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萌回來的路上，一直在和郝甜打電話。
郝甜一直在讀評論給她聽。
所以，現在互聯網上的風向改了，她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葉芷萌回答。
“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海瑟薇也徹底被家族厭棄了。”厲行淵輕聲說道，“所以欺負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葉芷萌嘆了一口氣。
“厲行淵，海瑟薇的那些視頻，在訂婚之前你就已經拿到了吧？”葉芷萌看著他。
厲行淵沒有否認。
“商業聯姻，她們也會找我的把柄。”
“當初聯姻是你們坐在一起談的，如果不是你后來強拉硬拽著不讓我離開。或許海瑟薇根本不會做后來的那些事，厲總，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是欺負我最厲害的人，毫無疑問就是你！”
葉芷萌沒有停頓。
盯著厲行淵繼續說：“你覺得，今天我被放到互聯網上，先是挨罵，后面又是被夸，我開心嗎？”
厲行淵看著她沒說話。
葉芷萌倒是自己回答了：“我從來都不是喜歡冒風頭的人，所以我一點也開心。被人家罵小三我難過，被人家夸有顏有才我更難過，我寧愿不要這張臉，沒有這張臉了，或許我就自由了不是嗎？”
“不是！”厲行淵對葉芷萌的情感，早就不是因為臉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你從頭到尾想要的，不就是白秋畫嗎？現在她已經回來了！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非要拉我在深淵，讓我活得生不如死？厲總，我從前對你真的很好，你就不能行行好，放過我嗎？”
今天，她看著云霞瑰麗的天空。
看著自由飛翔的鷗鳥。
看著廣闊無垠的大海。
腦海里，就剩下自由兩個字。
說完。
葉芷萌知道，她永遠不可能從厲行淵嘴里，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話。
她漠然又絕望的甩開厲行淵的手。
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厲行淵站在原地。
像是被人丟棄的小狗。
他低著頭，高大的身影有些佝僂。
好半天。
厲行淵才喃喃的說了句：“可你現在……對我越來越不好了。”
不管他怎么放低姿態，不管他怎么哄，怎么求。
她對他……還是越來越不好了。
明明從前，不管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回過頭去，她就在原地。
會體貼他渴不渴餓不餓，冷不冷熱不熱，吃得好不好，開心不開心。
可現在……
她看自己時，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厲行淵回到沙發前，撿起自己的手機。
手機里，還有沒播放完的視頻。
是網友剪輯的，葉芷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站在他身側或身后時，望向他的眼神。
每一個都含著深愛的笑意。
一點也不加掩飾。
她從前明明就那么愛他的！
厲行淵眉頭緊蹙，眼尾一片紅彤彤的。
老天爺總是那么殘忍。
永遠都喜歡，失去之后才發現曾經擁有過這種戲碼。
夜色漸深。
厲行淵從視頻里抽神出來。
沒關系。
那不過是她和自己的第一個五年。
以后，她們還會有更多更多的五年。
她還會繼續愛他。
他也會愛她入骨的。
厲行淵在客廳咳嗽得厲害。
葉芷萌在房間里，也睡不著。
她都不知道，有那么多人拍過她和厲行淵。
更加不知道，從前她看他時的眼神，是這么的纏綿悱惻，深情款款。
看著這些。
葉芷萌的眼淚就洶涌布置，也越發的恨厲行淵。
畢竟，是他一點點，親手毀了本該美好的一切。
這一晚。
燒迷糊了的厲行淵，做了一個夢。
大概夢到了從前自己生病的時候。
小葉子在他身邊照顧的時候。
她哄著他吃藥，給他物理降溫……
她還撫摸了他的臉，和他說了什么，可醒過來的厲行淵，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只記得，她漂亮的眼睛里，淚光閃閃的。
厲行淵心都要疼炸了。
第二天一早。
厲行淵頭重腳輕的從房間出來，葉芷萌換好了今天的衣服，正坐在餐廳吃早餐。
早餐雖然營養豐富，但幾乎都是厲行淵不愛吃的。
嚴格說，厲總的早餐，永遠都是烤全麥吐司片，花生醬和黑咖啡。
厲行淵坐到她對面。
給自己倒了一杯鮮奶，隨便拿起一塊紅豆面包。
“睡得好嗎？”
他問。
葉芷萌看都沒看他：“挺好，就是你咳得太吵了。”
厲行淵：“……”
“昨晚我是怎么回房間的？”他又問。
葉芷萌看了他一眼：“我在房間里，你問我啊？”
厲行淵：“……”
他不再說話，昨晚應該是做夢吧。
早餐之后。
又是一整天的工作。
經過昨天的事情，今天的會議上，不少人看葉芷萌的眼神都變了。
畢竟，現在葉芷萌已經眾所周知的，未來厲總夫人，還是英貝能源的總裁。
光一項的頭銜，就足夠壓人了。
“葉秘，您真是這個！”劉特助悄悄給葉芷萌豎大拇指，“我表妹現在都把你當人生偶像！”
葉芷萌笑得無奈。
“是網上的人夸張了，我哪有那么厲害。”
“夸張不夸張的，咱們總裁辦的心里有數，夸獎的幾乎都是事實！”劉特助一臉驕傲。
“我看總裁辦這些小丫頭，都已經活膩了。”葉芷萌摸了摸鼻尖，“那幾個帶頭罵厲狗的，有幾個是總裁辦的？”
劉特助差點被口水嗆到。
對此，他選擇保護盟友，一個不說。
葉芷萌沒忍住笑。
結果一抬頭，就見厲行淵正看著她。
葉芷萌給他表演了一個，一秒鐘笑容消失術。
厲行淵：“……”
大概是擔心，葉芷萌不愿意跟他一起吃晚餐。
會議結束后。
厲行淵主動提了聚餐。
葉芷萌沒跑掉。
就跟著去了大宴客廳。
到了餐桌上，談話內容可比在會議室廣闊多了。
一開始，倒是沒什么人提葉芷萌和厲行淵的事。
有一位勇士，說著說著，就拎著酒杯站起來，要敬葉芷萌和厲行淵酒。
“厲總，說起來我還沒有正式恭喜二位好事將近！”勇士樂呵呵的，“厲總年紀也不小了，抓緊結婚，抓緊要孩子！趁著葉秘年輕，好恢復！”
“承你吉言。”厲行淵還挺喜歡這樣的祝福的。
去他的不易受孕。
他和小葉子，一定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