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鐵騎三千我無敵 > 第188章 和談
  “你...你做甚?”

  看著跌落在地的鐵片,左厲風大驚失色。

  拓拔離未出一言,徑直走到他身邊,未等他反應過來,抓著他的右臂向遠處的小溪拖去。

  左厲風感受著右臂傳來的巨大力量,掙扎不得,拉扯的疼痛讓其止不住呼出聲來。

  來到溪水旁,拓拔離右手按住他后腦勺,一用力便把其腦袋完整的按壓到了水里。

  左厲風頓時大腦一片空白,窒息感充斥了全身,可不論他如何撲騰,拓拔離卻死死的將其按壓在水中。

  在他幾近昏厥時,拓拔離將其像死鴨子般提起,抬了起來。

  劫后余生,左厲風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此刻他大腦放空,貪婪的呼吸著。

  未等他緩過來,拓拔離再次控制住他。

  他很想反抗,可剛才的撲騰讓其已然用盡了力氣,吸入腔內的水也讓他說不出話來。

  “不是想死嗎,來,好好感受感受。”

  未等他反應過來,再一次被按進了水中,咕嚕咕嚕的冒著泡。

  雙手已經嵌入了溪邊的泥土中,身上的干凈粗布也已然被泥土覆蓋。

  他此刻如同一只被猛獸按在泥潭中的小鹿,清晰的感受著死亡。

  隨著意識愈加模糊,大腦也幾乎就要宕機,一種奇妙的感覺卻貫穿了他的身體。

  他失去了思考,腦海中沒有任何念頭,內心突然異常的清明起來,沒有擔心,沒有興奮,時間仿佛也戛然而止。

  他突然如同一個觀察者一般,似乎溺在水中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隨著拓拔離再次將他拉上來后,那感覺也隨之消失。

  緩了好一陣子,左厲風依舊呆呆的躺在泥土里,拓拔離只當他被自己嚇著了。

  殊不知,左厲風腦海中卻是回味著剛才那種頓悟的狀態。

  他緩緩坐起,向著拓拔離道:

  “可否拉我一把,站不起來了。”

  拓拔離見其恢復了意識,也懶得與他再糾纏,將其拉起來,從懷中掏出錢袋甩給了他。

  “想死,最起碼把你娘送走再說,這錢袋里錢不少,夠你做個小買賣了,當然,也能引來殺身之禍。”

  拓拔離拍拍手,“不過與我無關,就當是我好奇的費用,至于對你來說是福是禍,自是你自己的命。”

  說罷,拓拔離便昂首離去。

  左厲風拱手下拜,等他抬起頭,拓拔離已然走遠了。

  相比于之前,左厲風的身子似乎更加脆弱,可眼中某些東西卻已然發生改變,當然,多的還有拓拔離給他的錢袋子。

  盯著腳下的錢袋,他腦海中再次回憶起剛才的頓悟感,以及拓拔離那張映襯在陽光中的臉。

  .......

  拓拔離在體驗了幾日市井生活后,終究是離開了。

  豹已然將糧食湊齊押送到了烏孫道駐地,他身為前軍最高統帥,也該去安排接下來的任務了。

  當然,他這幾日在城中消磨時間,也是為了等待一個人,那就是他手下第一說客——酈巍昂。

  烏孫道大營內,酈巍昂狼吞虎咽著面前的食物。

  這一路急行過來,馬車顛簸倒是無所謂,奈何饑一頓飽一頓是常事,所以在他到的第一時刻,拓拔離并未與他談事情,而是命火夫給他安排飯菜。

  “隔~”

  酈巍昂擦了擦嘴,抱手道:

  “大汗面前施不雅之行,屬下汗顏。”

  拓拔離擺擺手,微笑致意不礙事。

  酈巍昂雖為縱橫派,不如儒家那樣重禮,可在上位面前粗俗吃法,也是不允許的。

  好在拓拔離向來用人只看作用,對這些無關緊要的禮俗并無苛刻要求。

  “大汗,只要您賜我旌節,我隨時可出發!”

