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寒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心頭一片沉靜,自從上次帝楚焱說李太醫學會了鳳天王朝的針灸之術時,他就已經注意到了此事。
他雖對皇子之間的皇位之爭并不感興趣,但大哥從之前就已經對他的事分外關注,他自然不可能毫無作為。
這位禹猶也是從那時開始他就讓人調查的,鳳天王朝的針灸之術并不是輕易就能習得的,若非如此,帝天王朝就不會這么多年來一直苦于無法學到精髓了。
李太醫當日的治療效果雖然失敗,但不得不說的確也掌握了一些,只是學的時間不夠,并沒有真正地掌握到精髓,急于求成這才丟了性命,其學的就是禹猶所教。
他不清楚帝楚焱究竟知不知道,此事平日里捅出來沒什么大不了,無非就是被父皇訓斥一番,可在這軍營鬧了瘟疫的時候說出來,效果就會完全不同。
“你身為大皇子,本該為表率,此事又關乎到軍營,關乎到黎明百姓,你竟然選了一個鳳天王朝的人來治病,傳出去了實在是個笑話,莫不是讓天下間以為我們帝天王朝的大夫已經死絕了?”
帝臨天難言怒容,不光是因為禹猶的身份,也因為趙志興。
昨日帝楚焱才告訴過他,軍營出事的消息是趙志興告訴他的,可見兩人的關系不錯,現如今此事直接扯出了趙志興,那么帝楚焱在此事上又有沒有牽扯?
“父皇息怒,此事都是兒臣疏忽大意。”
帝楚焱臉色難看至極,他算到了所有,卻沒有算到這一點,只得道:“兒臣只是想著他的醫術高明,是一心想為父皇分憂,想出醫治之法啊!”
“昨日禹猶還告訴我,他已經摸到了一點偷襲,說不定他真的能想出法子來呢。”
“大哥不必費心,昨夜我們已經想出了醫治之法,將士們這會兒已經服用過解藥,想必都在恢復了。”
此話一出,帝楚焱不由得一愣,眼中難掩震驚之色,什么時候想出的醫治之法?他為什么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難怪昨夜見到帝云寒的時候,總覺得他的模樣更多了一絲底氣,想必就是在那時,他已經找出了破解之法,才會氣定神閑。
“兒臣有事稟報,昨日事態嚴重,將士們肌膚全軍覆沒,寒王府里也有人波及,寒王妃一直致力研究解毒之法,故而昨夜在想出了辦法之后便跑到了軍營。
兒臣也急于確定這解藥有沒有效果,便讓王妃進了軍營,還請父皇責罰。”
帝臨天聽到這話后倒是有些驚訝,“寒王,你的意思是這毒是你的王妃解的?”
“正是,她的醫術頗為精湛,之前在聽聞軍營出事時便想去幫忙,不過兒臣見她是女眷,身份不便就沒讓她去,后來情況十分棘手,王府里也被人下了毒,她便一直潛心研究,制了上百份解藥連夜送了來。”
聽見這件事的始末,不光是帝臨天,就連一旁的袁尚德也露出了驚訝之色,之前一直聽說寒王妃不學無術,打暈了真正的新娘自己強嫁了過去,硬生生成了整個皇城的笑話,卻不曾想寒王妃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似乎與傳聞相差甚遠啊。
“皇上,寒王妃雖是女眷,卻一心為朝廷分憂,連日制作上百份解藥,十分不易啊。”袁尚德贊嘆道。
帝臨天意外之余也露出了滿意之色,這丫頭雖然之前做的事不成體統,但自從上次救了太后之后倒是沒那么讓人討厭了,此次也算是乖巧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