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當時一心為了救司徒堯,許多事情都沒有留意下來想過。
關于這個藥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她也曾親自問過江愁沉,但當時江愁沉說,這藥是暗渠尋來的。
尋來的和在魯國公府里搶來的,這兩種情況有著非常大的區別,細思極恐。
江愁沉半闔著眼眸:“既然你都猜到了,還來問我做什么?”
他毫無血色的面容沒有起伏,可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的捏成了拳頭。
華昀婉聲色強硬了起來:
“江愁沉,你是個有才華的人,為虎作倀,終究會死無葬身之地。
魯國公府為何會提前知道京華城里有瘟疫發生,
這讓我不得不去思考瘟疫到底跟魯國公府有沒有關系。
如果有,那么就是滅族的罪過,你作為謀臣更是幫兇,你與我,都得死。”
江愁沉抬眸:“魯國公府沒有參與瘟疫事件,我保證。”
華昀婉反問:“那為什么解藥會藏在魯國公府的密室里?”
江愁沉額角上的青筋凸了凸:“我不能說,我已經背叛過魯國公府一次了。”
華昀婉清絕皙白的美人面容上染了一層晦暗:
“你是魯國公府的謀臣,那為何三番五次的與我結交,還與我身邊人結交?
我曾以為你救當朝儲君的命,是想轉投皇太弟陣營之下。
如果是,那我可以引薦你。
但是江愁沉,你不能站在兩大陣營之間來回,這是為人謀臣的忌諱。”
江愁沉端著茶盞,掌心已經冰冷至極:
“有些船一旦上了,這一生都是下不來的。
但是我可以重申一次,京華瘟疫,的確與魯國公府無關,這東西是權王送來的。
除了魯國公府,齊國公也有,與權王有聯系的近臣也會有。”
他已經是暗渠的執掌之人,不是說離開就可以離開的。
華昀婉瞳孔縮了縮,原來崇慶帝說的話沒錯,權王謀反,部分世家極有可能參與其中。
可是他并未細查,并不是不知道,而是牽涉的人太多太多了,需要時間來拔除。
華昀婉低壓住眼底的瀲滟眸光:
“那魯國公府與權王謀反一事,有沒有直接關系?”
這才是她最在乎的。
她雖然與華秉章斷絕了父女關系,但兵部尚書的位置,的確也是通過她手得來的。
在這場局里,她也有責任。
江愁沉沉默著,良久不言語。
她冷笑:“你已經回答我了。有關系,是嗎?”
江愁沉唇色更顯蒼白了:“我不知道,魯國公大人有些事情,并不會讓我知道。”
華昀婉也能理解他,江愁沉為求功名很不容易,
能走到今日也是耗費過一些尋常人不曾見過的心力。
她憑著這樣一層淺淺關系逼問他關于魯國公府的秘密是有些為難人了,
畢竟大家陣營不同。
可她明明就感覺得出來,江愁沉是想要靠近的。
“行吧,我不逼你了。
可我最后還是想問你一次,愿意轉投新主,離開華秉章嗎?”
華昀婉問道。
江愁沉將頭埋了下去,看著已經泛黃的綠茶,低聲道:
“謝過娘娘美意,愁沉并未有這個打算。之前那樣做,全是為了還報娘娘金票的恩情。”
但凡他離開,世家經營百年的暗渠,早晚會要了他的命。
況且自己幫華昀婉,從來都不是為了功名,或許這一點,她永遠都不會明白。
華昀婉將面前的清茶飲盡,淡聲道: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不過你也知道我與魯國公府的關系,既然如此,咱們便做不成朋友了。”
她起身離去,留下江愁沉坐在窗邊靜坐良久。
做不成朋友,以后各自在兩大陣營間,那便很容易變為敵人了。
他錐子似的下巴揚了揚,唇角勾勒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來。
不過短短十日,花弄影那邊就已經查到了兵部的紕漏之處。
這消息比瘟疫之事更讓人震驚,
她不敢在京華稽查司將消息公開,而是私下焦急萬分的約見了華昀婉,
二人在百花深處最隱秘的閣樓里相見。
華昀婉秘密赴約,拿著花弄影給她的東西仔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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