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寧笑著看他，“你不是說這孩子挺好的嗎？我也覺得不錯。”
“他跟呦呦不合適。”
“那你說，誰跟她合適？”
“……”
陸硯北覺得，這世上就沒一個人能配得上自家閨女。
徐挽寧笑著看他，“你還想呦呦一輩子不嫁人？”
“那我也養得起她。”
“難道你能陪她一輩子？”
“我可以。”
“你就別嘴硬了，我也想陪著孩子們一輩子，但是這不可能，我們年紀都大了。”徐挽寧感慨道。
“再說了，我就是覺得季寒川這孩子不錯，希望他們多接觸，他或許不是呦呦喜歡的類型，而他也未必喜歡咱家閨女。”
她今天只是想近距離見一下季寒川。
再者說，也不是她覺得好，就能強迫兩人在一起。
而陸硯北一聽這話，有些急了，“他不喜歡我女兒？他憑什么，有什么理由？”
徐挽寧笑出聲。
“你覺得呦呦人見人愛，也許這季寒川就是不喜歡呢？”
陸硯北冷哼一聲，“季寒川這孩子是不錯，但季家……不太行！”
“季家怎么了？”
徐挽寧平時在醫院都忙得夠嗆，對京城各家的事，都不太了解。
“怎么？咱女兒要是真的嫁到季家，他家還敢對呦呦動什么歪心思？或是欺負她？”
陸硯北冷哼：“他敢！”
“那不就得了，放眼京城，誰家還沒有些腌臜事啊。”
“這孩子沒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簡單，心思很深。”
徐挽寧笑了笑：“心思深未必是壞事，呦呦真的嫁給他，至少他有能力保護咱們女兒，生活在咱們這樣的家族里，他若真是只小白兔，我才不放心。”
“只怕是只狼。”
“你怕是忘了，你在他這個年紀時，心思比他更深。”
“……”
陸硯北無奈，清了下嗓子。
“我只是想說，這個季寒川并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主，他這樣的人，我很了解，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即便我們逼他，他也不會娶呦呦的，只怕這件事，不是你喜歡欣賞，就能如你所愿的。”
徐挽寧點頭表示贊同。
“我確實覺得他不錯，但也沒到逼他娶咱們女兒的地步。”
“再說了，咱家閨女也不愁嫁，我不至于逼他強娶。”
**
而另一邊
徐挽寧偏讓季寒川送自己到梨園，陸呦呦明白母親的心思，季寒川這么聰明的人，又何嘗看不出來，這讓她覺得有些尷尬，兩人交流不多。
直到車子等紅燈，停在一處路口，季寒川才問她：“你今天沒演出，去梨園只是練習？”
“嗯。”
“一定要去？”
“也不是。”
“我最近從一個收藏家那里買到了幾張梅先生的絕版唱片，你要不要來我家聽唱片？”季寒川說著，拿出手機，找出了那幾張唱片的信息給她看。
陸呦呦原本還猶豫，畢竟孤男寡女的，只是看到喜歡的東西，哪兒有什么思考能力，便點頭同意了。
到了他家，陸呦呦才發現，沒有他哥在，兩人單獨相處，總有些生分尷尬。
季寒川幫她洗了盤草莓。
草莓放久了，自然不好吃，但季寒川這里的草莓，很新鮮。
像是今天才買的。
他似乎早就預料到：
她今天會來。
季寒川去播放唱片，陸呦呦就拿著草莓跟過去看，畢竟絕版唱片可不是隨時都能見到的，唱片被保存得很好，音質也好，她就站在唱片機旁，聽得入神。
待一曲結束，才發現季寒川就站在她身邊。
一直在看她。
陸呦呦不知他盯著自己看了多久，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聽戲太入神了。”
“沒關系，還要聽嗎？”
“不了，已經挺打擾你了，我媽也真是的，還麻煩你送我去梨園。”
“阿姨怕是不止想讓我送你去梨園。”
陸呦呦因為他這話，心里咯噔一下，而季寒川接下來居然說：
“阿姨大概是喜歡我的，所以她想撮合我們。”
“我媽就是……”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但季寒川忽然挑破了這層窗戶紙，搞得陸呦呦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說：“大概是我哥常在家里提起你，所以我媽挺喜歡你的。”
“那你呢？”
季寒川忽然靠近她。
陸呦呦本能往后退了步，后側就是放置唱片機的斗柜，她并無退路。
因為他的靠近，就連呼吸都微微滯澀。
而他的呼吸，忽輕忽重地落在她臉上，更盛燎原之火。
有種難以名狀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涌動著。
陸呦呦的心跳突然變得很重，又急又亂，她手中還捧著那盤草莓，只說道：“我？我什么？”
她說著，又往嘴里胡亂塞了顆草莓。
季寒川看著她，那眼神，毫不掩飾……
熾熱、直接。
他說：“那你喜歡我嗎？”
心跳聲倏地在陸呦呦耳中放大，劇烈震顫著，心跳紊亂，快得好似無法供氧。
缺氧造成的窒息失重感，更是讓她心亂如麻。
“你很聰明，應該早就明白我的心思，包括我接近你哥，和你父親、堂哥做生意，其實也是想更多地接觸你，接觸你的生活……”
“因為，我喜歡你。”
鼻端，季寒川的氣息緩緩拂過，陸呦呦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腦子放空，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這真的，
太突然了。
知道他的心思是一回事，但他忽然說這種話，又是另外一回事。
“呦呦，其實，你也是有些喜歡我的，對嗎？”季寒川緊盯著她，那雙眼尾微翹的眼睛，勾魂奪魄般地緊盯著她。
他的聲音實在好聽，緊貼著她的耳朵：
不停蠱惑著她。
“誰告訴你，我喜歡你了？”陸呦呦被戳破心思，下意識反駁。
“如果不喜歡，我不會跟著我回家。”畢竟，她不是那么隨意的人。
“……”
陸呦呦無法反駁，除了聽唱片，她私心是想多跟他接觸，此時他離得那么近。
好似看穿她的心思，他嘴角輕翹，煞是好看。
任是誰都架不住這般親近的距離，陸呦呦只覺得有股熱意涌上心頭，在她臉上鋪開了一層層紅暈。
“說實話，你很了解我，甚至和我家人也接觸過，但我并不了解你。”
對陸呦呦來說，季寒川很神秘。
“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呦呦……”
“只要你愿意了解我，你隨時都可以走進我的生活。”
陸呦呦看著他，還沒開口，
下一秒，
兩人唇間的距離……
消失殆盡。
她瞳孔微震，睫毛輕輕顫抖著，下意識屏住呼吸。
他居然，吻了她。
他的唇，與他手心的溫度一樣。
是燙人的。
他動作很輕，貼著她的唇，試探著，她耳邊嗡嗡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種脫離掌控的激動感，讓她手足無措，只覺得渾身酥麻，雙腿發軟。
她睜大眼睛，滿腦子全都是這個草莓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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