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聽著他們的對話,腦海中不經意浮現出一幕斷片的畫面。
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少年滿眼絕望地下沉。
最后一刻,一根不知從哪里伸出來的木棍救了他。
她眸色深了深。
這是屬于原主的記憶,而原主小時候曾傷到過腦袋,導致幼時記憶部分喪失,人也變得有些蠢笨。
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隱情不成?
“沈姒煙?你怎么會在這里?”一聲驚叫,打斷了她的沉思。
她抬眸看去,就見沈清梧盯著她,就像是見到了鬼。
沈姒煙嘴角勾了勾:“怎么?我不能在這里?”
“我明明見到你——”說到這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聲音戛然而止。
沈姒煙卻不肯放過她,似笑非笑盯著她道:“明明見到我什么?是見到我進了那間廂房了?”
沈清梧震驚瞠大了眼眸:“你、你——”
“想問我怎么知道的?”
沈姒煙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看著她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跟獨孤凝勾結,想要毀我清白,以為我不知道?”
“我、我沒有,大姐姐,你不要誤會……”獨孤凝看了姜洛塵一眼,急忙想要辯解。
“誤會?”沈姒煙冷笑著挑了挑眉:“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沈清梧心中一驚,立馬聯想到了什么,震驚盯著她:“你、你……”
“還不想承認么?”沈姒煙冷冷道。
“我沒有……”
沈清梧緊緊咬住了下唇,轉頭看向姜洛塵,可憐兮兮道:“世子爺,我真的沒有……”
沈姒煙一臉無語。
這事兒,難道不該跟她這個受害人解釋嗎?
跟姜洛塵有個毛線關系?
姜洛塵清雋眉眼淡淡,捻動著佛珠道:“你有沒有,與我無關……”
沈清梧一聽,表情立馬僵住。
沈姒煙眼眸一彎,笑意直達眼底。
“二妹妹如此心狠手辣,若我不回敬一二,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一片心意了?”
沈清梧對上她含笑的眼眸,頓時頭皮發麻,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急忙轉頭向姜洛塵求救:“世子爺——”
“沈姑娘亦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此事,我不宜摻和。”
說罷,他便果真一言不發了。
“世子爺,你不能——”
“為何不能?怎么,你想用救命之恩來要挾?”沈姒煙滿臉嘲諷道。
沈清梧被懟得噎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還要再說什么的時候,眼前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收回手,沈姒煙叫上姜洛塵,毫不猶豫地閃人。
過一會兒,這里的動靜也不會比那邊小的。
半途中,沈姒煙似笑非笑問道:“姜洛塵,她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你真的不救她?”
姜洛塵神情冷漠:“她不是。”
沈姒煙詫異挑眉,難道他看出沈清梧是冒充的?
反正她是不信這個女人有這么善良,會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正想著,就聽他吩咐云昭道:“去查清楚。”
“是,主子。”云昭領命。
“我送你出去,你的丫鬟已經在馬車上了。”
沈姒煙點點頭,跟著他徑直出了王府大門。
……
王府設宴當天,鬧出了大動靜。
一是長樂郡主竟和醉月樓的琴音公子攪和在了一起,還衣衫不整的被人堵在了房里。
另一個則是二皇子殿下在王府后院,與兩名女子廝混。
場面淫亂,十分荒唐。
雖然這兩件事都被瑞親王給壓下了下來。
可這些事,有很多人親眼見到,根本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沈清梧姐妹倆的身份雖然被瞞了下來,可瑞親王派人把她們送回去的時候,還是將真相告訴了沈康元。
沈康元頓覺顏面盡失,氣得額頭青筋直爆,下令將她們關進小佛堂。
沈姒煙躺在凌煙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像只小狐貍。
初一是后來才知道沈清梧干的那些齷齪事的。
對她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也有些好奇,為何她沒有把小姐給供出來。
沈姒煙像是知道她的心思,笑著道:“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怕我把她勾結郡主陷害我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瑞親王府的人不會放過她的。”
“原來是這樣!”初一恨得牙癢癢:“那郡主真是個蛇蝎美人,小姐,你以后見到她可要繞道走。”
沈姒煙笑了笑,不置可否。
有些事,不是躲就能躲得過去的。
若她真的是條毒蛇,那就拔掉她的毒牙,掐住她的七寸,讓她動彈不得!
……
獨孤凝將自己關在房里,砸了里面所有東西。
她想不明白,明明沈姒煙已經落入了自己的圈套,為何最后受害的會是自己。
“郡主,那個沈大姑娘有些邪門,您說會不會真像沈二姑娘說的那樣,被鬼給上身了?”
一旁的丫鬟忍不住猜測道。
獨孤凝神情猛地一僵,隨即攥緊拳頭,狠狠咬牙道:
“就算她是鬼又怎么樣?如果她真的是鬼,那本郡主就要她魂飛魄散!”
她目光閃爍著陰狠之色,吩咐道:“你派人去請青云觀的道光法師!”
“是!奴婢這就去。”丫鬟得令后,匆匆離開。
……
沈姒煙還不知危險正在逼近。
最近幾日,她籌謀著購買一些田產鋪子,讓那幫兔崽子們練練手。
到莊園后,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對眾人說了出來。
初六眼睛頓時就亮了。
“真是太好了!老大,我真的可以嗎?”
興奮過后,他又隱隱有些擔心。
擔心自己沒有經驗,非但不能幫她賺到錢,反而會虧錢。
沈姒煙倒是不擔心,上次收了風御衍那個大冤種的一匣子寶貝之后,她現在底氣十足。
若是不出意外,那些東西應該至少能折現十萬兩白銀,只多不少。
要知道京城里普通的鋪子只要幾百兩,地段稍好的也就上千兩。
她笑著道:“只管放心大膽地干,就當練練手了。”
初六的心理負擔一下就減輕了不少,咧開嘴笑得露出了一嘴大白牙。
“老大,我們也想去幫忙。”其余的人也跟著出聲道。
沈姒煙示意他們安靜,笑著道:“你們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不過不急于一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學好夫子所授的課業,就算是初六,也不能懈怠。”
初六一聽這話,立馬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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