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莘古面無表情的看著拜倒一片的牧民們,只有呼呼的風雪聲傳進了耳朵里。
他心中郁悶,本想著有雪地的困擾,至少這些人逃不脫,自己有軍功可撈,卻沒想到這些人直接升起了白旗,投降了!
他那個氣啊,手下的兄弟們還想著撈些軍功,得個爵位,為自己在拓跋部這艘大船上謀個更高的地位。
手下的千騎長們揮動著馬鞭,質問著滅夷部的貴人。
“為什么你們不反抗?嗯?難道我們是放羊來的嗎?”
“是啊,你們不反抗怎么不知道打不過,這樣,我們假裝沒看見,叫你們的兒郎拿起武器,咱們打一場!”
千騎長們的馬鞭甩在貴人們的身上,而滅夷族的貴人們卻是滿臉賠笑,好似打在了他們的爽感神經上一樣。
可是其中的屈辱只有他們知道,但若是真像這些兵痞們所說,拿起彎刀,怕是連挨鞭子的機會都沒有了。
畢竟,密兒紀部和滅里吉部的事情他們可聽說了,不降者可是會被割去耳朵和鼻子,還要忍著疼痛和寒冷做最下賤的活計。
有莘古心中雖不痛快,卻也只能按照程序辦事,將幾個千騎長喝退后,他向著滅夷部的族長道:
“投降的貴族,可保留之前的一成財產,去處貴族身份,賜予平民身份,你等可知曉了?”
滅夷部族長聞言暗松了口氣,還好,不用當奴隸,還能有一成的財產,那他還是個足夠富庶的人。
“我等愿意遵從貴部的規矩!”
他帶頭領著貴族們抱胸躬身。
有莘古未再理他,便吩咐手下將牧民們聚集起來,準備出發。
“大帥,我們去哪?”
手下千騎長們疑惑的問道,這天寒地凍的,本來撲了個空就難受,此刻他們只想鉆進帳篷中暖和暖和。
“按照首領與雷斷事官的吩咐,我們在三天內必須將牧民趕到加敦河上游,與其他兩支軍隊集合起來,確保這些牧民能夠扛過這個寒冬。”
手下的人馬情緒并不高,他們滿腔熱血的來,可不是為了做牧羊犬的,他們是狼,是要吃肉的!
若是他們就這么回去,還不得讓友軍們說他們撼山軍只會撿軟柿子捏。
有莘古看出了這些千騎長的想法,一個指揮自然懂得如何調動手下們的情緒。
“聽首領說,第一個抵達的,將會被派遣去打一場惡戰,看你們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怯戰了?”
此言一處,千騎長們瞬間積極起來。
“大帥,事不宜遲,現在我就帶手下的崽子們行動!”
“大帥放心,我在這表個態,這場仗一定會是咱撼山軍的,是時候讓兄弟部隊休息休息了。”
千騎長們紛紛表態,隨后派手下將馬匹分給老弱,抱著孩童,拖著行李,快速行進起來。
看著快速調動起來的大營,有莘古無奈苦笑,這二十等爵位制,還真是培養好戰分子的絕佳妙藥啊!
.......
而加敦河上游,已經扎起了許多帳篷,并且還有源源不斷的牧民們在趕來。
雷子安分配著各地的駐扎人數,將繳獲來的弓桿,生鐵,桐油,皮革,鹽巴,牲畜糧食紛紛登記入帳,密集而來的信息在他有條不紊的處理下,整個營地顯得混亂而又有秩序。
而已經駐扎下來的牧民們,卻不同于剛來的牧民們的慌亂,原本他們以為自己遭了白災,又經歷了兵戈之亂,怕是要熬不過這個冬天。
卻沒成想在這個營地中,只要你恪守人家頒布的法律,便能分配到鹽巴,糧食和帳篷。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讓他們活,他們就聽誰的話。
而加敦河附近的小部落,聽聞這個外來的強大部族免費提供食物,也紛紛表示愿意做附屬部落,祈求雷子安接納他們。
“大人,我們向長生天起誓,如果我們不聽您的話,就收去我們的部眾,奪取我們的妻女,把我們的身體拋于無人之地。”
而雷子安在一番糾結和為難的表演過后,也表示暫時愿意接收他們的加入,隨后又表示是否能接受他們還需要首領定奪。
“什么?您竟然不是這個擁有三支強大軍隊的部落首領嗎?”
幾個族長詫異地問道。
雷子安搖搖頭道:
“我只是首領派來的先鋒使者,我們的軍隊如同天上的繁星,地上的牧草一樣多,而部眾則是像這加敦河里的水一樣源源不斷,每天消耗的牲畜堆積起來足夠有烏塔茲城那樣大。”
“我們不缺糧食,也不缺人,來此的唯一目的便是念在大家都是蠻族的份上,希望能夠減輕白災對你們的危害。”
眾族長臉上都露出憧憬之色,隨后齊齊雙手虛捧,祝福道:
"愿長生天保佑這位仁慈又強大的首領!"
“只是,我們的族長不愿與狼族同流合污,也不愿與狼族的走狗乃蠻部有任何交集,若是你們加入了我們的部落,糧食自然不用愁。”
雷子安嘆了一口氣又道:
“若是我們與乃蠻部開戰時,有人臨陣倒戈的話,就不要怪自己的后背為何會被馬刀穿透了!”
幾個部落族長面面相覷,草原向來是強者為尊,相比只會一直欺壓他們的乃蠻部,眼前的部族自然是個更好的選擇。
于是他們紛紛表態,“若是有豺狼企圖傷害長生天的使者,我們一定會化作最鋒利的彎刀,為仁慈之主奉獻生命!”
雷子安滿意的點點頭,隨后便讓人將他們帶下去安頓好。
這一套連騙帶哄的術語下來,他又兵不血刃的接收了將近一萬人,整個營地已經直逼五萬人之數。
單純靠著繳獲來的戰利品,肯定是不夠的維持這些人熬過這個冬天,好在拓跋離已經與他通信,他帶著黃漢三押著糧食已經在趕來的路途上。
接下來的幾天,雷子安并未下令擴張,他們已經達到計劃的人口與土地,若是此時再擴張,糧食的壓力就太大了,屆時得不償失。
三軍只是圍繞著加敦河附近行動,將零散的部落民拉回營地或者趕走。
同時在加敦河上游設置了十個駐馬驛,將已經占據的領地封鎖起來。
而加敦河中部的部落們也得知了上游的事情,紛紛出兵冒著雪天集結在一起,同時向乃蠻部求援。
若是這個部落只是為了跟乃蠻部爭奪強者就算了,反正不過也是換個納稅的對象。
可是他們對待貴族的方式,直接將他們袖手旁觀的心給澆滅。
成為普通牧民,還是被割去鼻子成為奴隸,都沒在他們的選項里。
而導致加敦草原發生巨變的始作俑者,此刻卻正押送著數百輛牛馬交替的車隊,向著加敦河行進。
車隊的護衛由豹和他新招募的一千族人組成,他們也配備簡易的鐵甲,不過對于這些大塊頭們而言,這已經是精銳的器械了。
而且他們的武器是拓跋離特意命人打造的鐵骨朵,可謂是專門破甲的利器。
正當車隊緩慢的行進時,遠處一個插著黃色小旗的斥候趕來,下馬匯報道:
“稟首領,前方出現五百騎兵,自稱是拓野部的人馬,希望跟您見一面,請首領定奪!”
“拓野部?”
拓跋離腦海中暗自思沉了一下,自己也沒聽說過這個部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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