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紛紛,王府院落里的山茶花翠綠葉子上鋪滿了積雪,清幽寒冽。
屋內支著炭火,一直都很溫暖,府邸里送來的吃食比從前更加精細了。
可這幾日卻又覺得格外冷清,冷清到奇怪。
她努力讓自己情緒平靜下來,為了自己,為了司徒堯,也為了孩子,她必須冷靜。
在若浮精妙醫術的調理之下,華昀婉從這一日便沒有服藥了。
但若浮的心依舊七上八下,生怕再生出什么事來。
可是元宵節那一日,司徒堯也沒有回來陪她過節。
直到元宵節都過了,滿朝文武都已經開始上朝了,司徒堯都沒有回來瞧她一眼。
王府上下統一口徑,說祁王殿下有急事,過幾日再回來。
可華昀婉是什么人,她不會看不出來怪異之處。
她平靜卻有一股懾人的威嚴看著蒙雪:“祁王到底去哪里了?”
蒙雪都沒答話,直愣愣跪在地上:“王妃要么殺了屬下,要么就莫問。”
華昀婉定睛看著蒙雪,手里那用來溫補保胎的湯羹都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
從前只要自己逼問蒙雪兩句,她無論如何都會說的,可這一次,蒙雪直接說將她殺了都可以,就是不會說。
足見司徒堯離開時,對她下了如何的死命令。
這件事,他就這么不想自己知道嗎?
她密集卷翹的鳳睫顫了顫:
“蒙雪,我能理解王爺的苦心,是他不愿見我跟著擔心。
可是王爺有什么事,我是必須要第一時間知道的。你就說一句,王爺是不是出事了?”
祁王府最危險的不是從前,而是被議論冊封皇太弟的這段日子。
蒙雪垂著頭,一句話都不答。
“那你能告訴我,王爺幾時可以回來嗎?”她問。
蒙雪繼續垂著頭:“不知道。”
華昀婉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心中沒了底:
“我最多再等三日,你們不說,別以為我就沒法子知道了。”
她將自己裹在厚厚的狐貍毛大氅里,渾身溫暖卻心緒煩躁。
司徒堯這三日就真的沒有回來,她不想拖延時間,若真有什么事,怕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跨出房門就被暗衛攔了下來:“王妃娘娘,王爺下了死令,您哪兒都不準去。”
華昀婉蹙眉,呵斥道:
“你們攔著我,事情就可以解決了嗎?你們攔著我,耽擱了時機,到時候遭難的是整個祁王府!”
暗衛不為所動,攔著就攔著。
華昀婉回了房門,看著司徒堯給自己的那把傘。
不禁黯然,他的確是說到做到啊,風雨吹不到祁王府,所以他就自己去受那風浪了嗎?
司徒堯啊司徒堯,你到底要我怎么辦?
比起傘下遮風擋雨的日子,我更愿意一起撐傘,在風雨里共擔的樣子。
時間很快,又過了三日,外面的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但足以感覺到這風浪不是一般的大。
蒙雪進來稟報:“王妃,魯國公府有人求見。”
華昀婉神色一凝,是不是阿娘出了什么事?“快宣。”
江愁沉舉著一把青綠色的傘,披著月牙白的披風走在雪地里,
面龐文弱蒼白卻又清俊無比,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雨傘緩緩收下,狹長的眸望向王府前廳門前那人。
華昀婉未等他開口便先問道:“是不是我阿娘有什么事?”
江愁沉點頭,眼神卻向左,蒙雪的方向晃了晃。
華昀婉心領神會,命蒙雪等人退后:“入前廳說吧。”
江愁沉在客座上落座下來:“姐姐母親安然無恙,魯國公大人日日親自照料,且放心吧。”
華昀婉:“所以你今日來不是說我阿娘的,是王爺對吧?”她目光犀利了起來。
江愁沉側眸迎上他的目光,另一只手從袖口里露了出來,還被紗布重重包裹著。
華昀婉神色晃了晃:“你救我阿娘之事,我還沒感謝你呢。
聽望舒說,那日是你最先沖進去的,與華秉章一起將我阿娘救了出來。”
江愁沉笑了笑:“區區小事,不足為提。
今日前來的確是為祁王之事,但我后面要說的,你若是承受不來,我便不會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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