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問題的一瞬間。
厲行淵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不能讓芷萌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
之后，警局就根據厲行淵提供的號碼，打給了張澳。
張澳一聽是警局打來的。
還是距離滬市一百多公里的鄉鎮警局，還以為是遇到電信詐騙了。
誰知，對方緊接著就把電話給了厲行淵。
張澳這才火急火燎的來接人。
*
葉芷萌坐在車里，等張澳開車離開之后，眼皮也沒抬的和秦晁說：“你去問一下，發生什么事情了，行淵為什么會在警局。”
“是！”
秦晁推開車門下車。
顧不上打傘，大步跑進了警局。
沒多久。
秦晁就折返回來了。
“說是厲總看到一個男的家暴自己的女兒，把對方打進醫院了。”秦晁言簡意賅，“到警局的時候，厲總渾身都濕透了，身上也沒帶手機，估計是弄丟了，所以才沒及時聯系您。”
“他開出來的那臺車有定位，讓人把車找到。”
葉芷萌聽完，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是！”
秦晁立刻安排下去，然后透過后視鏡，看葉芷萌：“那咱們現在是回秀山湖嗎？”
大概靜默了一兩秒。
葉芷萌說：“去這個地址。”
她給秦晁發了個定位。
秦晁看了一眼。
是一個他從來沒去過的地方，距離英貝大樓倒是很近。
秦晁沒問這里是哪里。
緩緩啟動車子，沖入雨幕之中。
厲行淵剛剛從警局里面出來的時候，身上穿的那身衣服，是她放在他車里備用衣服中的一套。
葉芷萌忽然就想起來。
不久之前。
厲行淵某一天下班回來，也穿的是車上的備用衣服。
那天，他身上還有淡淡的藥味。
不曉得為什么。
葉芷萌莫名有些慌。
心中忽然有個念頭，厲行淵大概不會直接回秀山湖。
他身上濕透了，換了車里的備用衣服，可頭發什么的，總會有痕跡的。
她想，他會找個地方，把自己打理干凈之后再回去。
車子在暴雨中疾行。
秦晁自作主張，放起了放松精神的舒緩音樂。
葉芷萌也沒阻止。
就仰靠在靠背上，緊閉著雙眼，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剛到滬市市區。
張澳就發來了消息：“夫人，先生暫時在市中心公寓這邊，晚些時候就回去，您不用擔心。”
果然……
葉芷萌眸光越發沉。
葉芷萌沒把車子停進車庫。
而是讓秦晁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葉芷萌沒開口說話，秦晁也不敢問不敢動的。
一直到夜里十一點過，車庫出口，張澳開車出來了。
“夫人！”秦晁趕忙回頭去看葉芷萌。
葉芷萌看著那臺車開向大路，直至消失在路的盡頭，“進車庫。”
秦晁：“？？？”
雖然滿懷疑惑。
但現在的葉芷萌，真的有些可怕。
他立馬照做。
車子停在了2棟的樓下。
葉芷萌長長吐出一口氣：“你在車里等著。”
“是……”
葉芷萌推開車門下去。
徑直進了電梯。
電梯抵達目標樓層，葉芷萌直接指紋解鎖，推門而入。
“啪”的一聲。
等開了。
葉芷萌環視一周。
屋子里的一切，都沒什么變化。
垃圾桶里空空如也。
她徑直走向浴室。
潮氣未散。
沐浴液和洗發水的味道也很濃郁。
明顯是有人剛剛洗過澡洗過頭。
葉芷萌深呼吸一下，轉身出去，走向大門。
這個密碼鎖還是她買來換上的。
為的就是方便不喜歡帶鑰匙的厲行淵進出。
雖然已經有些年頭了，但她買的時候，就選的最高端，什么功能都有。
葉芷萌直接輸入管理密碼之后。
進入了開門記錄中查看。
今天有兩次指紋記錄，一次是兩小時前，A指紋解鎖，A指紋是厲行淵的指紋編號。
另外一次就是B指紋的解鎖，她的。
再往上……
一次傭人的臨時密碼解鎖。
然后就是A指紋解鎖。
時間正是厲行淵帶著藥味回來的那天。
葉芷萌舔了舔干涸的唇瓣。
在門口站了片刻，她又去了主臥衣帽間。
打開門。
她都不用仔細看，就知道厲行淵的衣服那邊少了兩套。
一套是他今天穿走的，另外的一套……應該是上次來穿走的。
他是恢復記憶了？
葉芷萌心情復雜的想。
但她又隱隱覺得，沒這么簡單。
沉吟片刻。
她拿出手機，給物業管家打了一通電話。
雖然已經很晚了。
但管家還是秒接葉芷萌的電話。
“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打擾你。”葉芷萌客套了一下，“我丟了點東西，想查一下電梯監控。”
十來分鐘后。
葉芷萌到了監控室，下載了那天一整天的監控記錄帶走。
她根據厲行淵當天回家的時間，估算出了一個時間。
隨后回到公寓里。
打開監控記錄，索性了估算出來的時間。
沒多久。
她就看到厲行淵進入電梯的視頻。
他手里還拎著垃圾袋，好似裝了不少東西的樣子。
葉芷萌隨后，又拖動時間。
找到了厲行淵來時的畫面。
看到畫面時。
葉芷萌整個人好似被敲了一悶棍。
他手上有清晰可見的血跡，仔細看，褲子上也有可疑的痕跡。
而他身上穿的這身衣服，葉芷萌回家后專門找過，已經沒有蹤影了。
一剎那間。
許多之前被忽略后的碎片。
在腦海中快速的拼湊起來。
突然受傷的手腕，總是好不了……
藥的味道……
到現在也沒找回來的拐杖……
那天他忽然一整天失聯……
葉芷萌坐在椅子上，好似瞬間墜入了冰窟窿似的。
雖然拼湊來拼湊去。
她也拼湊不出來，厲行淵到底怎么了。
但，不詳的預感，還是將葉芷萌緊緊的裹挾了起來。
她關掉電腦。
立馬下樓。
“夫人，出什么事了，您臉色怎么這么難看？”秦晁回頭看向葉芷萌，嚇了一跳。
“回家。”葉芷萌只丟下兩個字，就不再說話了。
秦晁：“！！！”
果然，平時溫和不發脾氣的人，生起氣來才是最可怕的。
難不成……
厲行淵還真在外面做了對不起他老婆的勾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