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江:“我們從四個方向封鎖,掐斷了城中水源,加上城里瘟疫,那些叛軍根本不敢肆意去民居地帶尋求井水。
很快,叛軍氣焰被掐滅了一半。
殿下趁著敵軍軍心潰散,滿是疲憊的時候再次半夜襲擊,
在城中殺了五日,又救了地牢里的禁衛軍副統領,
隨后兩萬禁衛軍與我們里應外合,這才力挽狂瀾平了叛亂。”
蒙江回憶到這里,聲色都是激動的,畢竟這一仗是在絕望中打了一個最漂亮的仗出來。
放眼整個北齊,找不出來第二個人。
華昀婉焦急的問:“到底后來發生了什么?”
蒙江痛道:“殿下殺入皇宮,斬殺權王后,一刻都沒耽擱的來找娘娘您了,
殿下瘋狂策馬,屬下的馬根本追不上殿下!”
蒙江開始垂著自己的胸口,很是激動:
“背地的人定是知道娘娘您在鷺山溫泉行宮,所以利用殿下的歸心,再次設伏。
殿下選了一條最近的路趕往,途經一段街道時,有人抱著一個嬰兒從樓上拋了下來。
殿下當時想都沒想的趕緊勒住了馬,拍馬飛身將那嬰兒接住。
正當屬下趕上去時,殿下卻不讓屬下靠近了。”
華昀婉腦子轟然炸開,聲色顫抖的問:
“是不是那嬰兒有問題,跟皇祖母染疫一樣的手筆,也讓司徒堯染上了?”
蒙江:“那嬰兒早已是死嬰,渾身潰爛,定是死于瘟疫。
殿下取下披風將嬰兒包裹好,轉身對屬下說,讓屬下獨自帶隊殺回鷺山。
再有,就是第一時間來確認娘娘的安全。”
華昀婉雙腳發軟,她按著自己的胸口,眼眸猛地赤紅起來:
“所以呢,他就這樣將自己鎖起來,不再見我一面了嗎!”
華昀婉很清楚,若浮手上的確有藥方,
可那七味藥材,已經被人特意收走,藏在一個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
這瘟疫來勢洶洶,司徒堯能不能等到那一日,誰也不知道。
她轉身取了披風就往外邊走去:“蒙江,速帶我去見他,我一定要見到他!”
華昀婉明顯已經失控了,說話的聲音都是帶著咆哮的樣子,一雙眼睛紅的嚇人。
可蒙江依舊跪在地上:“請恕屬下不能遵命。”
華昀婉再次將蒙雪腰間的劍抽了出來架在蒙江的脖子上,嘶吼道:
“蒙江,我再說一遍,你們快帶我去見他!我必須要見到司徒堯,必須要見!”
她單薄脆弱的身形在宮殿里顯得蕭瑟無比,干涸的嘴唇有了明顯的裂痕。
素日里溫婉沉靜的皇儲妃,居然在眾人面前有了如此失控的一面。
華昀婉顫抖著嘴唇:“他們真的太險惡了,毫無底線。
居然可以想到利用司徒堯即將當父親的心情,將一個嬰兒從高空拋下,
這樣的情形,他勢必會出手相救。
蒙江,你必須帶我去見他,他不能沒有我!”
華昀婉很清楚,司徒堯這樣的處理方式,又是將自己囚起來自生自滅。
蒙雪看向自己的大哥,也很著急:
“大哥,且不論結局如何,現在都應該帶著娘娘去見殿下一面,你在猶豫什么呢!”
蒙江激動的吼道:
“殿下說了,這瘟疫兇險,絕不能讓娘娘冒險前去,更不愿娘娘見他渾身潰爛而死!
娘娘去了,他立馬結果了自己!”
蒙雪渾身一顫,眼眸掃到華昀婉時,她已經兩眼一翻的暈了過去,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當華昀婉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馬車里了。
若浮眼眶紅紅的看著她:
“娘娘,蒙雪與蒙江統領已經送您趕往浮隱塔的途中了,馬上就要到了,
您別著急,你方才急火攻心,嘴里都有血了。”
華昀婉渾身冰涼,唇色慘白的點了點頭。
若浮鼻尖一酸,眼底蓄滿了淚:“您這月子基本沒坐,萬一以后留下病根怎么辦啊。”
華昀婉額前垂下的碎發動了動,她清亮的眼眸里填滿了疲憊與害怕:
“可是司徒堯要怎么辦,他一腳都已經踩在了鬼門關里了。”
浮隱塔的兩側,黑衣玄剎衛排成兩排,腰間別著刀,肅穆的站在風里。
青瀾色的天空中,早已開始飄起了清寒的春雨,越來越大。
馬車一停,華昀婉裹著披風就奔了下去,連傘都沒有來得及打。
一雙淺色云錦繡花鞋踩在泥濘里,不可避免的飛濺到了裙擺上,
褐色的泥水玷污了那繡滿花鳥的綢緞。
華昀婉站在浮隱塔的門前,雨水飄落她的雙肩,浸入衣衫里極為寒冷。
她橫著衣袖抹了抹眼淚,叩響緊閉的塔門,大聲道:
“司徒堯,渾身潰爛又怎么樣,只要心沒有潰爛,你在我心里,就是撐過天的人。
你將塔門打開,我遠遠的看你一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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