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的手指里夾著一張沒剪掉的吊牌,挑眉:“在你心里我就是這么不自重的人?”
寧枳難得沉默了好幾秒,然后從顧衡手里扯過吊牌,自己剪掉。
顧衡搓了搓指尖,把手重新抄回兜里,笑得別有深意:“我發起情,你這小身板怕是受不了幾次。”
寧枳無語,從桌面上抽了一張紙,寫了個號碼,然后拍在顧衡的胸口。
顧衡:“這是什么?”
寧枳冷漠道:“夜宴負責人的聯系方式,全遷寧最高質量的少爺公主都在,記得報時霧的名字,消費打八折。”
說完,寧枳踩著高跟鞋就走了,留下后頭的顧衡,看著那張字跡秀美的紙條,哼笑一聲。
堂堂顧少去找少爺公主,還要求打折,傳出去不得被人笑話死?
祖宅。
古建筑一般的主宅、濕冷的木階、深色的草地都籠罩在清晨淡淡的霧氣中,模糊不清。
顧家的多數重要成員都在,顧志強也來了,視線一接觸到顧衡就犯哆嗦。
顧衡和寧枳一來,被顧家妯娌圍著的一個老夫人看了過來。
老夫人:“這就是我那孫媳婦吧?過來。”
寧枳想到了顧衡的那意味深長的一句,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
二房媳婦蔣美蘭湊在老太太身邊說道:“阿衡的婚禮上鬧得可熱鬧了,什么替嫁啊,妹妹和姐姐的前男友滾上床,姐姐腳踏兩條船的謠言傳得到處都是。”
三房媳婦曹琳:“是啊,媽你喜歡熱鬧,當時就應該去看看。”
被她們當笑話似的談論的是大房的家事,陳舒容險些沒繃住臉上的笑。
陳舒容沉著臉對寧枳說:“今天醫院沒事嗎?怎么不去上班?”
這回她倒是巴不得寧枳趕緊去上班。
真是丟死人了,因為婚禮上寧家那些人,讓她在妯娌面前根本抬不起頭來。
寧枳:“是爺爺叫我過來的。”
陳舒容僵著臉上的笑,對老夫人說:“小輩不懂事,爸叫她來做什么……”
老夫人嚴厲地瞥了陳舒容一眼:“是我讓晉鵬叫她來的,你有意見?”
陳舒容:“沒、沒……”
寧枳本來以為又是一場難打的仗,結果老夫人扭頭臉色就變了,十分親昵地對著寧枳:“年輕人有個前男友怎么了,何況你們都說了是謠言,沒邊的事情倒是嚼舌根嚼到我跟前了?”
蔣美蘭和曹琳一聽老夫人那話中的意思不對,連忙說:“是是是……是謠言……”
“我們也只是想讓媽樂一樂而已……”
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睨了她們一眼:“都是女人,你們倒是知道拿什么取樂能掏人心窩子。”
蔣美蘭結結巴巴地說:“媽……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老夫人懶得理她們,拉著寧枳去沙發上坐著,留下蔣美蘭和曹琳一臉便秘的顏色。
陳舒容倒是沒想到老夫人這么維護寧枳,在二三房面前終于長了一回臉,他對顧衡說:“還看你老婆做什么,去樓上找你爺爺,他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