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傭人聽著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捏著鑰匙趕緊開溜。

    傭人在樓下找到陳淑容:“夫人,少夫人和少爺都喝完了。”

    陳淑容:“門鎖了嗎?”

    傭人點點頭,遞上鑰匙:“鎖了。”

    陳淑容滿意地接過鑰匙,看了看時間。

    下午六點。

    陳淑容:“今晚上所有傭人都別出聲,不論少爺房里有什么動靜,讓他們都不許去開門。”

    傭人:“是,夫人。”

    陳淑容從容地喝了一口茶。

    寧枳都嫁來這么久了,肚子一直沒有什么動靜。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兩人根本就沒有圓房。

    寧枳長得也不差,她再加點料,她就不信這個壘打不上。

    就憑寧枳的長相和智商,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不會差。

    她也不想老是在顧衡面前當個惡人。

    上次她還因為寧枳被顧衡說了一頓,像是她小心眼似的,顧衡也不看看寧枳是什么德行,像個當媳婦的樣子嗎?

    簡直給她氣得腦瓜子疼。

    如果寧枳真的懷上了,就讓她揣著娃蹦跶幾個月,等生下來了就把她打發走。

    陳淑容對傭人說:“事情辦得不錯,去找管家領錢。”

    傭人腦子里只有錢,樂滋滋地走了。

    剛轉身,就想到好像自己忘記了什么東西。

    她急著領錢,想了會兒也沒想到。

    算了算了,應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還是領錢最重要。

    房間里,寧枳又是拍門,又是喊人。

    “有人嗎?開下門!”

    “我知道你們在家!”

    “excuseme?”

    偌大的顧家,十來個傭人就跟突然失蹤似的,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應。

    寧枳氣得一踢房門。

    她轉身看顧衡,吊兒郎當地在喝冷茶。

    更來氣了。

    “你家傭人耳朵是聾的?這都不辭?”

    顧衡鎮定說:“你還沒看出來嗎?”

    寧枳:“看出來什么?”

    顧衡伸出手,修長的指節輕磕了一下桌面。

    那塊地方是剛剛傭人放湯盅的位置,

    顧衡說道:“我媽給我們端這個湯,你還不懂是什么意思嗎?”

    寧枳想了想那鹿血和牛鞭,又想了想她怎么都敲不開的房間門。

    她腦袋上無語地浮現出了六個點:“你媽閑得慌?沒事還插手這個?”

    “你自己都說她閑得慌了。”顧衡說道。

    寧枳又不死心地敲了敲門,喊了幾聲。

    門沒開不說,還把自己搞得一身熱,氣喘吁吁。

    這北方五六月份的天,二十六來度,真的不至于。

    顧衡還在一邊說風涼話:“我建議你別激動,多喝冷水。”

    寧枳一頓,這才意識到自己燥得有點不對勁。

    靠,這東西原來真這么補。

    寧枳走到茶盞前,剛想給自己倒杯涼了的茶水,就發現涼水已經快被顧衡喝光了。

    “?”寧枳沒忍住:“你屬驢的?”

    顧衡磕了磕自己手上的茶杯:“要么它給我下火。”

    顧衡抬眼看寧枳,視線不帶任何遮擋地打量著她:“要么你給我下火。”

    寧枳:“……”

    那意思很明顯,讓寧枳選一個。

    寧枳才想到,顧衡也喝了一碗效果和她大差不差的補湯。

    寧枳難得慫了,畢恭畢敬地把自己杯子里那點水遞給顧衡:“您喝,我自己去沖冷水澡。”

    五分鐘后,浴室里傳來寧枳有些暴躁的聲音:“顧衡!浴室是不是壞了!”

    顧衡深吸了一口氣,扯松領帶,露出喉結,起身走向浴室。

    浴室里,寧枳挽著袖子,試了無數次,只能放出熱水。

    顧衡只是看了一眼,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壞了,是沒有熱水。”

    樓下,管家把顧衡房間浴室的冷水出水口的閥門全都擰緊。

    他拿著扳手,錘著老腰站起來,一臉欣慰地望著顧衡房間的方向。

    為了顧衡的幸福,全家老小拼盡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