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推開辦公室的門,掃了一眼向南和秦年,不知道秦年和他有什么仇,向南要這么折磨人家。

    顧衡:“寧枳呢?”

    向南終于收回了往秦年嘴里塞蛋糕的手:“在上班呢,叔叔,姐姐不是閑人,姐姐要賺錢養家的。”

    向南一直跟著寧枳,寧枳回秦家就跟著回秦家,回顧家就跟著回顧家。

    不過他更希望寧枳回秦家,因為他晚上可以鉆寧枳的被窩,一起和她睡覺覺。

    香香軟軟的姐姐誰不愛呢。

    但是一想到要便宜顧衡,向南就很氣。

    向南陰陽怪氣地說:“你怎么天天惹姐姐生氣?姐姐最近不想見你。”

    顧衡:“看來你挺喜歡寧枳的。”

    向南白眼一翻,仿佛聽了一句廢話。

    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顧衡:“寧枳要是和我沒關系了,你遲早得走,希望你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一句話瞬間宛如晴天霹靂,把向南劈了個透心涼。

    顧衡:“老夫人送來的花茶,我放這了,記得和她說。”

    向南一看顧衡準備甩門走,連忙跑過去,四肢并用扒拉著顧衡的大腿,驚恐:“等等等等等……你說清楚!!什么叫沒關系,你要和姐姐離婚??”

    顧衡:“關你什么事。”

    向南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流淚技能連前搖都不帶的,瞬間就下來了:“虧基地里把你吹得跟神一樣!連個女人都留不住!你有什么用!!”

    走廊上病人和醫護人員本來就多,向南這一嚎,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就聚集過來了。

    向南絲毫不在意,還在哭:“你不能和她離婚!離婚了我怎么辦!我要跟著她!我才不要你!”

    一眾人仿佛看渣男似的看顧衡,那眼神寫滿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這是孩子他父親?看孩子哭得這么傷心,一看就對孩子不好。”

    “離婚了還想霸占孩子不放手,對孩子這么差,還能指望孩子給他養老?”

    “是啊是啊,讓我說我就覺得孩子應該跟母親走。”

    顧衡:“……”

    顧衡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兩個字:“放手!”

    向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放!你不能和姐姐離婚!我……我可以幫你勸姐姐!”

    這可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明明他討厭死顧衡了,還愿意把姐姐分享給顧衡,勸他倆和好。

    他也太偉大了叭。

    顧衡冷笑一聲:“即使是你一直跟著她,你以為她有自己的孩子之后還會對你跟現在一樣好嗎?”

    向南把鼻涕眼淚都擦在顧衡造價不菲的西裝褲上,倔強道:“你植物人的時候她給你端屎端尿伺候你這么久!你一醒就想把人踹開!姐姐和你這種薄情寡義的人又不一樣!我相信她!”

    植物人。

    伺候。

    醒來踹開。

    幾個簡單的詞匯在吃瓜群眾的耳朵里組成了不簡單的故事。

    顧衡頓時在他們眼里從渣男變成了畜生。

    長得人模狗樣的,但沒一件事是人能干出來的。

    顧衡額角的青筋直突,抖了抖腿,還抖不開。

    顧衡懷疑向南這輩子就是來找他討債的。

    顧衡:“想留在寧枳身邊,自己想辦法。”

    他彎下腰撕了半天,可算是把向南從自己的腿上給撕了下來。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大腿上被向南擦出來的鼻涕和眼淚,強行壓制住想把向南掐死的沖動,轉身就走。

    顧衡找到孟朝:“走了,回去。”

    受不了了,想回去換衣服洗澡。

    孟朝也一眼注意到了顧衡大腿布料上意味不明的濕污:“你不是去找寧枳了嗎?”

    這一坨黏膩的不明混合物太讓人浮想聯翩了,孟朝沒忍住抽了一下眼角:“那什么……這好歹是醫院,也注意一下影響。”

    顧衡:“注意什么?”

    孟朝指了指顧衡褲子上的東西,別有深意地咳了咳。

    “這是向南哭上去的東西。”顧衡平靜道:“而且在你看來我就十分鐘?”

    孟朝算了一下顧衡出去到回來,確實咂摸不對味:“那哪行,咱們顧少起碼得一個小時?……二三四五個小時?”

    顧衡懶得和孟朝插科打諢,拔腿就走。

    孟朝也連忙跟上去:“你不是去和寧枳解釋去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是去送東西。”顧衡壓著聲音說:“她不在。”

    孟朝:“你是送東西順路去找她,還是找她順便送東西?”

    顧衡的神色陰郁:“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