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鐵騎三千我無敵 > 第311章 均田
  伴隨著拓跋離與武涼士族達成合作關系,這片大地再次迸發出生機。

  農戶與士族的關系割裂開來,衛汗書院出來的吏員們將他們登記在冊,重新歸于朝廷。

  同時伴隨的還有技術幫扶和資金援助,士族們手中的土地被逐步歸攏,繼而分配給農戶,當然,只有使用權。

  并且成立農幫司,對于破產的農戶進行無息幫扶,提供耕牛以及更先進的農耕技術。

  畢竟,百姓對于承擔風險的能力幾乎為零,若是老天爺賞飯,收成好,上面的老爺們還要多加征稅。

  可若是出現災害,遇見幾個王八蛋朝廷,連個賑災都沒有。

  就算有賑災,各級官員也要從中牟利,各級政府稍微一卡,和商人們同流合污,將市面上的糧食收的一干二凈,從而抬高價錢。

  繼而再拿出他們的大殺器,放貸,只這一下子,便將你十幾年的生產付出全部掠奪,剩下的只有農戶們的饑餓和死亡。

  “每丁每年向朝廷繳納粟二石,稱為租;絹二丈,棉三兩,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稱為調。服徭役20天,為正役。若不需要服役,每丁需要每天繳納絹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繳足二十天代役稱為庸。除此外,不得加任何租調。”

  百姓們屏氣凝神的聚在一起,聆聽著拓跋部的天使宣布最新政策。

  幾個孩子笑鬧著穿梭在人群之中,很快被幾腳踢在地上哭泣,又被一瞪不敢再發出噪音。

  盡管天使所言已經通常于白話,但總有百姓理解不了,臺下的佐吏拿著同等大小的布或麻,向眾人解釋。

  百姓們理解之后,頓時哀聲一片,糧食自產倒還是好說,絹布和棉北境可沒法自產,只能通過購買。

  盡管哀怨聲不斷,上面的政策卻依舊在宣揚著,“加役十五天,免其調,加役三十天,租調全免。

  出現自然災害,農作物損失十分之四免租,十分之六免調,損失七十以上賦役全免。”

  臺下的哀怨聲依舊未停,這蠻子朝廷這番做法,不過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大家伙連吃食都自供養不上,這免租條件根本享受不到。

  拓跋離自是不會做自毀長城的事情,隨著另一條的指令的頒發,人群迸發出了激動的呼聲。

  “賦出于田,自上稅下,然當今百姓困頓,朝廷愿贈發田畝,以滋養民力。”

  而且頒發田畝力度也很大,中男,丁男皆可一頃地,便是一百畝,16-20歲為“中”,21-59歲為“丁”,但凡一個戶有兩個壯勞力,便可獲得兩百畝田。

  其中二十畝為永業田,八十畝為口分田。口分田死后要還給國家,永業田可以傳給子孫。

  老男(60以上)、殘疾者四十畝,寡婦三十畝,寡婦如果是戶主則為五十畝。道士、僧人三十畝,女冠、尼姑二十畝。

  當然這樣的政策只持續五十年。

  陡然間,皇帝萬歲,拓跋萬歲的口號就被喊得響徹云霄。

  幾番征戰下來,荒田不斷,再加上拓跋離從各士族手中繳納上來的田畝,足夠運行這一政策的推進。

  而五十年的時間,也就是兩代人,待到后期人口增加后,這樣的政策顯然不是最優解,屆時,拓跋離自會改變國策。

  但現在,均田制絕對是最優解。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也許我們會對木蘭家當年的富有程度感到困惑,打仗人均開坦克是怎么回事。

  而均田制,就是為什么木蘭可以買一整套騎兵裝備的原因。

  在這個人口就是生產力的年代,每戶平均至少有三個壯勞力,外加一個老男,按照拓跋部辦法的政策,可以得到三百五十畝的田地。

  刨除自家人口消耗以及繳納賦稅外,至少能整整剩下兩百畝的利潤,也就意味著,將把一個貧戶在極短的時間躍遷到中產階級。

  這個年代,叫做良家子,乃是歷朝歷代兵源的最佳選擇。

  從兵者,一戶一人,而與木蘭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們繳納完裝備的花費后,由拓跋部統一采辦。

  頓時,原本哀聲不斷的人群,就變成了歡呼不斷和奔走相告。

  十幾張大桌子一字排開,開始逐步登記戶口。

  正所謂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拓跋部均田制的消息一經傳播,如同一塊巨大的磁鐵,頓時就將原本試圖隱匿戶口的人們聚攏過來。

  “裴寂!哪個叫裴寂!”

  桌子邊上,一個胸前懸著衛汗書院胸章的草原漢子,操著一口不算標準的隆朝話,大聲呼喊著。

  一個有些茫然的少年上前,在草原漢子的指向前按了手印。

  “家中誰是戶主?”

  裴寂已然十六歲,他家中只剩下母親,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政策,好像自己能領一百畝地而母親只能領五十畝,于是仗著膽子道:

  “我是。”

  若是告訴他,如果他母親是戶主的話,他還能多出20畝地,怕是會氣瘋這個少年。

  “諾,拿好,戶主裴寂,左望村130畝。”

  一張手掌大小的羊皮落到裴寂手中,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就代表著一百三十畝地。

  那草原漢子看出了他的疑問,咧嘴笑道:

  “過些日子,丈量的衙吏會給你去丈量的,拿好了,若是丟了,再來這里補辦,不過,補辦一次少一畝。”

  裴寂聞言,重重的點點頭,隨即將羊毛揣進懷里,大步向著家的方向跑去。

  他感知著胸腔的起伏,說不清楚是因為跑的太快,還是興奮導致的,他只知道,饑餓,或許真的不會威脅到他了。

  但很快,一道長長的人流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們跪拜著對前方呼喝,好似朝拜一般。

  裴寂聽不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裹緊了懷,或許是從眾心理,亦或是畏懼這宗教般的氣氛,雙腿不由自主跪了下來,往人群前面爬去。

  他試圖穿梭到最前面,又害怕懷中決定他未來命運的東西跌落,雙手抱著胸死命往里擠,耳膜被震的嗡嗡響。

  突然,擁擠的人群突然變得寬松起來,正當他欣喜的準備抬頭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時,一片陰影覆蓋了他面前的光。

  一個武士占據了他的全部視覺。

  一個騎著黑馬,戴著黑色面具,渾身玄甲的武士,只能看見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

  陡然間的冷氣灌滿了他滿身,當他用僅存的力量拖著身體重新歸入人群之時,那武士才移出了他的視覺,也叫他看到了此生見過的最大世面。

  以至于很多年后的彌留之際,他還是忘記不了今日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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