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之外,溫靜鳶跪在甘露殿外,哭得很是凄慘:
“求皇上收回成命,臣妾不要貴妃之位,
只求臣妾的兒子可以留在北齊,不能送去做質子啊!”
溫家人南疆抗敵這件事,并沒有想象中的優秀,甚至是遺留了禍根。
還輸了幾場重要的戰役,丟了幾座城池。
可戰役時間不宜過久,國庫都耗不起,
所以兩國停戰,以交換質子為條件,開始平息邊疆戰火。
司徒晉從甘露殿里走了出來,眼神凌厲:
“哭哭啼啼像個什么樣子?
說到底,還是你溫家人在南疆沒將問題解決好,才導致了今日的禍根。
不讓你的兒子去,讓誰的兒子去?”
溫靜鳶氣得從地上站了起來:
“南梁送來的可是太子,臣妾的兒子可是庶出,南梁皇帝絕不會答應的。
皇上明明有太子,為何偏要讓臣妾的兒子去!”
在司徒晉的眼里,這儼然已經觸犯到自己的底線。
太子是他跟李丹云如今唯一的孩子,他絕不會將孩子給送走的,
這幾年,太子日日都是養在他身邊,住在甘露殿里由自己親自教養的。
父子感情深厚,他一直等著將太子好好栽培可以繼承大統,
來日他便可以退位,簡簡單單的陪在李丹云的身邊。
司徒晉道:“南梁皇帝不答應,朕便御駕親征,朕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沒關系。
至于太子,將來是要繼承北齊江山的,身份貴重,
是朕的命根子,絕不能離開京華。”
司徒晉派出使臣將消息送去了南梁,
南梁方面與北齊關系緊張了一段時間,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年。
南梁皇帝見司徒晉毫無退讓之心,又看在這是貴妃之子,
且后宮丹云皇后重病的緣故上,于是默認了。
司徒晉對外宣稱,丹云皇后是患了病,而不是與他決裂入住了冷宮。
次年春末,身為南梁太子的蕭別晏入北齊為質子,北齊溫佳貴妃之子入南梁做了質子。
溫靜鳶整日以淚洗面,傷心欲絕,在炎夏里纏綿了病榻許久。
冷宮中,李丹云看了看四歲的阿堯,今日又在殿外與野狗打了一架,臉臟兮兮的。
近來送入冷宮里的物資已經越來越少了,
阿堯很懂事,但又不是很懂事,他去跟野狗搶饅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宋群芳悄悄走了回來,將殿門關上:
“娘娘,溫佳貴妃那邊已經同意了,說讓咱們在等上幾日。
皇上不久后會舉辦一場圍獵,會帶走著宮里三分之二的的禁衛軍,
屆時她便想辦法送咱們離開。”
李丹云點了點頭,繼而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面色清冷:
“好,那咱們便再等上幾日,也快了。”
李丹云借著溫靜鳶給自己送東西的由頭,將自己想要與她合作的想法和盤托出。
在這后宮里,沒有任何一位妃子想要李丹云重回后宮的,溫靜鳶也是如此。
李丹云對她說,若是她不答應,那自己便同意回后宮,
安安心心做她的皇后,還要好好管教管教這些妃嬪。
溫靜鳶好不容易可以成為司徒晉的女人,她自然是不想失去這零零星星的寵愛的。
因為她很清楚,李丹云犯下了這樣大的事情,
司徒晉還是可以原諒她,還讓她做皇后,這份寵愛是極其深厚的。
李丹云若重回后宮,那后宮嬪妃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皇帝了。
阿堯歪著腦袋問,眼睛里有光,笑瞇瞇的帶著好奇心:
“娘親,咱們住的這個地方之外,還有別的地方嗎?”
李丹云捏捏他的小臉蛋:
“有啊,這冷宮是天地間最微不足道的一處地方。
等咱們出去了,我們三個人可以去西夏與北漠都看看,自由自在。”
他撲在李丹云的懷里蹭了蹭:“那我希望那一日快些到來。”
幾歲的阿堯開始期待,期待這冷宮之外的地方,一定天大地大。
他很聽話也很可愛,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對人很有禮貌。
宋群芳覺得,跟他太子哥哥有點像,
可有時候又跟從前的昀寧公主很像,特別是生氣與發起狠來的時候,像一頭小獸。
可就在不久之后,李丹云卻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場病,時好時壞。
連著用藥了三個月也不見好,在一個雷雨日,她便倒床了。
阿堯蹲在床塌底下守著她:
“娘親,咱們要不要帶走太子哥哥啊,我都從來沒有見過他。
您說的那個長秋姐也會帶走嗎,哦,該叫皇祖母。”
李丹云躺在床上,人已經有些虛弱了:
“你太子哥哥和皇祖母是帶不走的,
不過可以等很多年以后,若是有機會的話,咱們便回來看看他們。”
阿堯點點頭。
司徒晉因朝中事務,圍獵的時間拖延了一個月,李丹云便又在等了一個月。
彼時,已經入秋了。
北齊的秋天很是短暫,到了夜里極其寒涼,風吹來都是有些刺骨的。
宋群芳才將孩子哄睡著,就走過來跟李丹云說逃跑的安排,
可她發覺自己說了很多,李丹云一聲回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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