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清也看向了云未央,“姐姐,之前芙靈小姐已經被你嚇壞了,你也保證過以后不會傷害他們,方才怎么又將芙靈小姐嚇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把她嚇哭了?”云未央問道。
云芷清一驚,宛若受驚的小鹿一般,下意識地就往后縮了縮,“姐姐,我、我只是擔心芙靈小姐......”
“方才你將芙靈嚇跑一事我們親眼所見,你在這橫什么?”楚王不悅地將云芷清護在身后,“身為王妃,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云未央,不光相貌丑陋,性子瘋癲,就連說出來的話也都令人厭惡。
“若是說起待客之道,我這般態度的確不合適。”云未央施施然地行了一禮,臉上露出了笑容,“見過楚王。”
帝楚焱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可云未央的下一句話竟讓他臉色更難看。
“楚王一來便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似乎也不會為客之道吧。”
云芷清瞪圓了眼睛,只覺得云未央如今真的是瘋了,簡直膽大包天,竟然敢公然頂撞楚王!
“云未央!”帝云寒呵斥一聲,語氣卻沒有之前那么冷,“不可這么與大哥說話。”
“哦......”
云未央應了一聲,當著外人的面,總不能落了帝云寒的面子。
帝楚焱嘲諷道:“我們一來便瞧見你欺負孩童,一個連孩童都不放過的女人,沒直接將你關進牢里都已經不錯了,還想如何?”
“王爺。”云未央將手中的小瓷罐遞了過去,“昨日王爺說過我之后,我也知錯了,想著芙靈年紀這么小,若是額頭上留下了疤痕就不好了,便特意制了這祛疤膏想給她上藥罷了。”
帝云寒接過了小瓷罐,打開便聞到了一股藥味夾雜著淡淡的清香。
那雙冰冷幽深的眸子泛起一抹波瀾,他方才以為云未央又在故技重施,著實動了怒,卻沒想到她這會兒竟表現出如此乖巧的一面,往日聽聞她總是沉默寡言,如今哪里有半點沉默寡言的模樣?
“大哥,看來是我們誤會了。”帝云寒看云淡風輕地道。
帝楚焱顯然不愿相信這是真相,“這個女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聽說當初在閨閣不是也和七姑娘關系好得很,最后連搶人夫婿的事都能做的出來,令人大開眼界。”
“大哥,此事既已塵埃落定,便不要再提了,免得壞了七姑娘的清譽。”
云芷清見帝云寒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竟對她沒有嫁過來一事不覺得惋惜,心里不免也有些吃味道。
難道寒王真覺得娶了云未央也無所謂?
“芙靈小姐在那兒。”云芷清眸光一亮,心里有些得意,芙靈不在,自然是云未央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可現在芙靈出現了,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芙靈小姐,快過來。”
瞧著云芷清那熱情的勁,云未央如何能不知道她心里所想?
“芙靈,方才可是寒王妃欺負你了,才將你嚇跑的?”楚王問道。
楚王本就生的威武,因剛才動了怒,此刻說話也帶著一股子戾氣,芙靈顯得有些驚慌。
“楚王,你這樣會嚇著孩子的。”云芷清走到了芙靈的面前蹲了下來,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楚皇叔是擔心你受了驚嚇,你別怕。”
芙靈似乎對云芷清印象很好,怯生生的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芙靈告訴姐姐,剛才是不是不愿意上藥,所以跑開了?”云芷清關心地問道。
這一番操作看起來溫柔得體,連對孩子都體貼入微,帝楚焱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云未央早就知道云芷清在整什么幺蛾子,此刻更驚訝的倒是帝楚焱毒的態度。
原主死的那天也是帝楚焱和云芷清都在場,至于今日......昨天她才說了云芷清成天往這里跑,以她的性子應該是不好意思再出現才是,想必今日是跟著楚王一起來的。
她早就聽說云芷清和楚王妃的關系很好,兩人情同姐妹,只是不知道楚王妃是不知情還是真的心大,竟然絲毫不顧忌自家王爺和云芷清同行?
“王妃是想將藥給芙靈。”芙靈乖巧地點頭,又忍不住偷偷的瞄云未央,總覺得這一次見到王妃沒有之前那么可怕了。
云芷清表情微僵,但很快便掩藏了下去,“那你方才跑什么呀?”
“芙靈害怕上藥,所以去找嬤嬤了。”
這時,趙嬤嬤也趕了過來,“芙靈小姐說王妃給了她一罐藥,說是可以去除疤痕,便讓我來瞧瞧。”
云未央眉梢微挑,整暇以待地看著帝楚焱,“楚王這會兒應該相信了吧?”
帝楚焱臉色鐵青,這女人算什么東西,如今竟敢笑話他?
“凡事不能光看表面,全憑臆想可不好。”
云未央云淡風輕地點了一句,帝楚焱和云芷清的臉色都有些難看,這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說誰,還是在說他們兩人。
帝云寒將帝楚焱二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面上絲毫不見波瀾,“趙嬤嬤,元潤的情況怎么樣?”
“少爺已經比昨日好些了,不再是冷汗不斷,總說囈語了,現在正平穩地睡著呢。”趙嬤嬤看了云未央一眼,道:“方才王妃也去瞧過了,說是今天會醒過來。”
帝云寒轉過了目光,“元潤醒過來可能保住性命?”
昨日兩位太醫都已經將情況說的很清楚,元潤是不久之相,即便是今日醒了過來,也未必能保住性命。
“四弟,你讓她給元潤治病?”帝楚焱一臉驚訝,“她真會醫術?”
“孫太醫已經看過她給的方子,說是并無問題。”帝云寒俊眸清冷,“本王之前也不知王妃還會醫術。”
帝楚焱不由得看向云芷清,他分明聽云芷清說過云未央從未學過醫術的,這是怎么回事?
“看來云七姑娘也不太了解王妃,王妃不光擅長醫術,而且醫術似乎還頗為精湛。”
云芷清臉色微變,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楚王看向她的目光透著些不明所以的意味,似是將她看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