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想著，五花肉包餃子不是更好。
等楚老漢提著一塊肉出來的時候，四妮明白了，原來薛老太口中的肥瘦均勻便是指五花肉。自然，這塊五花肉是帶有豬皮的，還有一層肥肉。
寧老頭扛著魚竿，一只手還提著魚簍。到了院門口，便喊道：“楚老哥，走啊，一塊兒去下游釣魚。”
楚老漢一聽，暫時遺忘了對寧老頭的不喜，立刻眉開眼笑的上前迎接。
“寧老弟，縣衙禁止垂釣。”
“去下游，出了村子范圍，那公文就管不著了。我去問過我大哥了，大哥說沒事的，有事他罩著。”
寧老頭口中的大哥，是指落云村的里正。
楚老漢細想一番，還是拒絕了寧老頭的邀約。“我還要放羊放馬，你自己去吧。”
大妮說道：“爺，我來放。”
薛老太道：“我跟大妮子去放，你把四妮帶上。”
寧老頭上前幾步，“楚老哥，走吧。”
楚老漢擺手，“我還沒挖地龍？你先去吧。”
“我有，給你用。其實釣魚不一定非得用地龍。”
“好吧，等我一會兒，我去拿家伙。”
四妮坐在背簍中，站起來便能瞄到寧老頭的背簍內部。只見里面除了放有板凳，還有一個小罐子。
沿著河道往下走，一直走出了村子的范圍。寧老頭才放下魚簍、魚竿，將背上背的背簍放下來。板凳擺放在一旁，扯下堵住罐子口的木塞子。那木塞子用布包裹著，拽著上面的布就能扯出來。
寧老頭伸手一掏，抓出一把窩料，朝著河面一拋撒。便坐在板凳上，開始給魚鉤掛上魚餌。而后，將竹筒放在一邊，笑望著楚老漢。
“楚老哥，里面的地龍隨便用。”
楚老漢還盯著河面，嗅了嗅鼻子，“一股子酒味，為了釣魚，你可真舍得。”
“想釣魚，就不能舍不得。”
楚老漢一臉不信，“你家老婆子沒嘮叨你，糟蹋糧食，浪費好酒？”
“哈哈，她不敢對我大吼小叫。”
楚老漢流露出幾分羨慕之色，甩出魚竿，抱著四妮，等魚兒上鉤。
過了一會兒，魚兒吃勾了，寧老頭掉上來一條鯽魚，丟進了魚簍中。
楚老漢看了一眼，閑扯起來，“也不知道何時才解封？”
寧老頭四下張望一番，并沒有人來這邊。便說道：“我大哥說三五天不大可能，這些案子遲遲沒有進展，捕快們急的焦頭爛額。”
楚老漢皺著眉，有些不悅，“都在河里泡了這么多年，還能辨認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寧老頭一臉惋惜之色，“是啊，老八家那孩子算是糟蹋了。四娘好不容易才熬出頭，一連生了六個女娃子，才得了這一個寶貝兒子。身體早就垮下了，年齡也不小了，也不適合再懷孕。
之前還抱著希望，若是被人販子偷去了，畢竟是男娃子，好歹還有一條生路。哎！誰成想，竟然遭遇不測了！我去看望她的時候，我見她神色有些不對勁，怕是要得失心瘋的前兆。”
楚老漢問道：“你沒去送葬？”
“我是長輩，他一個晚輩，我給他送哪門子的葬禮。我讓孫女去意思一下就成了。”
楚老漢想起來了，“噢，小金蓮啊。你咋不讓你大孫女或者大孫子去？”
“那不成，我大孫子已經在議親了，大孫女秋收后便要出嫁了。去不得、去不得。小孫女還小，全家就她能去。”
楚老漢說著說著，神情越發落寞起來，想起了自己的孫子孫女的親事還沒有一個頭緒。“這么快，你的孫子都要娶媳婦了，孫女也要嫁人了。”
“要不就把你家大妮子說給孫子吧，到時候兩兄弟一塊娶妻，雙喜臨門，哈哈。”
楚老漢扭頭望來，沒好氣的吼一嗓子，“做夢！”
“哎哎，我大孫子你家是想不著了，我那二孫子雖然只是一個童生，但是，他腦袋瓜子靈活。大妮子若是嫁過來，我保證她絕對吃不到苦。”
寧老頭笑的一臉自信，楚老漢迷糊了。
楚老漢疑惑的看向寧老頭，“我記得你那二孫子總是不著家，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外面瞎忙乎什么？”
“忙著掙錢唄，能忙乎什么？”
寧老頭說著說著，越來越激動，魚也不釣了，丟了魚竿跑過來，彎著腰，湊近楚老漢炫耀起來。
“我那二孫子雖然在念書上沒有天賦，但是，這腦袋瓜子異常聰明。別人家的孩子只會想著去參加科考，誰能像我的二孫子這般聰明。
他想的不是科考，而是照顧考生，讓他們全身心投入科考中。童生、秀才、進士，不同的考場，這地方也不一樣。童生去清河縣便能考，秀才就不行了，需要走遠一些了，進士那就得去盛京了。”
楚老漢抖動一下肩膀，寧老頭立馬站直身子。
楚老漢沒好氣的說道：“這還用你說，廢話一堆，沒有重點。”
“我這不就馬上說到重點上去了，就拿童生來說，這一考就是好幾天。這吃穿住行上若是跟不上，這考生還沒進考場，便餓暈了。”
楚老漢被繞糊涂了，“這又關乎你們家那小子啥事啊？”
“這怎么不關？這可都是發財的門路啊，陪考，懂嗎？”
楚老漢恍然大悟，“噢，明白了，兜這么大一圈，不就是伺候人嗎？”
“那能一樣嗎？”
楚老漢轟趕起來，催促道：“我要甩桿了，趕緊過去一點。”
四妮略顯吃驚，沒想到啊，這古人也能想到這點上，從這方面賺錢。忽然，好奇起來，不知道有沒有補課班？
【叮！恭喜您獲得一滴靈乳，已經存放進系統倉庫。】
寧老頭一邊朝著旁邊讓道，一邊炫耀道：“我二孫子說，等存夠錢，打算開一個學堂。”
楚老漢一甩桿，一條大草魚被帶上岸。
楚老漢將四妮放下，跑去取魚。蹲在草地上，閑聊著。“他肚子那點墨水，還是別禍害鄉鄰了。”
“我也是這樣訓斥他，他說我誤會了。他的意思是聘請儒林學府的先生過來，閑暇的時候，幫忙傳授一下科考經驗，順道解下考生們學術上的困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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