他終于看清楚鐵籠內的身影。
那是十幾只上躥下跳的猴子。
原來，那鐵籠里關的就是這些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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