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滄海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因為小暖說的這個情況，他竟然不知道。
小暖穿小柔的舊衣服他知道，夏芳跟他說，扔了也怪可惜，反正都是長身體的時候，有些衣服小柔也沒怎么穿幾次，給小暖穿的話，還能給家里省點錢。
小時候，他家里窮，也是經常撿別人不要的衣服穿，他當時就想，這是小暖姐姐的衣服，而且這些衣服都還都是新的，所以，他也就沒有反駁。
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夏芳和林柔柔還會把舊衣服給剪破之后給小暖穿。
這一刻，林滄海心疼的都無法呼吸了，要知道在他心里，小暖和小柔都是他的女兒，都是一樣的重要啊。
夏芳怎么可以這樣做？
“小暖，難怪，我經常會發現你的衣服和裙子有些很有藝術性的補充，要么是一朵小花圖案，要么是一個動物的圖案，要么就是其他的圖案。
我還以為買來就是這樣子的。”
“小暖，對不起，是爸爸失職，爸爸竟全然不知道。”
林暖暖卻朝林滄海搖了搖頭，然后說：“爸爸，這不怪你！”
“還有，爸爸，我問你，我打的那些補丁是不是很好看？”
“嗯，很好看。”林滄海回答，眼淚卻在眼眶中打轉。
“就因為太好看了，以致于忽略了，那些是補丁呢。”
“那些都是你自手縫制的嗎？”
“是的，爸爸。”林暖暖回答。
林滄海的眼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在小暖四五歲的時候，他就陸續在她的衣服上發現這一類的藝術補丁了。
“爸爸對不起你，小暖。”林滄海哽咽著聲音道。
在場的人個個眼含熱淚，個個臉上都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爸爸，都過去了，不要難過。”林暖暖抬手擦拭著爸爸臉上的眼淚水，并安慰著爸爸。
之所以有些事情，她不想讓爸爸知道，因為她知道，爸爸知道的話，肯定要找夏芳吵鬧，然后吃虧受傷的還是爸爸。
而且，她知道爸爸是心疼她的就足夠了，所以，有些事情，她能處理的她就處理了。
說完，她又扭頭瞪著夏芳，眼睛里流露出刀子一樣鋒利的光芒：“夏芳，我就想問問你，就算我是爸爸撿來的，那我也是個人，你把我當個人對待了嗎？”
“從小到大，家里的剩飯剩菜，你不僅逼著爸爸吃，就是逼著我吃。”
“我吃剩飯剩菜就算了，餿飯餿菜，發霉過期的零食，你趁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你也逼著我吃。”
“我不吃，你就和林柔柔摁著我的頭，逼著我吃。”
“還威脅我說，我要是不吃，就把我賣了，賣到大山里去給老光棍男人當媳婦。”
“是，還是不是？”
林滄海一聽，立馬沖到夏芳面前，抓住她的衣領，奮力地嘶吼道：“夏芳，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怎么可以這樣殘忍？”
“你可以不對小暖好，你怎么可以這樣虐待小暖？”
“怎么可以？”
“你他媽還是個人嗎？”
“你怎么還有臉跑到薄苑來？”
“你哪來的臉？”
要知道，小暖今天說的這些，他以前都不知道的，雖然他知道夏芳對小暖不好，也不至于殘忍到這樣的程度。
下一秒，林滄海一個用力，把夏芳重重地推開：“你滾，趕緊滾，我現在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幸好小暖命大，要不然，小暖就被你折磨死了。”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不等林滄海的話說完，薄見琛也已經沖過去，二話不說，抓住她的胳膊，就重重地朝院子里丟去。
夏芳的身子被扔出去了至少兩米遠，最后重重地摔到地板上，嘴里還發出了豬一樣的慘叫聲。
“來人，把這個惡毒的女人扔出去，不要再讓我看見她。”薄見琛命令出聲，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流露出濃濃的嫌棄。
林柔柔原本是想跑過去扶夏芳一把的，卻被薄夜天拉住了。
薄夜天還朝林柔柔搖了搖頭。
其實這一刻，他聽了林暖暖和林滄海說的這些之后，也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這岳母娘看起來雖然不是什么慈眉善目，但看著姿態各方面也是個蠻優雅的女人，年輕的時候也應該長得挺漂亮的。
為什么心腸會這么惡毒？
還好，小柔沒有完全像他這岳母，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場了。
就算小柔受了夏芳的影響，以后有他在，他也深信小柔一定會改邪歸正的。
“薄夜天，林柔柔，你倆以后要敢把夏芳帶進薄苑，你倆就給我滾出去，聽清楚了嗎？”夏芳被拖走之后，薄夜天又轉身警告他倆。
“聽，聽清楚了。”薄夜天趕緊回答。
“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我岳母再來薄苑的。”
“對不起呀，大哥，大嫂，我以前不知道我岳母是這樣的人。”
“我要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讓她來薄苑的。”
不等薄夜天的話說完，林柔柔突然沖到林滄海的面前，一把將林滄海抱住，然后輕聲地抽泣起來：“爸爸，嗚嗚嗚——”
“爸爸，我小時候不明所以，我才跟著媽媽欺負了小暖，都是我的錯。”
“爸爸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欺負小暖了。”
“我以后會改的。”
“我一定會對小暖好的。”
林柔柔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女兒如此一哭，他的心就軟了。
他抬手拍拍女兒后背，安慰道：“好的，爸爸相信你。”
“爸爸知道，小柔是個好姑娘，主要是你媽的問題。”
“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和夜天過日子，多多跟你妹妹學習。”
聽了林滄海這句話，林柔柔的拳頭緊了緊，心里暗中罵道，好你個林滄海，你居然還要讓我向林暖暖學習，我向她學什么？
好歹我也是正兒八經大學畢業了，我還是修的雙學歷，你讓我跟一個高中畢業的林暖暖學習？
我跟她學什么？
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多么優秀，都不如你這個撿來的女兒。
媽媽當初就應該直接把林暖暖掐死的，省得她今天來這里給她添堵！
但是她卻假裝懂事地道：“爸爸，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和夜天哥過日子的。”
“我也會好好跟妹妹學為人處事。”
“我以后，我再也不聽媽媽的了。”
“我一直以為媽媽教訓小暖，是小暖不聽媽媽的話，媽媽才要處罰她的。”
“看來，是我是非不分了。”
“是我錯了。”
“爸爸，您罵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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