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離邁了三步,走到了星神的面前。
他在腰間劃過,砰的一聲,一把匕首扎在了離星神腦袋半寸的位置。
星神嚇得臉色慘白,由于繩子綁的很緊,他的腦袋無法移動,只能被動的感受著側面而來的窒息感。
“今日我不殺你,我給通天巫一個面子,再以什么狗屁通神之說胡亂殺人,我保證,在北草原,絕對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拓拔離貼近星神呢喃道。
而星神早已經被嚇得膽戰心驚,嘴唇艱難的蠕動著道:
“曉得...曉得。”
拓拔離收起匕首,示意隨從將星神身上繩子解開。
星神便如同一攤軟泥一樣倒在了木樁前,全身血肉仿佛被風干了一般,好半天才被獵神扶起。
而拓拔離卻不管二人,回過身來向著眾多牧民道:
“星神已經跟長生天對話了,天氣泛冷,長生天不過是有些感冒,打了個噴嚏而已。”
眾人面面相覷,一齊向著星神看去,看到拓拔離冷厲的眼神看來,他急忙道:
“是是是,長生天并沒有發怒!”
他生怕那把匕首再接近自己。
眾人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烈日,卻又不敢不信,可能長生天居住的地方跟他們不同吧。
眾人松了口氣,但還是拜了幾回才作罷。
草原人敬重天地,敬重草,敬重水,敬重大自然的一切,而長生天便是他們心中掌管自然的最高神靈,不得讓任何人褻瀆。
拓拔離看著參拜完畢的眾人,才開口道:
“這女孩是誰家的?帶回去吧。”
卻見為首的老者搖搖頭道:
“貴人有所不知,這孩子的阿爸在給術赤家族的人搬輜重時,死在隆朝人的手中。”
“而她的額吉(母親)由于缺乏男人的保護,被人搶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按照貴部的意思,若是沒出這檔子事,便要將其送到汗八里城去。”
拓拔離聞言心中明了起來,這是他之前頒發的政策,長達一個多月的饑餓,與連綿不斷的大型戰爭下來,勢必會產生大量的孤兒。
而沒有人會去養別人的崽子,他們甚至比不上一只羊羔子有價值。
唯一活下去的可能,便是憑借著走私的商人,將他們作為奴隸販賣到隆朝或者是沙域去。
而拓拔離早就預料到,他命巴特爾與黃漢三手下齊心協力,務必保證將孤兒們集中起來。
這些孩子雖然暫時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是勝在他們的世界觀還沒有搭建完畢,可以讓拓拔離將新型的觀念輸送給他們,以及各種治世和打仗的知識。
不出十年,便是一支完全忠心于拓拔離而且優秀的領導層。
畢竟,草原相對隆朝來說,各方面的人才太稀缺了,自己現在的兩個斷事官,還都是隆朝人,雖然他有意提拔草原人參與政事,可是能力上拓拔離實在不敢恭維。
大部分人經過短時間培養后,也需要從基層慢慢磨練上來,幾年內根本無法達到拓拔離的要求。
與其這樣,倒不如自己從頭再來,從娃娃抓起,在自己搭建的環境中,經過系統的培育后,倒不是失為一個良策。
屆時,再把他們安排在自己的各個行政系統之中,無論是對領導層的把控,還是處理事情的效率上,勢必會帶來明顯的改變。
“正好我也要去汗八里城,就讓我帶著她去吧。”
老者聞言,自是無不允諾,這樣一來,還能省去運輸她的糧食,到時候貴人們來問,也不怕得罪他們。
在檢查了女童各項生命體征慢慢正常后,拓拔離便派人抱著她,一起騎馬開始返回自己的親軍。
草原上,一支騎軍矗立在原地,等待著他們主人的回歸。
黃漢三急得把自己嘴上的泡咬開,卻還是在原地來回踱步。
拓拔離只帶了不大幾人,若是遇見個腦子缺根弦的響馬,出些事情,讓自己如何交待。
雖知道拓拔離離此不遠,他卻沒有調動眼前人馬的權利,只好焦急的等待著。
騰騰騰的馬蹄聲,伴隨著一股煙塵而來,黃漢三定睛看去,放下心來。
看著拓拔離與離開親軍時并沒有什么差異,他終于松了口氣。
當看到旁邊隨從抱著的孩童時,他也沒有多問,只希望拓拔離即刻啟程,快些抵達汗八里城。
“首領,咱得快些了,汗八里城已經安排好了歡迎儀式,若是再不去,恐傷了五軍將士的心吶。”
拓拔離也知曉黃漢三所想,于是開口命令道:
“全軍聽令!加速前進!”
此言既下,整支軍隊被迅速調動起來,紛紛催動戰馬,快速運作起來。
親軍人中基本都是久經戰陣之人,自能快速駕馭馬匹前行。
終于,在天剛摸黑之時,眾人抵達了汗八里城下。
“來了來了!”
城上瞭望塔的士兵急忙大喊。
短時間,城門打開,無數火把涌出了城外,結成數個戰陣,等待拓拔離的檢閱。
城上,各謀克的營旗均被立了起來,十幾面大鼓快速被擊打起來。
拓拔離獨騎走進了由士兵組成的甬道,黃漢三側了半個馬身,跟隨在他身后,檢閱著五軍最精銳士兵組成的方隊。
黃漢三感覺渾身發冷,這些方隊散發的殺氣彌散開來,讓他止不住的心顫。
可又怕在拓拔離面前漏丑,壓制著內心的恐懼,騎馬前行。
而拓拔離則是淡然處之,既因為自己本身就是久經戰陣之人,眼前兵甲雖然殺氣頗重,可他明顯的感受到他們都在竭力的控制著。
而且,一個人欺騙不別人的便是他的眼神,這些兵家甲皆將目光匯聚在拓拔離身上,俱都是崇拜的眼神。
盡管夜色即將來臨,光線已然黑暗,他們的臉色漲紅的依舊明顯,手指因為將武器握的太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經過方陣,拓拔離走到城下,黃漢三下馬為其牽馬,五個主帥則是齊身抱胸躬身道:“我等在此尊迎我主入城!”
“諸位辛苦了,我以我私人名義,各賞百里牧場,十匹好馬,從我私帳調撥。”
眾人聞言再次抱胸道:“謝首領!”
拓拔離下馬,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汗八里城,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里。
單從外觀與規模上看,就比烏茲塔城大了三倍不止。
走進內城,寬碩的街道兩旁跪滿了牧民。
“巴特爾,儀式有些太隆重了。”
拓拔離淡淡道。
巴特爾急忙上前道:
“這些牧民絕不是您的奴仆巴特爾安排的,完全是感恩首領您恩賜的糧食,才自愿來迎接的。”
拓拔離點點頭,沒在多言,也許牧民們從心底感謝他拓拔離,但還至于跪拜迎接他。
怕是派遣下去的各級政事官安排的,倒也不必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去怪罪。
他當即派人去端來幾十壺酒水,以及大量的肉食,賜予了牧民們。
在拓拔離的賞賜下,眾人恢復了豪放的性格,馬頭琴伴隨著呼麥聲,年輕的姑娘小伙子翩翩起舞,讓這座汗八里城恢復了些許生機。
而拓拔離則是象征的喝了一碗酒水,便帶著眾人到了汗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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