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華昀婉蜷縮在梨花落的床上,瑟瑟發抖,眼神虛晃。
可司徒堯就不一樣了,臉上青色滄桑的胡茬子已經被刮得一干二凈,一改往日憔悴,
唇角邊上有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慵懶笑意,那邪氣狂妄的皮相重現。
兩鬢邊的辮子重新上了金珠子,云龍金冠高束,伽藍菩薩的玉簪子又被他自己重新拿了回去插在頭上。
黑底金紋的華袍上了身,一瞬間豐姿英華。
他虛著眸眺望長空,從未覺得北齊有這樣溫軟慵懶的秋日。
若浮小大夫直接在房內暴走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王妃娘娘啊,您要奴婢怎么說您啊?
這大冷天的,您沒事兒跑到浮清池的書房去吹風干嘛?
再說了,有什么話是不能白日說的嗎,昨晚生生離開了那么久才回來。
可是不對啊,您平日里也是穿的這么多,不至于在書房里就惹了風寒啊?”
華昀婉抽了抽鼻子,怨怨的看了一眼司徒堯,可又不好說,只能答:
“嗯,可能是昨晚風大了些,與王爺說話時忘記關窗了。”
若浮氣急敗壞:“下次別這樣了,您現在身懷有孕,許多藥材都是忌口的。
只能試試食療,看能不能盡快好轉。若不能好轉,就只能自己硬扛過去了。”
華昀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大悔啊大悔,什么爛書房啊這是……
司徒堯斂了笑意,從梨花落出來后,一臉陰沉的看著蒙江:
“浮清池書房為何不置一張榻?”
蒙江一臉迷惑,浮清池的書房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榻啊,之前不問,為何王爺今日突然來這么一句?
他不理解。
沒等蒙江回答,司徒堯冷聲道:“去,將浮清池每一間屋子都放一張榻。”
蒙江摸了摸腦袋:“王爺這是為何啊,書房不就是拿來看書與處理公務的嗎?”
司徒堯虛了虛眸:“本王還需告訴你為何?”
蒙江:“……”
稍過幾日,司徒堯內心猶疑一番,最終沒有將書房挪去梨花落。
公務愈發繁忙,來往之人眾多,女眷院落終是不方便。
宋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須,手上攥著一些書卷:
“王爺,閻羅殿籌備完畢后,已經按照最快的速度滲透世家。屬下是來問問下一步計劃是什么?”
司徒堯修長的腿高高蹺在書案上,身后靠著檀木椅靠背,手指漫不經心的扣著椅托:
“先敲打敲打這些北齊的蛀蟲,其余的,不急。”
宋巖從前是朝廷里的正規軍,最近跟著祁王做事,許多時候他都摸不著頭腦。
他覺得祁王行事,初見的確狠辣又不講規矩,喜歡從背后襲擊,
但跟著久了,卻又覺得快準狠挺好的,對待惡人很是管用。
不像朝廷里,凡事需層層報批,還要照顧人際關系,一來二往,黃花菜都涼了。
“那王爺,幾時行動?”宋巖問。
司徒堯濃眉下那深邃幽暗的眸掠過一絲桀驁,唇角上揚:“陰氣最重的時辰。”
宋巖立馬領會過來,子時,陰氣最重,閻羅殿鬼門大開,放鬼!
他領命后,蓋上了黑色披風便速速離去了。
——
北齊皇宮·鐘秀宮
蘇云汀一身紫色緞花宮裝,細長的眉深深擰著:
“權兒,你上次說直接將華昀婉給殺了,但母妃深思熟慮后覺得甚為不妥。”
司徒權,二皇子,蘇云汀親生的獨子。
他一臉的黑色絡腮胡,身形魁梧,手腕上還穿戴著護腕的銀色甲胄,
兩條腿張很開,沉沉的坐在長椅上,面色暗沉。
“這個華昀婉次次壞我們的好事,祁王背后再加上有個太后,
等祁王真將禁衛軍大統領的位置坐穩了,這北齊皇宮可就是他說了算了。”
蘇云汀面色有些凝重:“魏淑瑩,麗妃你忘了嗎?
她不也想除掉華昀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后什么下場?
自那件事后,那個司徒堯就在她身邊安插了不少暗衛,護得跟自己命似的,一般的殺手根本就近不了身。”
司徒權有些不耐煩,可還是強忍著:“那母妃說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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