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兵們忙碌的將戰場上的火焰熄滅,以免其撲散開來燒毀更多的牧場。
“給老子跑起來,快快快!”
拓拔騎士們手中馬鞭高高揚起,催促著克烈俘虜快速向著拓拔大營而去。
“如今已經覆滅了克烈部,依我看來,我等就應該與林中部前后夾擊,一舉覆滅科爾沁部,屆時以兩部之力,再回頭來應戰王廷。”
拓拔忽站在高處,眺望著下方壓著俘虜輜重快速行進的軍隊,率先開口道。
孩哥搖搖頭道:
“大汗已經下了命令,令我等即刻返回色楞格河上游,大營的斥候已經催促了三次,若是再耽擱,恐會影響大汗的戰略。”
拓拔忽嘟囔著嘴道: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只是如此急促,許多牲畜和輜重都無法運回去,俱都成了野物,白瞎了。”
巴特爾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不可因小失大,大營催的這樣緊,怕是王廷人馬已經逼近,我等自不可再耽誤下去,壞了大汗的安排!”
兩人聞言皆是點頭,雖然士兵連戰數日,可如今局勢卻無法讓軍隊休養生息。
三人商量一番,便各自歸了自家軍里,激勵人馬快速行進。
雖說時間緊迫,許多俘虜和牲畜沒來的及收攏,可收獲卻已然不少。
此戰收獲俘虜兩萬余,皆是漢子,各類牲畜不下七十萬。
沿路上,克烈人的老少女人眼淚灼灼的看著快速行進的軍。
有人認出自家的男人,便焦急的哭訴著跟跑一段,男人囑咐幾句,便被幾鞭子再次催促奔跑起來。
為了節省時間,也因為拓拔離此刻還未攻下南草原,也無多余糧食,并無空間來規制這些狼族牧民們,往往只是俘虜壯年漢子。
可沿途的拓拔騎兵卻并不覺得有何不妥,當初狼族人在北草原,往往可是要將他們都貶為奴隸的。
如今并不抓他們,在這些入侵者看來,已經是大汗的開恩了。
拓拔離也從這一現象中,觀察出了蠻族人和狼族人的根深蒂固的矛盾。
若是不能在深層的精神上,讓兩族認同都是一個草原的子民,怕是就算他攻下南草原,也如同庫賽特部一樣,只能靠強制威懾來統治。
好在現在雙方還在戰爭階段,就算拓拔離不按公民的地位對待狼族人,也并不會有什么危害。
后續的庫賽特人馬自是也不會給這些牧民們供給,這些失去男人的牧民們,唯一的選擇,便是再依附于其他部落。
只要再繁衍上一到兩代,便再無克烈部這一部落存在過的證據。
這便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則,只要敗了,就意味著毀滅。
.......
拓拔大營處,如同前方戰場一樣,也在進行著大規模的行進。
在封龍山脈與大營兩點的連接路途上,拓拔部的工兵們已經建造了五處大型工事。
工事基本上皆是呈八邊形,南北平直,東西兩面向外突出,迎面并無留門,唯有后門。
工事上方留有不少垛口和射箭孔,卻無多少守城器械。
工事內也俱是藏兵洞,無半點其他之用。
拓拔離領著回來的眾多將領,將工事一一仔細又查探明白。
“嘿,離哥兒,你是把狼族人都變成了耗子了,這么短時間,就造了這么長的甬道。”
拓拔忽看著工事內,通往外面的地道嘖嘖稱奇。
拓拔離笑笑不語,而后指了指還在工事外賣力修建的俘虜道:
“都是我們的狼族兄弟們出的大力氣啊!”
在一旁的工事負責人聞言一驚,卻是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他可是知曉眼前這位心中有多狠厲。
修建這五座工事,俘獲的八萬多俘虜,短短二十天便累死了一半,幾乎每一處的夯土都埋著狼族人的尸首。
如此行事,自是得了拓拔離的授意。
南草原在拓拔離來之前,頂多也就是部落之間小打小鬧,對于連年征戰又被庫賽特減丁政策的雙重環繞下,北草原的人口基數要遠遠小于南草原。
拓拔離自是沒法直接招募這些狼族人進入軍隊。
而且俘虜來的狼族人也有個很大的特點,他們心中對于被蠻族人俘虜只有羞辱感,卻無恐懼感。
拓拔離以守衛身份與他們交談,卻依舊能夠感受到狼族人語氣中高高在上的鄙視感。
對于狼族人來說,蠻族人是他們的奴仆,與自家牲畜一般。
長久的統治下來,已經讓草原形成了狼尊蠻卑的觀念,蠻族人也是可以買賣的物品。
如今以下犯上,雖被蠻族人擊敗,可眾人依舊不覺得蠻族人是草原的正常公民。
甚至大部分的蠻族人對戰狼族人時,盡管他們的戰力更高,卻被心中的觀念影響的無法正常發揮。
既然如此,拓拔離自是要做些什么,告訴狼族人,世道變了。
殺人,便是立威的最好方法。
狼族俘虜們在拓拔離安排的非人的工作強度下,很容易就會暈過去。
而拓拔離頒布的法令,只要暈過去,便算偷懶,既然浪費糧食,殺了就好。
這就導致許多葡萄糖分解供應上來,蘇醒的狼族人,卻依舊難逃死亡的厄運。
看著周圍伙伴們皆都尸首分離,這些狼族俘虜也不敢再擺譜,明白了長生天并未指派哪個部族為固定的霸主。
勝者,就有權利掌控弱者的一切。
眾人出了工事,看著一路上坑坑洼洼,深一腳淺一腳的路,不知拓拔離此為何計。
不說毀壞了多少牧場,單是毀了路,后續運輸也會變得困難。
”這件事我沒法向爾等解釋。”
拓拔離鄭重道:”你們只需記住,我等能否滅掉庫賽特王廷,皆在此路便好。”
“焦土戰略,即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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