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正殿，沒有半個人敢吭聲。
這些都是龍乾軍的將領，臉上布滿惶恐之色。
先前，他們對中洲這邊能抗衡他們都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
可如今連連敗退，甚至被困在王城，讓他們之前的驕矜心態蕩然無存。
一名大將猶豫了一下，上前勸道：“二皇子，如今中洲幾國沆瀣一氣，不如咱們先退兵回去，從長計議？”
二皇子一個陰鷙的眼神掃過去，聲音從齒縫迸出：“本殿絕不退兵，這件事情只要辦成，父皇的傳位昭書就會送到，你居然讓本殿退兵？”
那位將領被他眼神逼退，低下腦袋道：“末將不敢。”
“不敢就好！”二皇子死死盯著眾人，視線森冷陰鷙：“不管怎么樣，都給我守住王城，若是王城破了，本殿就摘了你們的腦袋！”
“是，殿下！”
眾人心里一顫，齊齊垂首應道。
……
不管漠北那邊的戰爭多如火如荼，南燕這邊永遠都是歲月靜好。
等到獨孤凜快五個月的時候，姜洛塵就收到了邊關捷報。
漠北王城被攻破，二皇子自戕于漠北王宮。
他眼底帶著喜意，去鳳藻宮將這消息說與沈姒煙聽。
沈姒煙抱著肉團子，嘴角緩緩翹起：“這消息要是傳回龍乾，老皇帝怕是熬不下去了。”
姜洛塵掀袍坐下，隨即接過她手里的白胖兒子道：“凜兒這么重，不抱著也不嫌累著。”
“我能有什么事？”
沈姒煙笑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坐下：“師父已經在龍乾了？”
姜洛塵點點頭，眉眼溫潤：“是啊，他的夙愿，想必是快要完成了。”
沈姒煙眼神溫柔地點點頭：“等師父報了仇，消了心中執念，母后也能安心了。”
“希望如此吧。”姜洛塵笑了笑，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微深。
“姒兒，你最近身體如何？為何吃得這么少？”
前幾日，宮人就來稟報過，說皇后娘娘食欲不振，而且直到現在都沒怎么緩解。
沈姒煙抬手揉了揉額頭：“沒什么，就是總覺得不餓，胃里還泛酸。”
姜洛塵眸色深了深，想到了她體內的同命蠱，遂揚聲對門外太監道：“去請御醫過來。”
沈姒煙聞言，出言阻攔。
“我自己就是大夫，你找什么御醫？”
姜洛塵柔聲道：“醫者不自醫，你安心等著便是。”
沈姒煙見他這么認真，嘴角展開一抹笑容，只好隨他去了。
不一會兒，御醫就提著藥箱過來。
請安過后，便上前替她把脈。
很快，他就收回手，笑著跪下道：“啟稟陛下，皇后娘娘這是有喜了。”
一句話，震得沈姒煙愣在當場。
怎、怎么就有喜了呢？
她記得自己明明就已經吃了自制的避孕藥丸了啊？
姜洛塵眼神染上一抹溫柔笑意，轉頭看向她道：“姒兒真是忙糊涂了，竟連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沈姒煙愣愣地點點頭，她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孕。
想到這里，她腦子里靈光一閃，記起有一次他折騰得太狠，自己忘了服藥。
難道是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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