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軍隊的藍圖之后,他又開始安排民事。
拋去俘虜,牧民也有十五萬人,拓跋離以三萬人為一個行政單位,分成了五個萬戶。
萬戶長分別是拓跋戰,拓跋烈,拓跋泰,天風,以及拓奧部族長拓奧夫。
如此安排,其中三個萬戶都是自己家族親信,自是牢固。
給天風一個名額,便是叫草原人看看,越早為拓跋部效力,獲得的權利也越大。
之所以還給拓奧夫一個名額,便是給俘虜們一針強心劑。
畢竟如此缺糧的冬天,很可能發生殺俘省糧的事情。
而之前在拜上草原開設的干部班,也在此刻發揮了效用。
他們從拜上草原被調配過來,充當起百戶長和千戶長的身份。
經過系統的學習,他們處理事情的效率更高,而且對于拓跋離的忠誠也更加牢固。
對于更快的消化搶來的牧民們,將起到至關重要的效果。
半天過去,諸般事宜終于安排完畢,站了一上午的拓跋離剛準備回帳休息,一貼身護衛便來報:
“報首領,孩哥被打傷了!”
拓跋離聞言皺眉,在營中,還有人敢傷他的侍衛長?
“是何人?”
他面帶慍怒地道。
“就是之前傷您的那個人,孩哥按照草原的規矩與他決斗,被他打傷了。”
“快帶我去。”
拓跋離急忙調動腳步,跟著斥候而去,決斗便是要分生死的,他可不希望孩哥有危險。
拓跋離剛出現在二人決斗的地方,便發現孩哥的雙槍已被打飛。
而那青年卻并未乘勝追擊,就站在原地看著孩哥。
孩哥羞愧難當,便要舉槍自刎。
拓跋離幾個箭步上前,將槍奪過,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隨后扶起他。
“蠢貨!打不過再練就是了,自殺算什么好漢!”
“首領...我...”
孩哥羞愧難當,按照決斗的規矩,他敗了,自然要死。
沒等他再多言,拓跋離轉身來笑道:
“不愧是高手,受傷還能將我手下的大將擊敗,在下佩服!”
青年淡淡道:
"他輸了。"
意思很明顯,而拓跋離也收起了笑容道:
“我來這不是主持公道的,若是他今日死了,我會將你剁碎了喂狗。”
“至于什么狗屁的決斗規矩,在拓跋部的領地上,我的話就是規矩。”
那青年聞言一愣,若是比武藝的話,拓跋離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他身上的王霸之氣,又怎是一個門戶奴隸所能披靡的。
“不過我不是一個不講信譽之人,既然欠你一命,那我就放了你,可好?”
男子聞言一怔,他可是聽說二臺吉都被眼前的人殺了,自己可是傷過他的,竟愿意放自己走?
拓跋離淺笑道:“來人,將我寶鎧取來。”
幾個兵甲聞令而動,很快從拓跋離的主帳中將他的貼身鎧甲取來。
那是一件造身精美的虎頭玄甲,拓跋離將其一一套在男子身上。
男子心中拒絕,手上卻不不該如何是好。
再將最后一件護件安裝好后,拓跋離道:
“我給你兩匹好馬,你隨時可以離開,日后在戰場上,期待與你再次碰面。”
男子感受著身上的鎧甲,他還是第一次穿戴鎧甲,而且是拓跋部的首領親自給他佩戴的。
他淡淡道:
"在下一介門戶奴隸,不知首領不殺我,還贈我寶馬鎧甲是何原因?"
拓跋離卻轉過身拉著孩哥離開,邊走邊說道:
“無他,只是英雄惜英雄爾!”
場上,青年男子看著遠去的拓跋離怔怔發呆,直到騎著馬離開了拓跋部的大營,依舊覺得是場夢。
拓跋離沒有騙他,給他的確實是兩匹好馬,他的家族世代為奴,沒有一個人擁有過如此豐厚的財產。
小時候,他與眾臺吉一起學習,一起練功,本以為靠著自己的努力,至少以后也能混個百騎長。
可是他幫乃蠻部打贏了那么多的仗,臺吉們卻還是將他當做一條狗,呼之即來,喝之即去的狗。
而父親天天給他宣揚賢臣不事二主的道理,到死也沒攢下一處帳篷。
在此刻,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父親,一味的忠誠到底給自己帶來了什么?
是冬天的衣衫襤褸,還是被人踐踏的尊嚴。
他打過那么多勝仗,那么多次從萬軍殺了敵方首將,卻因為自己門戶奴隸的身份,永遠只是個奴隸。
身上的鎧甲傳來溫熱感,里面鋪設了皮衣,他又想起剛剛拓跋離維護他手下的那句話。
“我不是來主持公道的!”
兩滴清淚留下,他拍打馬身回頭而去。
馬蹄狂奔,很快被營地的守軍截住。
這次他沒有反抗,被捆綁著押送到拓跋離的大營。
拓跋離正在看書,看見被押送回來的男子,臉色出現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沒等男子說話,他便上去將其的繩子解開,故作疑惑道:
“可是路途遇上了什么困難?”
這男子雙膝跪拜道:“首領,巴特爾祈求您的庇護。”
“若是巴特爾日后對您又半點不忠不信,就把我的腳筋挑了!”
“求偉大的拓跋部之主,收留我吧!”
拓跋離轉過身來道:
“你做我的那可兒(親兵),可隨意出入我的大帳,不受任何人拘束,起來吧!”
拓跋離將自己的佩刀摘下塞給巴特爾,頓時感動地他痛哭流涕。
“巴特爾終于遇見了真主!若是有人敢對您不敬,就讓他從我巴特爾的尸體上趟過去吧!”
接下來的幾天,便在軍營中傳出了拓跋離仁慈的美名。
一個傷過他的奴隸,竟然被拓跋離破格升成了貼身護衛,除了拓跋離,還有誰敢如此大膽,又這么寬宏大量!
而拓跋離也是用許多戰略問題考校了巴特爾,發現相比他的武藝,謀略反而更加出眾。
他不由的大喜,這是帥才啊!
而巴特爾也是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不和拓跋離在一起外,剩下的時間隨時履行著自己的責任。
幾天下來,他終于明白了何為人生的意義,士為知己者死。
拓跋離一直說他是帥才,他不由的感動,終于有人發現自己的才干了。
.........
冷冽的寒冬在時間的消逝下終于過去,而厲兵秣馬的拓跋部終于等到了開春,大批的物資從拜上草原調到加敦草原。
戰爭,是無法避免的了。
大批的牧民得到了分配的草場與牲畜,開始了在拓跋離統治下的第一年生活。
而就在加敦草原中游的地帶,一支迎娶新娘子的隊伍正在行進。
他們一路上歡歌笑語,新郎依偎在載著新娘的馬車旁,聽著眾人的祝福。
卻沒發現,在遠處的山坡上,幾十騎黑衣蒙面人正觀察著他們。
“將軍,就是他們。”
為首的點點頭道:
“行動!”
幾十騎狂奔而去,一百多個護衛此時卻不堪一擊,留下十幾具尸體后,逃離而去。
為首的黑衣人策馬來到新郎面前道:
“按照草原的規矩,你的新娘子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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