  吃飽的酈巍昂也不矯情,當即便要拓拔離給他派任務。

  縱橫一派,游走于周邊勢力間,為己方謀求最大利益,便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酈巍昂磨劍幾十哉,自是要在剩余的時光中,為自己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人生。

  “此事急不得。”

  拓拔離卻是駁回了他的請求,隨后又道:

  “隆朝如虎,我們攻占烏孫,便是虎口奪食,單憑言語,是無法和他們交流的。”

  他語氣加重道:

  “只有從這只老虎口中,拔下幾顆牙來,雙方才能心平氣和的商談。”

  “你且先去休息,時機成熟,我自會安排。”

  酈巍昂聽拓拔離言語中已有安排,自是不多言,隨后便告退休息。

  拓拔離徘徊在大帳中,思考者接下來的事宜。

  之所以叫酈巍昂來,欲同隆朝商談,倒不是只是為了攻占烏孫。

  他與庫賽特部相爭,對于隆朝人來說,自是狗咬狗的好戲,既然如此,自己不如同這位富庶的鄰居,要些觀場費。

  不過要隆朝吐金幣,只有兩種可能,要么皇帝老兒與諸般大臣腦子壞了,要么就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拓跋離沒見過皇帝,自然也不敢賭他腦子好壞,要想隆朝出些東西,自然就得是第二種方法了。

  那眼前隆朝這支軍隊,自然他得率先處理掉。

  “著令!全軍前壓三十里扎營!”

  隆朝前營兵馬已派斥候探查清楚,除了一千具甲騎兵以外,還有兩千輕步兵,以及由邊關罪吏,贅婿,商賈組成的五千眾。

  可見隆朝對于出戰,朝堂之中也是不贊成的,打仗這種事,贏了攻下的地界也是皇家的,若是輸了,那可是要問責到個人的。

  拓跋離手上三千具甲騎兵,三千重步兵,一萬的輕騎,各部戰將又是身經百戰,又怎可能會輸?

  大營前壓完畢,孩哥飛龍軍全軍以及兩千輕騎側應便被派遣了出去。

  因為拓拔離所派斥候分布較廣,隆朝斥候的分布地界并無太大空間,自然也不知曉在拓拔部在狹窄的隘口中,分布了有多少實力。

  隨著孩哥率領的大量騎兵踏入隆朝斥候的范圍,隆朝大營也知曉了自己對面駐扎的到底是什么龐然大物。

  然騎兵迅捷,如今時機,已無撤退的可能,隆朝諸將也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指揮大喝著手下將拒馬往前壓,隨后回頭一望,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李妄生呢?!”

  被他盯著的諸將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妄生便是先前與孩哥交戰的那白袍將,此刻卻并無在諸將中聽令。

  隆朝指揮急忙派人去看具甲營地,聽到士兵回報說具甲們已然出了營地,向著涼州返回的消息時,他的虛汗頓時布滿了額頭。

  “完了!全完了!”

  沒了具甲,單靠眼前這些烏合之眾,如何能夠抵擋草原騎甲的沖鋒。

  “天殺的李妄生!天殺的李家!”

  果然,若是這差事是個美差的話,如何會輪到他,李家從一開始,便是要他跟這七千人當誘餌,專門用來探草原人的虛實。

  事已至此,逃回去也是個死,不逃自然抵不過,如今之計,只有先躲起來,等到草原人殺的痛快了,自己再跳出來投降。

  心中主意一定,他便準備尋個地界先藏起來,未等他動身,草原騎兵滾滾風塵已然席卷過來,與之而來的,還有鋪天蓋地的箭雨。

  戰場毫無懸念,連屠殺都算不上,更像是宰殺,除卻先前的兩千輕卒稍有規章,那身后五千眾卻是如同紙糊的一般,一觸即爛。

  不過倒也不怪他們,不談他們的出身,單是兩三人才分得一件武器的裝備,也不能強求他們舍生忘死。

  個把時辰過去,尸殍遍野,死人的腦袋被齊齊整整的排成一排,灰蒙蒙的十分可怖。

  而隆朝總指揮卻是沒有得到投降的機會,便被人給抓了起來。

  孩哥看他其官階證明,確認他是指揮后,一刀揮出,滾燙的熱血濺了他一臉,指揮的腦袋便滾到了地上。

  孩哥提起其首級,在俘虜中挑選了七八人,而后開口道:

  “拿好他的首級想,回去給涼州的大官們傳個信,就說拓拔部大汗,希望歸附天朝。”

  俘虜們看著他一手提著指揮首級,一手端著帶血的彎刀,嘴中說什么渴求歸附的鬼話,實在有些違和。

  不過被選出來的俘虜們自不會反駁,如今有逃離魔掌的機會,就算孩哥叫他們回去罵涼省總督,他們現在也得點頭答應。

  而后,一隊草原騎兵便押送著他們前往涼省邊境。

  直到把他們扔到邊境的防護營中,騎士們才返回。

  ......

  “父親,那支重騎絕對比的上大哥的驍旗衛。”

  先前與孩哥交戰的白袍將李妄生,對著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恭敬道。

  而這男子,便是涼省總兵辦李赫崇。

  他緩緩開口道:

  “這拓拔部占著優勢,卻遞了拜貼,當真是有意思。”

  “哦?”

  李妄生開口道:

  “他們派人來了?”

  李赫崇拍拍手,門外士兵便將一腦袋端了上來,赫然是先前前線隆朝指揮的首級。

  李妄生自是明白過來,若是他不跑,這指揮估計還能抵擋一陣,不過自己跑了,就注定這指揮是活不成的。

  好在這一切都是父親安排好的,上下都已經打點完畢,他率軍逃離倒也不會有什么懲罰。

  李赫崇開口道:

  “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涼省總督也做不了主,以現在朝中的動向,我估計此事大有可能施行。”

  “我書信一封,你親自給我送去皇城。”

  李妄生一臉疑惑,“父親不必向總督稟報嗎?”

  李赫崇臉色不變,語氣輕浮道:

  “我李家靠的,可不是他總督的名聲。”

  “這件事,誰稟報上去,就是誰的功勞,你以后就會明白的,我李家與總督的關系,可比草原人惡劣多了。”

  李妄生對于朝堂的黨爭也有所耳聞,至于自己父親的站位,他就不得而知了。

  ......

  一月之后,拓拔離已經占了烏孫國半域,隨著烏孫國都城的支援,雙方也陷入了拉鋸戰之中。

  而隆朝朝堂上也有了消息,一支負責與拓拔部商談的使隊抵達了涼省,專門為了拓拔部歸附隆朝的事情。

  就算拓拔離在表面上歸附隆朝,那也是巨大的政治勝利。

  日后的史書上也會記載,于天武朝,北草原霸主慕天朝國恩,舉全部歸附。

  當今皇上最缺的便是戰事上的名譽,這也是他為什么此次并無權衡黨爭,直接下令派人來涼省商談此事的原因。

  當拓拔離得到隆朝使團抵達的消息后,也即刻派酈巍昂帶著旌節前去交接。

  雙方最終商定在烏孫道與涼省交界處,商議事宜。

  為了彰顯天朝隆恩與自信,和談的地點更加靠近拓拔離的統治區。

  自然和談地點的規劃,由拓拔離安排。

  不同于之前的分坐制,拓拔離特意命人打造了一張長長的方桌,隆朝使團與酈巍昂分坐左右。

  在祭祀完畢,雙方感念皇恩浩蕩之后,便正式開始了會談。

  “諸君不知,我大汗尊號天可汗,宵小之輩妄加揣測,說是我家大汗企圖占天之上,殊不知,天可汗的尊號,其意是天賜可汗。”

  酈巍昂率先開口,所謂天賜,自是天子所賜。

  隆朝使者對于酈巍昂所說很是受用,而后開口道:

  “先前你部與宣府有過合作,也使得我天兵攻至汗八里城,陛下心中都記著呢,如今聽聞你等想要歸附天朝,陛下隆恩,也是應允了。”

  “陛下萬歲!”

  酈巍昂雙手虛抱,向著東邊喝道。

  隆朝使者又道:

  “如今聽聞你等與狼族人交戰,陛下也準備了些物質供給,只要不把狼族人放到宣府,每一個月便送你們些糧食。”

  酈巍昂心中冷哼,倒是好算計,憑借一些糧草,便讓他們將狼族人抵御住不南下征伐,驅虎吞狼,當真是想的美。

  又感念一陣皇恩浩蕩后,雙方開始商談烏孫國的當前事宜。

  酈巍昂憑借口舌,硬生生將拓拔部攻烏孫,說成就是隆朝攻烏孫。

  畢竟之前三方協約還在,拓拔部攻烏孫也算不上毀約,而如今拓拔部歸順了隆朝,也就間接的相當于烏孫歸了隆朝。

  而且也可以在烏孫開通互市,將隆朝稀缺的戰馬,通過其他物品換回去。

  至于到時候拓拔部給的是馱馬還是戰馬,也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拓拔歸順,既可阻撓狼族人南下,又可互通有無,同時在政治上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做到這樣,不出血是不可能的。

  當使者說可以給予糧食,鐵器甚至工匠的支持時,卻都被酈巍昂否決。

  這些東西拓拔部固然缺,可是單靠隆朝供給仍舊解決不了問題。

  更何況,拓拔離早就明碼標價了。

  可聽聞酈巍昂所述要求,使者們感到了些許驚訝,因為拓拔離要的,是一條河!

  “諸位請看,我們要的,便是橫穿三省的子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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